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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6章 虚伪的血,心如刀绞

苍穹乱星海。

飞升通道就在地齐海和黄陵海的交界处,这是一座巨大的山脉。

最近五天以来,飞升山脉每日雷鸣电闪不停,以楚宗为首,所有掌握飞升命格的年轻一辈,早已经蓄势待发。

可惜,飞升通道的开启,也需要等飞升壁垒防御最弱的那一刻,谁都无法精确这一刻的具体时间,长则一个月,短则一两天,所以人们只能盲目的等待。

本届飞升者,除了始皇龙庭的命崖丹,所有人已经齐聚。

当然,最前方为首的一群人,当以楚宗那些荣耀长老。

他们一个个矗立在最中央,神采飞扬,特别是最前方的纪东元。

由于其灵体特殊,战力恐怖,最近已经配合各路圣尊级强者,在到处捕捉始皇龙庭的半步玄始境,而且成功率颇高。

要知道,纪东元还是问元境啊,他虽然需要辅助,但也是绝对主力,那无穷无尽的真元,令无数人嫉妒,就连皮永宏等人都暗叹苍天不公,为什么纪东元的天赋如此逆天。

在之前,荣耀长老中方三万还可以和纪东元一较高下,可随着大家的敌人升级到半步玄始境后,方三万明显就跟不上纪东元节奏,他根本就不敢面对半步玄始境。

在荣耀长老们之后,才是各大势力的原始飞升者们。

以往他们都是绝对的主角,可今日却只能暗淡的矗立在众人身后,连一丝浪花都翻不起来。

其实这些荣耀长老也还好,毕竟他们成名以来,就在缕缕创造着奇迹。

可丁霆吕和东平鲤这种人,如今也早已经远远超越了以前的飞升者,这才令人心里难受。

要知道,之前这些黄云楼的楼主,根本就没有资格和他们飞升者说话。

可如今,飞升者却黯然站在了他们身后。

那些飞升者只能苦笑。

这或许就是站队的重要性吧,论天赋,东平鲤和丁霆吕根本就不是顶尖,但没办法,从赵楚还未崛起的时候,这二人就跟在其身后,最终却手持碎虚灵宝,位列楚宗核心长老,声名赫赫。

这二人同样离开了斩苍生门和丹青净地,理论上也算是叛宗者,但他们的雕塑却已经留在了宗门内,甚至被后来弟子以英雄的名字尊敬,这就是差距。

人比人气死人,眼看着那一群荣耀长老谈笑风生,这些飞升者却连开口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飞升者之中,还有一个最特殊的人物……旭芸霜。

那是楚宗宗主的妹妹,放眼整个苍穹乱星海,几乎已经是无人敢惹的存在。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又是一阵雷鸣电闪,终于,天空中再一次出现了漆黑的旋涡,不少人甚至在旋涡的另一头看到了隐隐约约的虚空阶梯,还有一片黑蒙蒙的光团。

“这次会开启吗?”

薛崇明等核心长老也来到此地,他们替荣耀长老们保驾护航,也算是一次饯行。

作为曾经踏上过飞升阶梯的存在,薛崇明和问卦子等人也比别人了解飞升通道,伴随着又一次电闪雷鸣的开启,他们几人的心跳,比所有人都厉害。

“可惜,又失败了,该死!”

然而,眼看着旋涡就要彻底静止,可突然间,铺天盖地的罡风迎面而来。

顿时间,那旋涡就宛如沙尘一般,直接被摧毁。

一切烟消云散。

“大家休息一会,只能等明天了。”

“不过也不用着急,今日这阶梯已经即将成型,明天一定会稳定!”

罗商古虽然有些遗憾,但他的话也不是纯粹的安慰众人。

按照往常的经验,应该就在明天。

“嗯,明白,长老辛苦!”

纪东元抱拳一拜,众荣耀长老纷纷感谢之后,又回到了附近的休息点。

没办法,这飞升阶梯每天只会出现一次,失败了就只能等明天,纯粹是看运气。

……

“这一辈的飞升者真幸运啊,宗主已经在九天仙域安排好了一切,说实话,我真的是有些嫉妒。”

众人离开之后,罗商古等人闲聊。

“哈哈,老罗,这就是命,你不得不服气。”

薛崇明苦笑着摇摇头。

“是啊,都是宿命。”

“谁能想到,我们也有重返九天仙域的那一天,回想起当年在飞升阶梯被羞辱,依然是历历在目,那种屈辱,真的……一言难尽,唉!”

