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老李同志面前的独立团工兵排的总成绩并没有太逆天,可让老李同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是,独立团的总成绩840环。
没多太多,就多了三环,可赢278团,是毫无悬念。
输,晋绥军也不是输不起,能和全歼日寇第四旅团的独立团比了个差不太多的成绩,晋绥军也足以自傲。至少是证明刘浪的那句话是错误的,晋绥军的兵,不说一流,在中国也能算是二流的,而不是三流。
可是,这成绩是一帮工兵们打出来的,而且射击用时也远低于己方遴选了半天的精锐们,这就让老李同志脸皮有些发烧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精度差不多的情况下,独立团的这帮工兵们能在相同时间内射出更多的子弹,射出的子弹越多,对敌人的杀伤力自然就越强。
同样,这也意味着这帮工兵如果和晋绥军这帮精锐在战场上对射的话,最终活下来的,极有可能是独立团的工兵们。
这,太特娘的扯淡了。
不过,出人意料的,刘浪这次却没有毒舌,扫了一眼唐永明拿过来的统计数据,淡淡的说道:“我军刚刚和日寇血战一月有余,再不会打枪的兵都学会打枪了,这没什么稀奇,贵军却是有数年没有战争,光凭训练就能有如此成绩,也殊为难得,成绩相差也不过毫厘之间,这场比武,不如就算打和好了。”
“输了就是输了,山西汉子也不是不敢认输的孬种,这一场,就是你独立团赢。”老李扫了一眼刘浪的神情,确定他并不是落井下石,一拍桌子,主动认输。
而两边的官兵们,在听到独立团的射击成绩之后,也纷纷鼓噪起来。
晋绥军这边是觉得不可思议,独立团竟然赢了,以远低于晋绥军参与比试士兵的时间射击,然后还奇迹般的多了三环。这独立团的兵,是真强啊!
第200旅的官兵们首次对能打垮一个日军师团的独立团的战斗力有了切身的认识,如果光凭射击,他们还真搞不赢别人。
当然,这还是他们不知道自己的长官厚着脸皮选了人家的工兵排的缘故,要是刘浪派出特种大队那几个变态,绝对在一百米静止靶上打得他们怀疑人生。
独立团这边,知道赢了也没像先前晋绥军那样高声欢呼,反而大为忧伤的人有不少。
“个驴逑日的,老猴子你给额们说个实话,你是不是早就买通了工兵排那帮混蛋,专门来坑额们钱的。哪有跟算好的一样,刚刚赢三环的?”一个陕西籍的老兵嚷嚷着。
说是工兵排,但独立团那个兵种不参加射击考核?新兵三个月,每人每天40发子弹必须打完,100米靶不上8环就属于不合格只能去当壮丁,能当上新兵的,不管你是炮兵辎重兵还是工兵,那都是射击合格的。
再加上在长城打了一仗,天天跟枪法奇准的日本人对射,最终运气足够好能活下来的,那个不是枪法提高了一大截?他们怎么可能打出如此之“渣”的水平?
是的,晋绥军精锐们百米静止靶打出的这个在他们看来很优秀的成绩,在独立团官兵们心目中,就是个渣。
真要比,那得比200米外。
真正的战场上,两三百米外就开始射击了,又有哪个会蠢到跑到100米的范围内跟你都快脸贴脸的射击?
长城之战让独立团这些血战余生的战士们学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瞄准目标,射出足够多的子弹,毙杀敌人,敌人死的越多,自己生存的机会就越大。
活下来,是每个人在战场上唯一的想法。
“老子知道晋绥军选的是他们?认赌服输,莫跟老子扯那些没用的。不过老子倒是真得感谢工兵排的弟兄们,硬是会做人,到驻地了老子请他们吃饭。”老猴子笑眯眯地一边点钱一边给那些投注二十环以下的算是赢了的士兵,嘴里还在得瑟。
不用说,让他赔出钱去的必然是少数,看忧伤的人数就知道,他这次肯定又赚的盆满钵满。
看他笑的那个贱模样,估计几个老婆本都攒够了。
“甚叫会做人?”一个操着浓重陕西口音的兵下意识地问道。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老武这个人你们可能不是很了解,但当年老子可是跟他在第十九军一起搅过马勺,他为人再是实诚不过。无外乎是觉得终究是在晋绥军的地盘上,一点儿面子不给他们留也不好看。你信不信?你如果把工兵排两组人的成绩放一起对比下,第二组绝对第一组打的差些,第一组的带队班长绝对是个愣头青,以他们的水平,打个450环左右肯定松松的,老武带着第二组就肯定不会打的太好。”老猴子钱赢了不少,显然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殊不知,他这一说,周围的士兵们先是纷纷对工兵排开骂,骂那帮混蛋倒是给晋绥军面子了,却把他们给坑了。
过了一会儿,却是回过味儿来。整了半天,还不是工兵排坑他们,而是老猴子。他明明知道工兵排长不会太过羞辱对方打出最佳成绩,却偏偏还要用高赔率来吸引自己去赌,那不是他坑还是谁坑?
