当太阳早早下山,禹小白他们便来到了住宿的旅馆。
这家温暖旅馆位于市区边缘,占地面积确实不小,依山而建,柔和的灯光能一直看到半山腰。
室内装潢不像随处可见的快捷酒店,学生和老师偶尔飘来的言论让禹小白知道它在当地的口碑不错。
沥江多山,市区外围会有小片没清理的矮山留下来并不奇怪,而且既然叫做温泉旅馆,总得有温泉吧,不管是地热还是岩浆,有座山明显更有噱头。不过据禹小白所知能有形成条件的在国内并不多,总不会是从别的地方运输来这么良心吧?
想到这家旅馆上头的是某极具活力的社会组织,禹小白就摇头打消念想。
说起来,禹小白一直没有直呼过当地那个和青帮有过节的势力名字,是因为对方有个不一般的名字,虎头帮。
当初看张煜潮资料时禹小白反复确认没看错,才说服自己沥江最大灰色势力团伙的统一名号竟是恐怖如斯。
虎头帮历史回望不比青帮短,然而现实落差太大,禹小白只能用沥江未开发前多山多猛兽来解释这个小说影视里肯定是龙套组织才会用的名字。
禹小白跟着兴奋的学生们一起听老师分配房间,六七人一间,基本能以学校住宿的寝室为单位,禹小白这个走读生幸运地和王浩学分在一块。
“禁止男女串寝……然后去温泉的时间先是一班二班,按次序……”
洗澡想在房间还是温泉处都随意,而池子再大也要考虑使用情况,高二年级几百个人肯定要进行分流。当然,这都不是重点,禹小白注意到交代就寝区域时王浩学精神显然一振,男女没有完全分开,相聚甚至很近。
王胖子谋划已久的PlanB就要开始了。
然而了解王胖子的禹小白内心清楚,什么PlanAPlanB都是瞎扯,就只是对方青春期的骚动而已,男女睡觉的地点从楼与楼的天堑缩短成几十米的距离,室内的公众设施区域大家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种里程碑的跨越心情不荡漾才怪。
另外禹小白也严重怀疑王胖子的心理坚决程度,要知道学生时代,表面吹两句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就像大家在摸黑的寝室里都会说自己武装起来有18厘米,谁要是一次没有两个小时就不配做男人。
但事实的最后是什么样大家也清楚,大哥您可先脱个单好吧?
天色暗下来,事情发展中王胖子果然不负众望,在充满和式风格的房间里发表了震人心魄的演讲,最后只剩裤衩面对通往混浴的门口时,却怎么也拉不起遮挡内部风景的挂布。
“上啊胖子。”
“是啊,说好的一往无前探索新世界呢,就差临门一脚了。”
同行两个被诱拐过来的男同学紧张地磕磕绊绊道。
温泉在山腰一角,分为男浴,女浴,混浴,而此时木质的走廊上,王浩学死死盯着印有“混”字的幕布,手颤抖地摸上去,捏着的小片布料仿佛有千斤重。
“咳,胖子,有人似乎注意到我们了。”禹小白抱着浴盆,不咸不淡地在边上补上一刀。
相比男浴场和女浴场,这里实在是太冷清了些,他们四人杵在这别提多明显。
禹小白是被强拉到这里的,表面说的威武雄壮的王胖子如果没拉熟人下水是绝对不敢行动的,不过现在看来,就算有熟人,到这一步就已经是肥宅的极限了。(喂,又惹你啦?)
王浩学嘴唇微颤,显然将要顶不住巨大的压力,没错,事到临头,我们王胖子同学的内心还是怂了。
“我说,那个……要不我们还是……”王浩学脸可见地涨红,支支吾吾说道。
禹小白虚着眼全程看完王胖子从豪言壮语到二十投GG,内心总之还是表示理解,毕竟没有同年级其他男生的搞事加入给予一种“大家人多很强脸皮厚”的错觉。
禹小白轻叹一声,说道:“站那么久不累啊,进去吧。”说罢,不等众人如何反应,一步越过掀开了帘子。
王浩学惊了,他没想到禹小白有这样的牺牲精神。
禹小白这么淡定走进去的理由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早就感知到了里面的情况。
“哎呀呀,真可惜里面没人啊。”禹小白有气无力道。
……
所谓温泉福利行动在毛都没看到一个的情况中草率结束了,事后回到房间,王胖子严肃总结了这次行为,一切都是后宫番的错!
这也就是青春烂事的回忆吧,禹小白坐在靠窗的矮桌边,无语擦着湿头发,温泉旅馆确实很多地方都仿照借鉴了和式风格,但国情不同,北方人还说泡温泉不就是搓澡嘛……混浴谁特么会来啊?
房间另外没去的几个男的不客气地笑着嘲讽,泡温泉过程中王胖子等人连幻想都不要了,还胆战心惊深怕帘子外有人进来,发现他们这种“不耻”的行径,到头来只有禹小白享受了露天环境下冷热相宜的舒适。
“诶,马文,你们泡温泉时候有没有那种一面木墙挡着,将池子分成两块的?”王浩学还不死心地问了一个男生问题,答复自然是没有。
待到大部分学生卸去些白日的劳顿,没有老师和学校纪律管教,男生开始自觉地串寝打牌,女生抱着被子谈心八卦,心里藏着小心思的男女则不停在公众设施区鬼祟绕圈。
禹小白看了下时间,八点还未到,对他来说,秋游到这里便差不多要处理正事了。禹小白拒绝了同学的打牌邀请,谎称肚子痛,暗中换了一套黑色衣服,淡定穿过停着不少学生的公共区域。
暖气供应的大厅中有兵乓球桌,健身设备,液晶电视,自动贩卖机等等,不少人借着打乒乓球眉目传情,禹小白没在意这些,收敛存在感地溜了出去。
“啪嗒。”一瓶饮料从自动贩卖机里掉出来,陈文文弯腰捡出来,听到同伴的惊讶声。
“那不是禹小白吗,他干嘛这个时候出去?”
拉坏打开发出清脆的声响,陈文文扬起起雾的拉罐,闻言望去,果然看到了一声不响走出去的禹小白。
纤细柔美的手微微停顿,陈文文此时穿着粉色的轻便睡衣,头发盘起来,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和玲珑的锁骨,古人有些形容的文章一点没错,出水芙蓉,“可能,是去找老师吧。”
陈文文脸上还残存着泡热水过久后的红晕,歪了下头,不太确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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