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克志巴不得把案子移交上去,这样的案子一个处理不好,麻烦就大了。
他知道刘放跟赵陆军的关系非同一般,于是立马点头:“我正有此意,咱们先回去,然后跟市局的赵局长联系一下,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王世彪听到这话有些不能理解,他拉着刘放走到一边,低声道:“老板,你这又是何必呢?凭借你跟肖市长的关系,这件事根本就不算个啥,直接给他打个电话不就解决了?”
刘放提醒道:“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这毕竟是涉外事件,李善姬这么嚣张,肯定是有原因的,我觉得她的身份应该不会简单,目前肖市长不方便出面,他一旦出面,就会少了很多的转圜余地,等到了适当地时候,他自然就会出场了。”
王世彪在社会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一听就明白过来,他呵呵一笑:“还是你想得周到,肖市长算是最后的依仗,关键时刻才能出场一锤定音。”
刘放点点头:“我之前已经调动了人民群众的积极性,这件事根本瞒不住,一旦消息传出去,那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了,我觉得双方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王世彪心有不甘道:“那咱们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人渣吗?”
刘放冷冷一笑:“这怎么可能,李善姬的性格太嚣张,这种人的报复心非常强,我们不去找她,她都会主动找我们的麻烦,既然如此,我不如先下手为强,至于该怎么下手,我自有主意,你就不要操心了,还是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吧。”
王世彪点点头不再开口,刘放扭头跟赵克志打商量:“赵警官,你的车子坐不下这么多的人,要不我亲自把我的朋友送到局里去?”
刘放的身份不一般,他不可能放跑嫌疑人,因此赵克志并未反对:“这样也行,咱们在局里汇合吧。”
刘放嗯了一声,对邢小美和玲玲一挥手道:“你们两个跟着我走吧。”
两位少女立马跟上,回到自家厂门口后,两人全都看傻了眼,邢小美惊叹道:“刘放,这是你的车吗?好漂亮啊!”
玲玲眨巴着大眼睛:“这种车我怎么从未见过?”
刘放笑了笑:“这是进口车,并且是还未投产的车型,不仅国内没有,世界其他国家也没有卖的。”
玲玲好奇道:“那你是怎么搞到的呢?”
“我帮一个朋友提了一点做生意的建议,帮她赚了不少钱,她为了感谢我,就把这辆车送给我了,上车吧,有什么话路上说。”
三人上车后,刘放立马发动车子,朝江北分局驶去。
邢小美的表情显得有些矛盾,她小声道:“刘放,你说我爷爷会不会关我的禁闭啊?”
刘放点点头:“这是肯定的。”
邢小美啊了一声:“可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啊?”
刘放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诚然,你的做法在绝大多数人看来是没有错的,但法律就是法律,打个比方说吧,如果有另一个外国人让你下跪,你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就把对方给杀了,这说得过去吗?”
邢小美第一次对刘放的话提出了质疑:“李善姬的做法已经侮辱了国家,我身为夏国人,怎么能麻木不仁呢?”
刘放苦笑道:“想要教训人,并不是只有动手打人这一个办法,实际上咱们有许多种办法可以选择,效果绝对比打人要好得多。”
邢小美迟疑道:“那你为什么还想让那个姓陈的动手打李善姬呢?”
“因为他是当事人,并且跟那帮下跪的工人很熟悉,我想让他当个表率,让那帮工人认识到李善姬并没有那么可怕。”
玲玲插口道:“你是想激发他们的血性,让他们站起来反抗,对吧?”
刘放点点头:“不错,就是这个样子。”
邢小美忍不住赞叹道:“还是你考虑周全,如此用心良苦的帮助麻木不仁的国人。”
刘放叹了口气:“俗话说人穷气短,其实国人并非没有血性,只是穷怕了,为了家庭和生活,许多时候不得不向现实妥协,想要真正树立大家的自信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大家富裕起来,在这一点上,我觉得玲玲的爷爷做得非常好。”
邢小美再次提出了自不同的观点:“可是当年抗战的时候,国家不是更穷吗?那个时候不是也有许多充满血性的人吗?我觉得物质上的东西不是主要的,主要是精神方面。”
刘放笑了笑:“那是国破家亡的时候,跟现在有可比性吗?再者说了,当时咱们不是也出了很多汉奸吗?国家的积弱不是一朝一夕的,而是一个长期积累形成的结果,精神是一方面,物质是另一个方面,两条腿走路才能走得稳嘛。”
“想要真正站起来,需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往前迈进,不能光靠喊口号,即便你的口号喊得再响亮,并且人人都是精神方面的胜利者,可如果连吃饭都成问题,那么这种精神上的胜利又能持续多久呢?”
“更何况,当今世界的格局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咱们不能再闭关锁国,改革开放才是唯一的出路,只有国家变得强大了,人民的内心才会自然而然的变得强大,这是由内而外的一种蜕变,到时候类似于李善姬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比如说美国,外国老板敢让自己公司的美国人下跪吗?不敢吧?美国人遇到这种事情会下跪吗?不会吧?按照他们的作风,不把你告到倾家荡产不算完,此外牢狱之灾也是跑不掉的。这就是国家强大带来的好处,按照美国人的说法,这叫做硬实力带来的软实力。”
刘放这一通长篇大论说得邢小美哑口无言,玲玲却越听眼睛越亮,等到刘放说完,她忍不住开口道:“你跟我爷爷说得好像呢,他的观点跟你很接近,几乎一模一样。”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