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大宅门口萧瑟,禹小白欲转身时,一条白布飘到他手里。
下意识接住,禹小白知道这是祭奠死者时绑在手臂以示尊重的东西,出了这么大事,村里对宇智波这支一直在不甘寂寞燃烧的烟火,走向谢幕后的结尾给予了尊重。到访和仪式很是隆重,不过让人有些无语的,则是热度过去,那无人收尾的凌乱。
大宅附近,经过便能踩到花圈冥币,人丁全无,并没有好心人来帮忙收拾。
禹小白想到这里,不禁皱眉,凭佐助目前八岁的小身板,不可能是他来组织这一切,那村里那几位,送佛不能送到西?
“望节哀顺变。”
“谢谢。”
开着门的大宅走出来一对夫妇,后面跟着面容幼稚的孩子。
夫妇似乎也是来祭奠宇智波认识的旧友,白布绑在手臂,两人出来后,面色宽和地对跟出来的男孩说道。
禹小白偏了偏头,男孩衣服的背部印着宇智波的族徽,以后村里会独此一份。
夫妇看看高耸的大宅,又看看眼前矮小的孩子,叹了口气,说了些话,还是离开了。
男孩木然地看着夫妇远离街道,回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吃力地推起来。
“……”
禹小白看着宇智波佐助送走了最后一批吊唁者,张了张嘴。
佐助门关到一半,突然看到了一直杵在原地的禹小白,眼神扫到了禹小白手上的白布,眼神动了动,复而又把门打开来,站到一侧。
“请进吧。”
佐助对此早已熟悉的样子,低垂视线,语气有些麻木。
“呃……”
禹小白有点尴尬,挠了挠头,顿了几秒,在佐助疑惑抬头的时候,他吐出气跨进大门。
“打扰了。”
佐助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外边家门外凌乱的白布花圈,跟上了禹小白。
“走这里。”
“好的。”禹小白扯出笑容回应道,连他胸前都不到的佐助在面前领路,想不到他和二柱子的见面会是如此。拐了几个弯,他就看到了偌大的灵堂。
进了大厅,禹小白被眼前的肃穆气氛震了震,大片的灵位,一个个禹小白不认识的名字位列在前,最首位的,是宇智波富岳,鼬和佐助的父亲,也是宇智波的族长。
进了灵堂,佐助一言不发的跪在一边,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一副等着禹小白结束的样子。
禹小白在宇智波没有熟悉的人,唯一认识的鼬还是凶手……他进来还真的不太合适。
尬在原地,禹小白只能装着样子走了几步,然后双手合十拜了拜,死者为大。
禹小白偷偷观察了下宇智波大宅的环境,里面有不少独立房屋,大概是宇智波族人居住的地方,同在一块区域,从前的一个个家庭已经没有了,视线所及,真的冷清。
禹小白看向跪在一边低头不知道发什么呆的佐助,以后都一个人住了,但愿每晚面对兄长留下的阴影,能睡好觉。
“鼬你够狠……”禹小白叹道,他局外人看得都要玻璃心了。
“你是叫佐助吧?”禹小白走到佐助面前,轻声道。
佐助没反应过来,他压根没想招待客人,这几天来的人不知凡几,认识不认识的,他看得已经没有感觉。
“是,我叫宇智波佐助。”佐助抬头,恢复些神采,随后站起来,嗯……还得仰视,佐助瞥了眼禹小白的护额。
是个忍者。
“请问有什么事?”禹小白对佐助来说就是陌生人,言语客气带着生分。
“啊,倒也没什么。”禹小白再次看了眼灵堂外的毫无人烟,“你在忍者学校上学么?”
“嗯,在上。”佐助乖乖回答,可惜语气已经有了长大后的冷淡影子。
“那好好加油。”禹小白再次表现了尬聊的水平,扯出一句开场,咳嗽一声,直入话题。
“这是我的地址。”禹小白递给佐助一张纸条,“以后一个人……嗯,就是如果生活上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
佐助表情奇怪地接过,看了看上面的字,以一种警惕坏人叔叔的眼神看了眼禹小白,生硬道:“那谢谢您的照顾了。”
“……”禹小白觉得好像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自己这样是不是太突然了太不矜持了?但话已经说出去了,禹小白这样做也是求个安心,不管是鼬那边,还是自己内心。
佐助随手把纸条放进口袋,心里不以为意,甚至皱起了眉,他根本不会寻求别人帮助,族中留有足够他花费到毕业的钱,而且他从来没有升起求人的想法。
佐助隐晦地咬牙。
兄长在猩红之夜,当着他的面挥起屠刀,掐住了他的脖子,冷漠到残酷的那番话永远不会忘记。自那一刻开始,他不会再是愚蠢的弟弟。
他必须复仇。
禹小白见佐助不说话,心下更加尴尬,“那个,也没什么事,就先走了。”
佐助淡淡点头。
抬脚快步走出灵堂,禹小白望着眼前分岔出去的路,咦,自己过来走得哪条来着……
当时顾着感叹二柱子了,完全没去记路,宇智波没事宅邸修这么大干嘛。
挠了挠头,干脆也不走了,结了个印,查克拉涌动,瞬身术——
佐助低着头出来,他正准备送走这名客人,却是一愣。
烟雾散去,外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忍术?”佐助算是家学渊博,见识还是有的,“竟然还是上忍级别的……”
佐助嘀咕一声,陌生客人的护额从脑海里闪过,“真没礼貌。”
本来想扔掉的纸条,被他鬼使神差地留下了。
艳阳高照,佐助回灵堂又呆了半响,而后提了把扫帚出来了。
望着门外的脏乱,他抿了抿嘴唇,忽略掉外人的视线,打扫起来。
不远处,禹小白靠在墙壁后面,看着宇智波族徽的小小身躯忙碌在斑驳的阳光下,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