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只桀骜不驯的“鸡”,刘浪笑的很欢畅。
俞献诚这个名字,起先并不起眼,他也只是因为这位是26位尉官中唯一一位实职连长投至自己麾下而多加关注了几眼。
仅仅只用了三年,这位就从一名二等兵像坐火箭一样变成了上尉连长,很辉煌的经历,无怪乎他会如此桀骜不驯。
当然,这都不是刘浪笑的如此欢畅的理由。
可能俞献诚自己都不知道,当前两天他俞献诚这个名字很突兀地再次在刘浪脑海中出现的时候,他眼前这位令人捉摸不透的胖子长官当时目瞪口呆的憨傻模样可是让小翠护士捂着胸口痛骂了好几句色狼。
民国时期的衣领比特么七十年后高多了好吧!回过神来的刘浪哭笑不得,更为自己多了个叫俞献诚的属下哭笑不得。
说起俞献诚,没几个人听说过这个名字,恐怕也只有未来强大的互联网共享数据库才能找到这个名字的些许端倪。可若是说起徐立行,普通人也许不太清楚,但在300万解放军中,他可是大名鼎鼎。
因为在抗战时期长期做辅助工作,徐立行在这个世纪五十年代新中国成立时没评上将军,只捞到了个大校,直到六十年代,才评上了少将。但他的功绩,可不是仅仅看军衔的。
这位的从军经历,正是从十九路军的连长开始,到新中国核研究院院长终结,其中最过辉煌的莫过于红色政权第二野战军特战大队主官的经历,开创了红色政权特种作战的先河。甚至可以说,新中国以后的特种作战中,都有这位将军的影子。
而这位叫徐立行的将军,他的曾用名,叫俞献诚。
特种兵的祖师爷,现在却成了自己的属下,尤其是,当想到这位,还是自己老爹的老师,刘浪就忍不住有点儿挠头。
再看看他微翘的嘴角,简直比自己当年的那位上市总裁公子身份参军的战友还要屌几分,如果给他一身西装,头上再整点儿发胶,完全就是后世一霸道总裁模样。
怪不得女人总说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刘浪对自家老爹满腹蜚语,传说中一派儒将风范的特种兵之父那去了?就是眼前这位“霸道总裁”范儿十足的年轻上尉?
就他这模样,如果拿去泡纪雁雪这种傻妞的话,刘浪微不可察的用眼角瞟瞟队伍最当头站得笔直的纪雁雪,心中微微一叹,估计也是不成的,那小妞凶悍的紧,估计是不会喜欢他这种小白脸的。
好吧,师爷成了小弟,还是斜着眼撇着嘴想跟自己挑衅的小弟,刘浪回到了现实,毕竟,自家那位老爷子目前也才十八岁,属于乳臭未干的小子一类,现在估计抗的还是红缨枪呢。
“前天,十九路军的将士们让我看到了什么叫精锐,整整二十五公里,有个叫陈运发的士兵几乎用生命捍卫了十九路军的荣誉,我很欣慰,我为独立团拥有这样的士兵感到骄傲。”刘浪面色和煦,缓声娓娓道来。
听着刘浪的溢美之词,尉官们却未有半点儿欣悦,反而是心中警报拉响,浑身寒毛直竖,刘浪赞美的是士兵,那有半点儿说他们这群军官们的意思?
不愧都是当官的,揣摩上司的意图都很精准。
只见刘浪面色突然肃然,话锋一转:“但,我对你们,我独立团未来的营长连长排长们,却很失望。”
“迟大奎,念念这些官老爷们前日的考核成绩。”刘浪突然大吼道。
“是。”迟大奎大声应是,麻利的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大声念起来:“跑步考核:俞献诚,第39名;朱大酋,第84名;周德昌,第128名;郑则仕,第206名……”
迟大奎的嗓门不小,在空旷的小站站台上吼的不光是站得笔直的尉官们听得到,就连还停留在车厢中被严令不得下车的士兵们都被这大嗓门吸引的从敞开大铁门中探出头来,看看长官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一看这情形,靠近站台的几个车厢的士兵们更是群情汹涌,密密麻麻的脑袋硬是将好几米宽的车厢大门给填了个大半。天天被长官训,突然见到长官们被更大的长官训,这情形简直是不看都对不起自己。
尤其是那些听到熟悉长官名次排到自己之后的士兵,难免会情不自禁的发出几分自得的笑声。搞了半天,自己比长官都还强些。
听到身后传来的议论声,不少尉官站立难安,心里多少有些别扭,暗自埋怨刘浪也太不给面了,他们好歹也是军官,被士兵知道自己跑步考核的成绩这么差,以后还怎么管这些兵?
尤其是那几个跑步考核更差的,脸色憋得通红,心中更是暗悔自己怎么上了刘浪的当,跑他这儿来受窝囊气,在十九路军好歹是个连副,现在被刘浪这么一搞,以后恐怕连个连副都没脸当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下马威吧!俞献诚嘴角弧起一丝不屑的冷笑,心中对刘浪的评价再次调低了一分。
在他看来,刘浪用这种方式来打击刚招募来的这群军官们,着实有些不智。这群官油子可不是他,俞献诚心里很清楚,这帮家伙目的是想乘着独立团缺乏人手来混个更好的位置,而不是一开始就来被刘浪在士兵们面前打压的。如果刘浪就给不了他们想要的,他们怎么会听刘浪的?阴奉阳违都是好的,不在下面使小动作给刘浪添堵那还就不是他们了。
如果换成是他,一定是先采取怀柔政策笼络人心,再通过了解观察,根据每个人的自身特点将其放在合适的岗位上,假若是没特点又想混日子的,一个冷板凳就足以让这样的人主动滚蛋了。
还是太嫩了,尤其是他根本没有当过军事主官的经历,俞献诚在心里微叹一口气,对自己先前的决定也稍稍有些后悔起来,自己那会儿一定是猪油蒙了心了。
一直等到迟大奎念完,标标准准行了个军礼重新站回队列,刘浪这才开口道:“这就是你们的成绩,如果以士兵的标准,你们还不错,好歹还有人进了前五十,前一百,可你们不是,你们是他们的头儿,是他们的长官。”
再度扫视一遍军官们脸上纷纷表现出来的脸色,刘浪又道:“当然,你们可能会不服气,就因为你们是长官,所以你们最大的责任是指挥士兵,利用集体的力量杀伤更多的敌兵,而不是靠个人的武勇冲锋在前,那顶多只是一介匹夫耳。”
“对啊!刘团长您说得一点儿都不错,我很欣赏你这样坦诚的长官。”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