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浩宕却不为所动,只是看着林宁,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林宁虽然隐约明白是因为【小还丹】的缘故,但此时长孙浩宕此时这么问,说不得还另有深意,所以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老左不喜欢见生人,原本我也不会带你进来,只不过对你方才吞服的那枚丹药有些好奇,故此,想问问你那枚丹药是从何处得来的?”
瞧着林宁突然戒备起来的模样,长孙浩宕笑着道:“若是不方便,那便算了。”
林宁微微歉然道:“非常抱歉,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答应了给我丹药那人,绝不透露他的情况,还请院长见谅。”
长孙浩宕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甚至点点头道:“男子汉大丈夫,的确该言而有信。”
说完,突然向林宁一笑,问道:“你可知你眼前站的是什么人?”
林宁方才就猜到了老者的身份,长孙浩宕一问,便回答道:“是左丘文左先生吧!”
长孙浩宕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既然你认识老左,那你可知,他是你什么人?”
林宁被长孙院长的问题问住了,他压根就不认识左丘文,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本人,不明白为何长孙院长会如此发问,只好疑惑道:“还请院长明示,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左丘文也是望向长孙浩宕,以他对长孙浩宕的了解,做任何事情绝对是有的放矢,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这么问眼前的这个少年。
他不禁有疑惑的看了几眼林宁,这一看之下,竟然发现真有点面熟,但是他却肯定,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林宁,不禁有些疑惑了起来。
长孙浩宕也不卖关子了,对着左丘文道:“他父亲叫林笑天。”
“笑天?”左丘文身子微微一颤,似乎被这个消息有些震撼到,急忙问道:“四方山庄的林笑天。”
“正是。”长孙浩宕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林宁道:“你父亲在沧山学院求学之时,便是拜在左先生门下。左先生除了是一名尊贵的三阶丹药师之外,也是一名四阶的火灵魔道!”
林宁大吃一惊,没想到林家和沧山城第一炼丹师还有这样的关系,在他的记忆力,似乎从来没有听自己的父亲提起过。
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干瘪的老头,竟然是一个四阶的魔道!那已经是站在沧山顶端的修为了。
不过仔细细想一下也不难理解,毕竟炼制丹药是需要深厚的灵力支持的,左丘文多年之前便是三阶的炼丹师了,修为若是四阶,那倒也说的过去。
左丘文忍不住的再度打量了林宁几眼,听长孙浩宕说完之后,心里也越发觉得林宁与林笑天果真有几分相像。
“原来是笑天的孩子。”左丘文脸色的不满似乎消散了一些。
叶建白这时才想起来林笑天是何人,经左丘文提醒,才想起原来是四方山庄的庄主,自己倒是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不过也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难怪自己一时没有想起来。
叶建白身为县使,管辖着下方八十一座山庄,对他们的情况都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尤其是听到四方山庄时,叶建白也忍不住多打量了林宁几眼。
去年布置下去的任务,九个亭中除了白云亭之外,其余八个都全部完成了任务,有的甚至超出任务许多,为他的业绩也平添了几分色彩。
如果不是白云亭拖了后腿的话,说不得在琅琊郡的九个县里,自己可以稳稳的排进前三。
而白云亭之所以拖后腿,正是有一个名为四方山庄的没有完成任务,据说家道败落,连城中的诸多产业都纷纷转卖,也只凑够了来年的粮种,根本无法补上去年的窟窿。
而一切的根源,便是家中那个的二世祖所造成的。
想到这,叶建白对身旁的这个少年的来历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看向林宁的目光不由的多了几分轻蔑。
林宁心中也有些郁闷,自己的父亲是左丘文的弟子,岂不是和曾大牛是师兄弟的关系?那自己岂不是还应该叫曾大牛一声师叔?
长孙浩宕缅怀道:“林宁你或许还不知道,你父亲以前,可是老左的得意弟子,当时在沧山学院的同龄人之中,可是无人能与其比肩。”
林宁倒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年轻时如此厉害,能在沧山学院之中脱颖而出,已经不仅仅是靠勤奋所能达到的,想必自己父亲的天赋也是极高的,只是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是死是活。
想到这,林宁心里也有些沉重,‘父亲’这种存在,总是感觉离自己太过遥远,前世自幼便是孤儿,如今穿越过来,虽然还有个父亲,但是却从未某过面,甚至连生死都不知,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一丝的父爱。
这个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从对面传来,“可惜林少庄主似乎没有继承到你父亲的优点,不然四方山庄也不至于落到今日如此地步!”
林宁循声望去,发出声音的赫然便是曾大牛。
林宁也不知这曾大牛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意见,从自己一进门就对自己板着冷脸,现在更是出言讽刺自己。
其实曾大牛这话也并不尽然,林宁虽然纨绔贪玩,但是他的天赋,也是非比常人,如此年纪便修炼到魔道二阶的,在沧山学院之中也算是上游了。
而且这还是在他被逼迫的条件下无奈的修炼成的,若是自幼全力以赴修炼,如今便是达到三阶魔道的水平也不足为奇。
或许还有资格成为沧山历史上最年轻的三阶魔道师。
林宁面对自己这个便宜师叔的嘲讽,肚子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忍不住也反击道:“父亲的天赋,我自然无法相比,但是你这个做师弟的,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曾大牛在学院之中,一直被捧做沧山学院第一人,虽然他不长出没于人前,但心中还是滋生了一股傲气,听见林宁的嘲讽,冷笑一声,道:“怎么,师侄还想比一比?”
“比就比,就怕你不敢!”林宁直迎而上。
“胡闹!”左丘文见两人当着自己便掐了起来,忍不住的怒斥道:“大牛,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吗?”
曾大牛眼睛恨恨的看了林宁一眼,才对着左丘文道:“师父恕罪!是弟子孟浪了,只不过一见到他,我心中的怒意便控制不住。”
林宁恼怒道:“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以前见过你吗?”
左丘文也忍不住的问道:“你和他到底有什么过节,你平日做事素来稳妥,为何今日面对林宁时,却表现的如此激愤。”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曾大牛如此失了分寸,心中满是疑惑,从未见面的两人,按理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曾大牛瞪着林宁,咬牙切齿的道:“去年我母亲害了一场病,差点离我而去,便是他害的!”
左丘文一惊,印象之中,的确去年曾大牛向自己说过这么一回事,自己还给了他一些普通人能用的草药带回去给他母亲调养。
却没想到,他母亲是因为林宁才会生病的,难不成林宁欺压过他家人?左丘文看向林宁的目光都有些异样,若真是如此,以曾大牛如此孝顺的品行,也难怪会这么仇视林宁。
叶建白闻言,心中也冷哼了一声,果然是个纨绔子弟,看来四方山庄早晚要完蛋在他手上。或许自己也可以早一点筹谋,说不定还能为叶家子弟再争得一个山庄。
只有长孙浩宕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两人。
林宁气极反笑道:“你母亲生病关我什么事?难道四方山庄里的庄民生病都是被我所害?”
“若不是你贪图玩乐,没有足量发放药种,我母亲又何必为了生计,和弟弟去山中打猎,以至于被毒蛇咬伤,差点丢了性命。”提起这事,曾大牛的目光似乎要吃了林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