问卦子看着苍天,满脸的苦涩。

“哈哈,我们应该庆幸,起码站在宗主这一方,还有机会重返九天仙域,而命古生就惨了。”

“他以为能联系到一个上仙,就已经胜券在握。可谁能想到,我们的宗主,却早已经在九天仙域闯下了一片天地。”

薛崇明拍拍问卦子肩膀。

“是啊,和宗主作对,必须要大勇气,大胆魄,不容易,命古生真的不容易!”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

他们也推断了一会时间,飞升阶梯应该在明日开启。

皮永宏一个人孤坐在悬崖边,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这几日皮永宏一直闷闷不乐,原因是前几日小金刚找他谈了谈。

赵楚让小金刚将一切有关于王照初的事情,都告诉了皮永宏,毕竟是二人的恩怨,赵楚想让皮永宏自己思考。

……

始皇龙庭!

夜!

命崖丹矗立在一座宫殿的屋顶,他看着清冷的孤月,同样一脸愁容。

飞升通道开启了,可从小身为飞升者的他,却没有资格前往,或者说根本不敢前往。

最近这段时间楚宗的人简直疯了,他们掌握着一门特殊的神通,到处猎杀始皇龙庭的半步玄始境,甚至有几次差点冲进皇庭。

而那个叫纪东元的荣耀长老,简直就是个恶魔,就是个妖孽。

命崖丹起初不服气,半步玄始境的战争,始皇龙庭目前一败涂地,但问元境的争锋,他要去挽回一些皇族颜面。

纪东元爽快的答应和他单挑。

但可惜,仅仅一招,命崖丹就差点被纪东元格杀,如果不是逃的快,他此刻的坟头草也该有嫩芽了。

“在考虑飞升的事情吗?”

突然,命崖丹的耳畔,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父皇!”

“儿臣参见父皇!”

闻言,命崖丹一愣,随后连忙跪下。

自从父皇心性大变之后,命崖丹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和其交谈过。

“飞不飞升,其实也无所谓,儿臣能陪在父皇身旁,能替父皇分担一些琐事,就心满意足了。”

随后,命崖丹又连忙说道。

“呵呵,我命家的人,骨子里就留着虚伪的血液。”

“我将所有宾妃,所有公主,甚至你的娘亲,全部送给了汪久弛用来糟蹋。可我的脸上,还要表现出甘心替上仙付出的表情。”

“虚伪,真是一脉相传的虚伪。。”

“不仅仅是我这个大帝,恐怕每一个男人,都对绿帽子深恶痛绝吧!”

“可我偏偏要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被天下人嗤笑,被天下人唾骂,同样得表现出心安理得的模样!”

“不知道你会不会疲倦,反正我会倦,也会累,但我是命家的主人,我是一朝大帝,我一统苍穹乱星海失败,但我野心没有灭,我如今胸怀着九天仙域。为了走的更高,我们必然要舍弃一些东西。”

“比起那些所谓的亲情,那些善良,那些良知,甚至是毫无意义的尊严,我更在意……责任!”

“让命家崛起于世界之巅,响彻九天仙域,就是我命古生的责任。”

“你命崖丹也一样,一定要牢记命家的使命,一定要明白自己肩膀上的责任。”

命古生目视着冷月,言语平静,但屋顶已经凝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儿臣谨记父皇的教导。”

“为了命家,父皇忍辱负重,儿臣却无能为力分担,是儿臣无能。”

命崖丹满脸痛苦,满脸自责。

“哈哈,我说什么来。”

“我命家血脉,一个比一个虚伪。说起违心之言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真诚。”

“我知道你憎恨我。”

“你恨我将你娘亲送给汪久弛,你恨我将不少公主送给汪久弛,你更恨我将你的太子妃,也送给了汪久弛。”

“但这些恨,根本就微不足道。”

“我逼死命鲜丹的那一天,其实你已经有了弑父的执念。假如你比我强,现在你命崖丹,应该已经弑父篡位,登基成这始皇龙庭的皇帝了吧。”

