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其面无表情:“你不是说送我么?”
“对对,送你。”潘五主动去到车夫位置,放下大筐:“请司大侠上车。”
这辆车没有车厢,其实就是个板车,一匹马拖着四个轮子。
司其纵身跳到车上,将箱子往外面摆,留出个空儿,她坐在里面。
潘五赞道:“还是你聪明。”
“我是不想给你惹麻烦。”坐在箱子中间,只有前面能够看见端坐的司其,可前面还有潘五和大筐挡着。
有战兵过来问潘五:“老大,用我们么?”
“不用。”潘五驾车上路。
普通马车,行走速度十分缓慢,奇怪的是司其并不着急,一直安静坐着。
很快来到一个小镇,潘五回头看眼:“我去买件衣服?”
“干嘛?”
“吃饭啊。”
司其想了下说声好。
于是潘五就去随便买件长衣,司其穿上以后进小饭馆吃饭。
反正也是没有什么事情,点几道小菜,来两坛老酒,一顿饭吃很爽。再买些酒肉带回车上,继续出发。
他们两个人用不到住店,每天都是照顾马匹才会停下几次。无论黑夜白天,只要那马累了,马上停下。
只要一停,潘五就在箱子上开饭,跟司其喝酒。
以他俩修为,这点酒根本没问题,所谓喝酒就是喝个心情。
从天绝山到海灵村,十分漫长的一条道路。当初送许多船去海岛的时候,曾经走了一个多月还多。这次更慢,竟然足足走了俩月。
看俩人样子,完全不像赶路,分明是在游玩。
另外要照顾到的是白鳄鱼和小海龟。
没有装水的马车,车上便是备了几个水桶,遇到水井或是河水,让倆家伙稍微舒服一下,平时用水桶给它们浇水。
俩家伙倒是不在意,除了白鳄鱼嫌弃筐小,爬出来之外,再没有别的动作。
一路上晃晃荡荡,不知道是不是白鳄鱼的原因,一路平安无事,连个劫道的都没有。倒是先后遇到几次问路的,可惜潘五不熟悉路。
寻常人不知道潘五身份,可是官兵和朝廷一直在注意。在潘五出发后的第十天,姜近辰就又来了,说是奉大帅命令,来询问大人去哪?
潘五说多余,凭着他的修为,想去哪不行,你们也是根本看不到。
姜近辰说:“大帅说,大人行事必有深意,如此招摇且缓慢前行,应该是在表明些什么。”
听到这句话,潘五明白了,感情军神姜问道多疑了。
站在姜问道的立场上思考一下,在现在这种时机遇到一个像自己一样的人,也是要询问一下的。便是回话:“知道了,告诉姜问道放心吧。”
姜近辰不知道该不该放心,反正回去禀报大帅。
如此又过去六天,姜问道来了。单人独骑追上潘五,第一句话就是:“你想要做什么?”
“你想多了。”潘五随口回道。
“就算我想多了,那么……我想说几句话,不知道大人是否肯听?”
潘五叹气道:“时机错了。”
“什么时机?”姜问道太聪明了,聪明的人就会想到很多事情。潘五一句话,姜问道便是联想了太多太多事情,可还是有些不明白。
潘五说:“要是我刚来姜国那会儿,你也是像现在这样说话,有什么事情不能谈?”
姜问道苦笑一下:“咱们想到那么远的事情?”
太早太早的事情,再说什么都是无益,只能认命。
潘五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说我是姜国官员,是南山总督,掌管着三郡安危,放心,别的地方我不管,只要秦关中敢动这三个地方,我马上灭了他。”
姜问道苦笑一下:“多谢大人保护姜国百姓。”
潘五不乐意了:“哭丧着脸干嘛?不是还没打么?”
姜问道沉默片刻:“告辞。”
跟潘五说再多话都是没用,这家伙主意特正,从来不听别人劝。
等姜问道离开,司其很不高兴:“几个小破国家,每天都要打来打去,不无聊么?”
潘五不接话。
他和司其相处最和睦就是吃饭的时候,一人一坛老酒,也不劝酒,自己喝自己的,吃很慢喝很慢,喝光老酒稍稍歇息一下就继续出发。
这是一种默契。
跟他俩相比,小海龟是最不默契的那一个。它比白鳄鱼要勤快一点,潘五喝酒,它也要喝,喝的还很高兴……
两个月后,这段悠长且悠闲的旅行终于到了尽头,看着前方海岸,司其说:“终于到了。”
潘五问:“想要什么样的船?”
