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浪是谁,虽然是纯正军人出身,但那也是在军工厂官场上磨练过几年的人,那帮只注重利益的家伙们的脸色变化那里逃得过他的眼睛。【】
话锋一转,道:“我知道,这个饼画得有点儿大吓着大家伙儿了,怕买饼的钱投进去饼却没吃到最后却血本无归。那这样,我先不说那些化工钢铁水泥,就先跟大家伙儿聊聊医药。你们没去过欧美吧!”
大佬们纷纷摇头,不管是欧洲还是美国,都是万里之遥,去的话也只能坐船,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没特别重要的事儿谁会跑那边去?就是范旭东,也只是留学去过日本。
“但这里有人去过美国,比如范子冉范公子。”刘浪微微一笑指着一脸懵逼的范子冉说道。
“范公子,你可是在美国哈佛大学呆过几年学化工的人,你来说说美国如今对消炎药的研究情况。”刘浪先对范子冉要求道。继而转过脸对大佬们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范公子可是范老板的侄子,这次的投资意向他应该不会错过,你们应该不会认为范公子是我的托儿吧!”
“哈哈,那能呢!刘团长说笑了。”
“范公子也是商界新晋精英,有范老板的悉心栽培,我们自然是相信他的。”
大佬们自然是漂亮话说得十足,哪怕是心中有些怀疑也得藏着,这时候谁要是说个不信,不光是打刘浪的脸,范老板的脸可也被打得啪啪作响。
不信,也得信。
范子冉有些迟疑的将目光投向自己的伯父,范旭东点点头,“子冉,刘团长既然让你说,你就说说,我正好也想知道你在美国这几年究竟开阔了多少眼界。不过,你得据实以说,不得胡编乱造。”
“美国人的科技,的确是我中国目前说不能及,他们的化工产业很发达。。。。。金融业也很兴旺,只是金融危机刚过,现在经济正处于一个低谷,距离全面复苏还很遥远,如果我们去那边投资的话,他们的政府应该还是很欢迎的。”范公子显然在美国也并不是吃喝玩乐,还是对此时的美国化工产业和经济很了解。
只是,这和刘浪要求他说的所谓的医药产业南辕北辙,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
听得范旭东的眉头都深深的拧了起来,耐心的听了几分钟后终于忍不住打断侄子的滔滔不绝,“我们中国都还投资不完,去美国投资个什么?说重点,医药行业有什么新动向?”
“可是,伯父,医药行业又不是我的专业,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范子冉哭丧着脸解释道。
所有大佬一阵蛋疼,不知道,你直接说不就完了,扯那么多搞什么?
“哈哈,不知道就对了。你一个异乡人,如果连你都知道了,那就说明他们已经研制出来了,那还有我们的汤喝?”刘浪大笑道。
众人。。。。。。
敢情是拿我当背景墙啊!范大公子看向刘团座是一脸的幽怨。
“好了,既然范公子无法告诉大家美国和欧洲医药界发生过什么,那就让我来给大家讲讲一名欧洲医生的重大发明,虽然绝大部分欧美人都不知道,当然了,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很抱歉,只能保密了。”刘浪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
这个必须保密,因为他所知道的,是八十年以后科普读物上写的,要是说出来,一帮大佬不把他当成神。。。。。。经病,才是怪事了。
不过刘浪这么一装逼,商界大佬们的脸色反而集体慎重起来,什么样的药物才能让一个国军上校忌讳莫深?莫非,这还和国家机器有关?
不管众人的心中怎么想,刘浪继续说道:“我是一名军人,接触最多的就是伤亡二字,而之所以伤排于亡之前,是因为伤者多于死者。经历了关羽刮骨疗毒的那个血淋淋的手术时代,世界上先后出现了麻药和绷带,这样可以让患者不必忍着剧痛做手术,也不必依靠烧红的烙铁去处理伤口。可无论医疗科技如何进步,都阻挡不住一种微生物收割生命的步伐,它就是——细菌!
细菌大家都知道,一场水灾过后,民众死于疟疾这种细菌感染往往达数十万之众,数目远高于水灾死亡的本身,就是在科技远高于我国的美国,在美国南北战争时期,仅仅痢疾一项,活活让5万多士兵拉肚子而亡。一战结束后的一年里,一场流行性感冒干脆干掉了2000万人。。。。。。
细菌这微小的巨无霸,数千年来引得无数医学领域的精英前来探索,却无果而终。这种情况,一直到一个叫弗莱明的战地军医的出现。作为一个医学工作者,弗莱明出身社会底层,因为意外继承了亲戚的遗产,得以有钱读书,进入了医生行业。但这个受人尊敬的行业,对于青年时代的他来说,却意味着终生难忘的惨烈记忆:席卷欧洲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场上,他参加了千千万万伤员的抢救,又亲眼目睹了大多数人的无情死亡,伤口感染恶化的危害,令他刻骨铭心。
正像这位军医曾说过的一句话那样:正是因为战争,让他明白了身为一个医生,他是多么无力。我独立团长城之战,重伤1300余人,可是,活下来的能有多少?那让我来告诉你们,597人,不到一半,甚至直到现在还有人在医院里逝去,而我,面对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哪怕我能将日寇的头颅垒成京观,哪怕我能率领着士兵们顶着枪林弹雨前进,但我依旧拿那个渺小的细菌无能为力。能不能活,只能看他们的运气。”说到此处,刘浪的眼底噙满泪水。
这倒真不是刘浪演戏,在这个没有抗菌药的时代,他麾下的战士,真的是伤亡太惨重了,一个加上壮丁编制高达2500人的独立团,经此一战,只活下来了1100多人,阵亡高达百分之六十,还有数百残疾,这百分之六十,至少有百分之三十是死在了医院里,如果有抗菌药青霉素,他的兵,至少能多活下来500人。
500人的命啊!没丢在炮火连天的战场,却全部丢在那些渺小的细菌口中。
全场一阵默然。
那边坐着的一众军官们,随便挑那一个出来,都是铮铮铁汉,可现在同样是满眼泪花。
他们并不是悲伤于死亡,死于战场,那是战士的归宿,每个人走上战场的那一刻,都已经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可是,战争已经结束了,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死在病榻上,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无能为力的痛楚,甚至远大于看见死亡本身。
而这一切,都是该死的细菌造成的,人类至今也无法攻克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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