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凌厉的精光在张元昊双目之中暴射而出,其气势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是时候了。
张元昊一翻手,一颗软趴趴的蠕动着的鲜红色心脏就出现在他手上,上面浮现起一层禁制波动。
嘭!嘭!嘭!
居惑方一脱离储物戒指,接触到外界的空气,就剧烈颤动起来,颇有节奏的跳动着,一个沉闷的感觉笼罩在张元昊心上,前者的每一次跳动都好像一个巨锤狠狠锤在他的胸口,让其格外难受。
“哼!”
张元昊鼻孔中冒出一声冷哼,法力喷勃,护住脏腑经脉,顿时感觉郁气一扫而空,胸口也不再发闷。
这一声冷哼回响在方圆数百米内,将张元昊头顶岩层震落一片碎石,居惑似乎也被张元昊一哼所慑,半晌没再蠕动。
“乖乖被我炼化吧!”
张元昊手一抖,三足丹炉从其手指上的储物戒之中出来,迎风见长,轰然落在地面,足有两人多高。
又拿出好几块上品灵石堆在丹炉底部,张元昊手中印法凝结,生起一股纯白色的灵焰。
“咿哇!”
居惑似乎感应到了威胁,发出一阵刺耳的音波,却被张元昊凝聚了法力的五指猛然一捏,顿时没了生息,然后被后者一下抛入丹炉之中。
居惑体内还有鬼灵之毒,张元昊可没有忘记。因此,他选择使用丹炉将其体内的鬼灵之毒提炼出来,顺便利用丹炉将居惑初步炼化。
一堆灵气萦绕的灵石上,燃烧着熊熊纯白色灵火。丹炉之中,烟气升腾,居惑漂浮在炉内,身上的禁制不时一阵松动,好像随时都会碎裂开来。
这就是使用法灵丹强行凝聚法力的弊端了,比起真正结丹境修士的法力来,张元昊通过法灵丹得来的法力所布下的禁制甚至无法维持一日的功夫,就会分崩离析。
事实上,服用法灵丹的修士所产生的法力与真正结丹境修士体内的法力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后者通过功法凝炼,法力结晶之中自含种种奥妙,而前者乃是通过丹药强行凝聚而成,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张元昊五指微曲,一道禁制瞬间笼罩下来,将丹炉鼎盖封住,而后法力涌出,灌入炉底灵焰之中,令其愈加旺盛。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丹炉内传出,清晰地传到张元昊耳中。
咚!咚!咚!
紧接着,炉壁发出一阵撞击声响,通过灵识,张元昊可以清楚地看见居惑在丹炉之中不断地撞击着炉壁,心脏周围蔓延出四五根粗长的触须,在丹炉之中胡乱拍击。
“给我炼!”
张元昊一蹙眉,手上掐起一道法诀,灵石火焰暴涨,一股极其炙热的温度蔓延开来。
滋滋!
在张元昊法力的加持下,灵石火焰温度骤然剧增,炉内温度也达到了上万度,就算是一件灵器,在这种温度之下也会缓慢熔化,更何况居惑的本体,没有了蕴养多年岩化血肉的庇护,它也只是一只脆弱的妖兽而已。
居惑那鲜红色心脏般的躯体不断流出血红色的液体,一颗黑色骷髅头在其躯干上不断游离着,不断一丝丝黑气在炽热的高温下蒸腾而出,被张元昊灵识拘摄到一个角落。
循此往复,约莫半刻钟的功夫,居惑躯体上那颗黑色骷髅头颅已然消散开去,而丹炉角落之中却多出来一粒黝黑的丹丸。
“鬼灵草的药力已经分离出来了,接下来就要炼化居惑本体了!”
张元昊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手一抓,就将丹炉鼎盖掀开,将那颗鬼灵之毒提炼成的丹丸从丹炉之中抓出来,一把捏碎,飘散在空气之中。
嗡!
丹炉发出一声嗡鸣,张元昊感受了一下体内剩余不多的法力,再度服下一颗法灵丹,脸色变得潮红起来。
连续服用法灵丹将会大大增加后遗症的时间,但是张元昊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若是能够炼化居惑,将土遁神通的道印烙入自己丹田之中,那么自己不但可以马上解决当前的困境,日后晋升结丹更是能够多出一门本命神通,可谓受益无穷。
张元昊双手频频动作,不断结出一道道法印,打入丹炉之中。原本居惑还在丹炉之中撞击,发出咚咚声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也渐渐没了动静,似乎是死去了一般。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时辰过去,炉底的灵石已经变得透明,纯白色的火焰也变得虚弱起来,飘忽不定。
张元昊又从储物戒指中摸出好几块上品灵石,扔到炉底,灵石之焰便再度旺盛起来,见此,张元昊继续盘膝坐定,将一道道法印打入丹炉之内。
……
一日后。
张元昊脸色苍白,一咬牙再度摸出一粒法灵丹,吞入口中,待丹药化作一道火热的药力淌过喉咙,流入小腹,张元昊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在苍白肤色的映衬下更显虚弱。
整整一日,张元昊接连吞服下十二粒法灵丹,借此维持法力的运转,接连不断的转换与身体的亏空已经让他元气大伤了,但是苦于居惑一直没有被炼化,他只能一直吞服法灵丹。
此刻,丹炉内一片赤红之色,红雾升腾,缭绕不绝,居惑那成人拳头大小的妖躯宛如一摊鲜红色的半凝固体,在丹炉中央顽强地跳动着。
丹炉之中仍能感应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张元昊明白,居惑还没有真正的死去,唯有将其妖躯炼化成一枚道印,并融入自身丹田之中,才能算是将它杀死了。
一日时间,张元昊身上的上品灵石已经用得七七八八了,上百颗上品灵石被他用来当做燃料,放在外面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火红色的法力晶体细密流动在张元昊伤痕累累的经脉之中,由于过多的使用法灵丹,经脉经不起法力晶体的冲刷,此刻,他浑身经脉几乎都是创痕密布,甚至有的经脉已经被狂暴的法力冲刷断裂了。
他的肉身像是一个从内部开始碎裂的瓷器,稍有外因诱发,只怕就会轰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