“你那艘就行。”
潘五说可以,打个呼哨。
很快潘有抱着耗子出现在眼前:“老大,你咋才来?潘花他们都回来好几次了。”
潘五直接下达命令:“把我的那艘船弄过来。”
潘有哦了一声,回去驾船。
潘五想了一下:“在这吃还是上船吃?”
司其笑了一下:“真想不到,我竟然能这样浪费掉两个多月的时间。”想了下问话:“你能送我到哪?”
“上船吧,再远就不行了。”停了一下,潘五找个借口:“我不想去你们那个地方。”
司其沉默片刻:“多买点酒。”
“没问题。”
稍稍等上一会儿,潘有带着几个战兵拽着船跑过来。
潘五再次下命令:“肉干、清水、老酒,装满那艘船。”
潘有有点郁闷:“老大,我好歹是六级高手,能不能不做这些打杂的事情。”
潘五不接话,往船上送箱子。
箱子用油布包好,整齐放进船舱,然后等待潘有他们回来。
等到晚上,那艘铁船上装满老酒、肉干等物,潘五和司其上船,升帆出航。
在这会时间里,白鳄鱼和小海龟在大海里玩。
潘五上船喊一声走,小海龟赶忙跳上船。
白鳄鱼又在水里待上半个多小时才上船。
司其站在船头,手里是一坛老酒:“以前没喝过,想不到还挺好喝的。”
潘五坐在后面不接话。
司其就继续说:“花生米,豆腐干,肉干,配上一坛老酒竟然会特别好吃,真是想不到。”
潘五接话:“你这个是男人的想法。”
司其不理会他说什么,继续站在船头上往前看。
经过这会时间,海岛这里的八条大鱼,还有海龙也游了过来,在帆船周围乱扑腾,不时溅起一片浪花。
司其忽然转头说话:“如果我升到九级,一定回来找你。”
潘五吓一跳:“大侠,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干哈啊?一定要杀了我才甘心?”
“不是杀你,是谢你。”
“为什么?”
司其沉默好一会儿:“一辈子,我一辈子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的日子,这两个多月好像是假的一样,不是真正的存在。”
潘五想了一下:“我好像过了两次。”
“你可能不相信,我拼命修行,二十多年没有寸进,就在这几天,隐隐感到要突破了。”司其笑了一下:“你说,要不要谢谢你?”
潘五琢磨琢磨,起身认真说道:“听说你要挑战我?我觉得此时此地非常适合,不如……”
司其哈哈大笑:“怎么?害怕我突破到九级是么?”
潘五摇头:“非也,跟九级无关,我只是想要满足你的一个心愿而已。”
“休想。”司其仔细看了会儿潘五的脸:“我要是小个三四十岁,兴许会逼你娶我。”
潘五假装镇定:“那什么,闹着玩不能下死手啊。”
司其又哈哈大笑:“放心,下次见我,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这是要改变面貌,变成普通模样?潘五怔了一下:“不是吧?”
“就是。”
潘五赶忙摇头:“不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的。”
潘五连连摇头:“不可以。”想了一下大声说:“不可以!”
司其有点吃惊,笑了一下:“好吧,答应你。”跟着问话:“不过,我的相貌就这样重要?”
潘五假装不明白:“什么?你说的是相貌?我以为是别的事情。”
“好啊,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潘五咳嗽一声:“登天台到底在哪?”
“跟我去就能看到。”
潘五又是摇头,过了会儿没话找话的问道:“你们那里有多少人?”
“我还真不知道,大概三四千人吧?”
潘五惊住:“三四千八级高手?”
“不全是,也有很多五级六级的修行者。”司其解释道:“天机阁存在太多太多年,如果不是刻意控制人数,想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很多修行者结合以后生养的子嗣其实都送了出来。”
潘五咳嗽一声:“登天台到底在哪?”
“跟我去就能看到。”
潘五又是摇头,过了会儿没话找话的问道:“你们那里有多少人?”
“我还真不知道,大概三四千人吧?”
潘五惊住:“三四千八级高手?”
“不全是,也有很多五级六级的修行者。”司其解释道:“天机阁存在太多太多年,如果不是刻意控制人数,想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很多修行者结合以后生养的子嗣其实都送了出来。”
“不全是,也有很多五级六级的修行者。”司其解释道:“天机阁存在太多太多年,如果不是刻意控制人数,想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很多修行者结合以后生养的子嗣其实都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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