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想要我查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苏航神情一正,缓缓道:
“二十年前,八大门派的高手与不败顽童古三通在太湖约战。结果古三通狂性大发,不但将八大门派的高手们屠戮一空,就连朝廷派去作公证的四大名捕也惨遭毒手……
我想请张神探查证的,就是这件事情的具体经过。”
“太湖一战……”
张进酒沉吟一声,随即道: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查呢?以天下第一庄的情报能力,想要查这件事情,应该不会太难吧。”
“用天下第一庄的情报网来查这件事情?”
苏航嘿然一笑,提醒道:
“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你猜我能活多久?”
张进酒闻言,神色微凝:
“嗯?看来你已经知道不少东西了……不告诉我一些吗?”
苏航摇了摇头:
“我知道的也很有限,更多的其实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就不误导张神探了。
不过,还请张神探小心朱无视,如果让他知道你在调查这件事情,恐有性命之危。”
听到苏航如此说,张进酒脸上的笑容终于完全收敛了起来,提起手里的小酒坛:
“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有点后悔接下这桩差事了……”
“张神探的能力,只要小心一点,想不被朱无视察觉应该还是不难的。”
苏航先是恭维了一句,随即道:
“而且,如果张神探能找到足够有分量的证据的话,在下也不会吝啬更高品质的美酒。”
“更高品质的美酒?!”
张进酒眸子微亮,指着手里的小酒盅问道:
“比之这盅如何?”
苏航笑盈盈道:
“自然是远胜之!”
对于张进酒这样的酒鬼,苏航手里从未出现过的烈酒就已经足以请他出手解决一些普通的事情了。
而如果是品质更胜一筹的极品美酒,那就足以让他将生死彻底置之度外。
当然,这里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苏航提的事情没有违背他的底线。
而查明案件的真相,显然并不违背张进酒的原则,因而他略一思索,便干脆道:
“既然如此,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送走张进酒之后,苏航也没有去找海棠的意思,而是一个人出发,前往恶人谷。
苏航此行的目的,自然不是去救处于被逼婚状态的成是非,而是恶人谷内的情痴草。
不同于接触之后才能生效的三步去功散,情痴草只需花香就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内力全失,堪称阴人的不二法宝。
当然了,和三步去功散相比,情痴草的缺点也十分明显。
不管是培育,还是平日里的维护,情痴草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而且花香虽然隐蔽,但如果不是在野外或是山谷之中,反而很容易暴露,再加上几乎没有携带的可能,所以三恶才没有仗之作恶,只是种植情痴草来防守恶人谷。
可是如果换成苏航,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苏航完全可以在中转空间里划出一处区域,用来安置这些情痴草。
只要将这片区域的时间流速调为静止,苏航就完全不需要考虑培育的问题,在需要的时候,直接放花香即可。
趁着夜黑风高,苏航孤身一人,踏入恶人谷内。
“这香气,果然厉害!”
站在谷里感受了一下,苏航也不得不感叹了大自然的神奇。
无论是先天真气,还是吸功大法的无属性真气,都是世间一等一的精纯真气,然而在这香气的作用下,却在以一个不慢的速度开始消失。
不,准确的说,苏航的内力并非是消失了,只是被切断了和苏航间的联系。
这是喝醉了?
看着在丹田里的两股内力,苏航也不由哭笑不得。
普通人只有在打通了任督二脉之后,才能内视,也就一旦被切断了和内力间的联系,内力就和消失了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苏航却不同,在《空明心经》的加持下,苏航还能勉强感知到丹田内的情况。
这简直就是狂欢啊!
在苏航闻了约五分钟的花香之后,丹田中的内力就彻底跟脱了缰的野狗一样,画风大变。
不管是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十足高冷的先天真气,还是逆来顺受的无属性真气,此时都如同饱饮了美酒的醉汉,在苏航的丹田里跌跌撞撞,横冲直撞。
一开始苏航还有些担心,性质大变的无属性真气会不会和先天真气起冲突,只是苏航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仿佛是真的喝出了友谊,平日里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两股真气,不但没有发生任何冲突,反而和亲兄弟一般,开始勾肩搭背了起来。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虽说苏航还不太清楚真气的这种变化具体有什么含义,但冥冥中的直觉告诉他,这情痴草对他来说,会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
“李兄,你觉不觉得这片山谷有点奇怪啊?”
看着周遭的环境,海棠有些皱眉。
“这不就是山谷吗?有什么奇怪的?”
与海棠同行的,是一个面容有些丑陋的土气男子,他闻言打量了一番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海棠却道:
“山谷自然不奇怪,可是李兄你没发现吗,这片山谷里居然是光秃秃的一片,连根草都不长,这难道不奇怪?”
在海棠的提醒下,丑陋男子也恍然警觉:
“是啊,我们这一路走过来,都是树木丛生的,唯有这座山谷里面什么都不长,确实有些奇怪。”
就在两人迷糊的时候,一个刺耳的女声忽然响起,恶声恶气道:
“喂!就是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把我的情痴草全都挖光了?!”
海棠循声看去,发现说话的正是三恶的恶婆娘之一,此时正满脸凶恶地看着两人,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海棠伸出手,满脸无辜道:
“我们只是来恶人峰看日落的,还有情痴草是什么,我们听都没听说过。”
丑陋男子也附和道:
“对啊,我们不知道什么情痴草,只是来看日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