命古生微微开口,他唇边有一抹淡淡的寒气,就如这一句句诛心言语,本身就带着冻彻心扉的森寒。

命崖丹跪在屋顶,两条腿已经陷入了寒冰之中,他望着高高在上的父皇,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天神,整个世界在孤月的笼罩下已经静止不动,命古生唇边的寒烟,宛如在另一个重叠的世界在漂浮,犹如一幅狰狞的鬼脸图。

“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过了许久,命崖丹才声泪俱下,一副被命古生冤枉的忠诚模样,说不出的委屈。

“你的伪装,已经青出于蓝,你的虚伪,比我年轻时候强。”

命古生嗤笑了一声,虽然表情不屑,但其眼中,却又有一抹欣慰。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古怪表情,反复无常。

命古生在命崖丹的身上,看到了拙劣的演技。

但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知子莫若父,命崖丹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模仿着他这个父亲。

命古生欣慰,儿子能将自己模仿的如此微妙微翘。

“假如命鲜丹还没死,我将他送给汪久弛侍寝,你会不会真正出手弑父?”

咔嚓!

下一息,命古生一句话刚刚落下,就出现了一道冰凌破碎的声音。

虽然冰凌的响声很微小,但在寂静的黑夜,这声脆响,又极度刺耳。

命崖丹的手掌狠狠捏在一起,刚才冰凌破碎的声音,就是由于自己下意识捏了捏拳头。

“儿臣知罪。”

随后,命崖丹叹了口气。

不知何时,他脸上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他就如一个看破世事的囚徒,连刽子手的屠刀都丝毫不惧。

之前那唯唯诺诺,之前那声泪俱下,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似乎是另一个人。

一张矛盾的脸,从命鲜丹这个名字出现开始,终于定下了最终的样子。

“你很虚伪,你很善于伪装,你也足够努力,足够拼命。”

“所以,我选了你为飞升者,选了你为太子。”

“你继承了我身上的一切,我很欣赏你,哪怕你想弑父,哪怕你憎恨我,哪怕……你爱上了你的亲妹妹。”

咚!

命古生最后一句话落下,命崖丹沉沉的磕了个头。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两年前你选妃子,我就察觉了一个异常。”

“那些女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命鲜丹的影子,或多或少都古灵精怪,蹦蹦跳跳,清一色都是大眼睛。”

“最终,你为了避嫌,选了一个相貌并不怎么像命鲜丹的女子,但她的性格,却和命鲜丹如出一辙……你真的很伪善,也谨慎,到谨慎的可笑。”

“这是你的心魔。”

“最终,我故意将命鲜丹留在你身边,让你们天天在一起。”

“果然,你整整一年,并没有和太子妃圆房。”

“其实那时候,命鲜丹就已经死了。”

“作为你的心魔,你这个亲妹妹,必须要死。我会在你情浓到最炽烈的时候,再让命鲜丹死去。”

“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抛弃一切,抛弃可笑的爱情,抛弃可笑的尊严,你才能含着命家的荣辱,以各种各样的姿态,在残酷世界上生存下去。”

命古生的话,就如刮骨的钢刀,每个字都宛如在凌迟着命崖丹。

他自嘲着苦笑了一声。

“原来这一切,父皇您都知道。”

命崖丹声音空灵,似乎那孤零零的月亮,没有一丝的温度。

此刻的他,犹如一个突然摘下了面具的戏子。

原来他在妹妹面前表现的白痴,自大,莽撞的形象,都是为了她开心而已。

“冷冰冰的皇宫,只有妹妹一个人身上,有那么一点点的温暖。”

“慢慢的,她长大了,她的身上,也出现了命家与生俱来的狡诈与不折手段,我不允许她改变,我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她,守护着心里的感情。”

“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脱父皇的法眼。”

命崖丹苦笑一声。

“恨我吗?”

突然,命古生问道。

“不!”

“我恨的是赵楚。”

“是这个人抢走了我心中所爱,是这个人害死了我的妹妹,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命崖丹睚眦欲裂,在杀念的压迫下,屋顶的坚冰纷纷碎裂。

“看来你脑子还算清醒,一会我去拜见上仙,凌晨时分,你去命家祖祠等我。”

话落。命古生身形消失。

寒风之中,命崖丹一直跪在那里。

他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他笑了笑,眼中含着一颗颗泪珠。

回想起命鲜丹临死前在赵楚怀抱里的样子,命崖丹心如刀绞。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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