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苏航,都会先让自己先平心静气,然后再开始练习太极,像现在这般赶鸭子上架,当真还是第一次。
在苏航打拳的同时,原本在苏航体内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的纯阳之气,终于开始有了变化,丝丝太极拳劲就像是一道道缰绳,想将纯阳之气这匹脱缰的野马,重新拉回原位。
有效果?!
有了希望,苏航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
可是很快,苏航脸上的笑意很快就被一阵苦笑给替代了。
太极拳劲确实很有效,然而经过先前的爆发,苏航体内的情况却早已是积重难返。
纯阳之气就如同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而苏航却只是那初出茅庐的菜鸟骑手,即便是成功地给马儿套上了缰绳,也根本无法降服住这匹发狂的烈马。
“无极,接下来该怎么做?”
“很简单,既然宿主无法驾驭这么暴烈的纯阳之气,那么只要张开毛孔,泄去一部分的纯阳之气,自然就没问题了。”
“哈?!”苏航的动作一顿,瞪着无极道,“无极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宿主觉得无极是这么不知轻重的系统精灵,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开玩笑吗?”
无极迎着苏航的目光反问道。
“自然不是。”
苏航相信无极不会开这种玩笑,但他的神情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这纯阳之气如此暴烈,我也是竭尽全力才勉强锁住浑身的毛孔,一旦放开,恐怕就似洪水决堤,即便我已经入了暗劲,想要重新锁住也是难上加难。
而若是不能及时锁住毛孔,到时候不是流汗不止,直接变成一具干尸,就是元气泄尽而亡。”
“这些我当然也知道,”无极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道,“然而,宿主你现在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这——”
苏航一愣,恍然道:
“对啊,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殊死一搏,说不定还能争取到一线生机。”
“正是!”无极点点小脑袋,“这已经是当前成功率最大的方案了。”
“嗯,我明白了。”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苏航也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后——
“喝!”
只见苏航暴喝一声,右手一拳砸出,将身前的小树直接砸断的同时,手臂上的毛孔也瞬间张大。
闭锁在苏航体内的纯阳之气立时便找到了突破口,在汗液的裹挟之下,当即从张开的毛孔当中奔出。
短短几息,大量的汗液和纯阳之气就被排出体外,苏航的体温很快就降了下来。
只是,这纯阳之气,其实也就是苏航的元气,大量纯阳之气的流失,苏航也不可避免地虚弱了起来。
及至体内的纯阳之气泄出近半,苏航有把握重新降服住时,便连忙控制手上的毛孔重新闭合。
只是,苏航此时元气大伤,对毛孔的控制力也大打折扣,一时间,苏航根本无法抵住纯阳之气的压力,闭住手臂上的毛孔。
嗯哼!嗯哼!嗯哼!
情急之下,苏航当即伏下身,不断震荡虎豹雷音,想借此给毛孔施加压力。
然而,纯阳之气的冲撞实在是太过猛烈了,即便是在虎豹雷音的帮助下,苏航对毛孔的控制力大增,却每每还是功亏一篑,在最后关头被重新冲开。
失败!失败!失败……
虽然随着纯阳之气被不断泄去,毛孔所承受的压力也在不断减弱。
可是,因为的元气流失,苏航也越来越虚弱,所以效果反而越来越差。
一开始用上虎豹雷音时,苏航离成功只有一线之隔,但后来,却是越差越多。
算了吧,反正就算死了,大不了重新再来一次就是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一次次的失败,将苏航一开始的锐气几乎消磨殆尽。
嗖!嗖!嗖!
就在苏航激荡的虎豹雷音已经微弱到几乎听不到时,三道凌厉的风声让他本能地抬起头。
暗器!
一连三道银色流光从树间射出,眨眼间便到了苏航眼前。
再下一刻,这三枚钢镖便会钻入苏航的脑袋,带走他的生命。
盯着近在咫尺的钢镖,苏航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什么幻想世界,中转空间,什么重生报仇,不甘沮丧……在这一刻,统统从苏航的脑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唯一剩下的,只有源于生物最本能的欲望——
求生!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生死间有大恐怖!
直面死亡的到来,苏航炸毛了。
不同于之前,只是出于对猫的模仿,此时的苏航,是真正的汗毛倒竖。
原本无论如何都闭不上的毛孔,在这种情况下瞬间就重新合了起来。
电光火石间,苏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股力量,向左一滚,躲过了这致命三镖。
“采花蜂……”
盯着钢镖飞来的方向,苏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道:
“你这家伙,可当真是阴魂不散啊!”
嗖!嗖!嗖!
又是三道银光射过来,不过,这次的目标并非是苏航的要害。
叮!叮!
“哼!”
苏航闷哼一声,他虽然及时地挥剑格挡,但动作远不如之前敏捷,所以还是免不了中了一镖。
虽然中镖处并非要害,但镖上涂抹的“玉露液”,让原本已经被苏航镇压住的纯阳之气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小崽子,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手法,居然能解‘金风玉露散’?”
也许是发现此时的苏航虚弱至极,采花蜂终于从一棵大树后面重新走了出来。
不过,老奸巨猾的采花蜂并没有靠近苏航,只是站在不远处盘问。
“呵呵!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见采花蜂现身,苏航眼中隐隐有道亮光一闪而过。若是没有准备好翻倍为胜的道具,苏航又怎么会选择这种元气大伤的方法?
右手将腿上的钢镖拔出,苏航的左手则是悄然伸到背后,握住了一样东西。
“是吗?”采花蜂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希望等到东厂大牢里,你还能这么硬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