一时间,猴精猴精的候班长的班长头衔也不好使了,一堆输了钱的士兵把老猴子撵得到处躲,惹得独立团其他士兵一阵哄笑。
老猴子这一年来虽然没开几次盘,但这里最少有百分之四十的兵都被他坑过,比如他曾开盘赌胖子团座什么时候拿下美丽的纪少校,一月拿下的赔率高达一赔五,三月拿下一赔三,半年拿下一赔二。
荷尔蒙旺盛的大小伙子们自然是以己度人,大多选择了最高赔率,最谨慎的也选了一赔二的那种。哪知道胖子团座虽然名字叫刘浪,但在男女方面真的是太不浪,别说一个月三个月半年,恨不得快一年了,才堪堪和美丽的纪少校定亲,距离老猴子目露猥琐所谓的“拿下”还不知道到猴年马月。
自然,众人的钱又是贡献给老猴子了。
现在想来,这货肯定又是对胖子团座很了解,才敢开如此赔率。这会儿看到他被追赌债,没上去落井下石扯住他已经不错了,笑自然是笑得很开心的。
殊不知老猴子也是满腹的心酸泪无处诉说,别看开盘赢了不少,但,那也是为了还债啊!纪少校,不,现在是纪中校那次在火车站,可是用一个手镯下注把他未来几年开盘的利润都给赢走了。
换句话说,他现在就是一打工的,纪中校才是幕后“赌场”的最大老板。不,或许应该是老板娘,虽然不是什么血拼豪赌,下注最多的也不过二三十大洋,算是娱乐,但军中对赌博一向管的很严,可他开了几次盘都没见过那位长官来制止。
老猴子很怀疑,这背后有浪团座的影子。
你别说,他还真猜对了。
刘浪对这位几月不赌一次就骨头缝儿都痒的老赌鬼还有印象,在听到关于他开赌的汇报后又调查得知他把赢来的钱还了纪雁雪,思忖片刻后不仅没有制止反而嘱咐迟大奎,只要他不是搞得太频繁,就由他。
战士训练弦崩得太紧,需要调节,这种小范围小金额的博彩也算是一种放松的方式是其一,其二是士兵们的荷包鼓了,浪团座的荷包却早已瘪了,穷得叮当响的刘浪一直想建立伤残军人保障基金都没法往里投入。
那这笔由士兵们娱乐产生的钱,就当第一笔投入吧!
所有参与娱乐的士兵们恐怕没想到,他们输的钱,没进谁的私人腰包,都成了他们以后生活的保障,而这个秘密,一直到若干年后才被迟大奎给披露出来。
搞了半天,他们是把自己的钱从左口袋放到了右口袋,只是偷偷摸摸娱乐了好几年而已。
最后还是向前看到闹得实在太不像话,一句认赌服输才让哄闹的士兵们老实了下来。
殊不知,独立团这边闹的开心热闹,但老猴子那番话却听到来挑选进行枪刺搏杀的晋绥军两个营长耳朵里了。
透尼玛,敢情刚才输了三环还不是输了个差之毫厘,那是人家手下留情的结果?这次他们还真没认为是独立团那个老兵瞎吹,因为,那个工兵排第一组的确打出了远超晋绥军第一组的成绩,第二组反而还真差了不少。
工兵排都这么牛逼,那。。。。。。日他个先人的还怎么选?
选步兵肯定是找死,那唯一的选择,只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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