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张元昊凭着记忆走回了属于金御标的洞府,手一带,宽大的石门轰然闭合。
魔婴寨就建立在魔婴岛的底,其中机关密布,阵法丛生,幽暗昏惑,外人极难进入。
“这《变天击地心魔秘典》的帮助还真是大!”
张元昊手一挥,将周遭岩壁上一排油灯全部点亮,油灯中盛放的全部都是干涸的人油,是由金御标从无数被他杀死的修士体内提炼出来的,幽森的烛火晃动着,投射出一个盘坐着的模糊人影。
“地底魔婴寨足有数千米方圆,而且就算是金御标也不清楚魔婴寨所有修士隐藏的手段,若是贸然出击,危险太大……”
张元昊心中如是分析着,眉头深深纠起。
“我先来窥探一下!”
左思右想,张元昊并没有得出什么有效的破解途径,于是只能先通过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仙藤之躯进行探查一番。
唰唰——
紧闭的石门之中,探出摇曳的橙红色烛光,打在昏暗的地道中,无形之中,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生长着狰狞倒刺的的青绿色藤蔓缓缓攀爬而出,紧接着就是第二根,第三根……
似有无穷无尽宛如浪潮一般的藤蔓之海从那透光的细缝之中涌出,顺着地道,岩壁乃至顶部窸窸窣窣地朝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绕过蜿蜒宛如迷宫的地道,数根触须最先来到一个紧闭着的洞府石门前。
通过金御标的记忆,张元昊知道了这是一个名叫聂扬明的筑基后期修士的洞府,在魔婴岛十一名修士当中战力算中等偏上的那一类,为人较为沉闷,金御标与此人交集不深。
透过石门闭合间的细微缝合,几根触须丝毫不费劲地挤了进去,尖部传回大量信息。
里面并未点亮烛灯,只有一个人影静静地坐立在在靠墙的石床上,身上落了一层灰,一动也不动。
凭借着远远高出一般筑基后期修士的灵识,张元昊很是轻易地就窥探到了此人的气运强度。
比起一般的筑基境要浓郁得多,大概相当于五到六个普通筑基初期的气运。
“杀……还是不杀……?”
张元昊心头涌现一股杀意,有些犹豫。
他现在已经确定,只要他在短时间内将某人的气运篡取八成以上,那么此人就会面临种种倒霉透顶之事,基本会直接被坑死。
不过,就在张元昊这片刻的犹豫时,盘坐在石床上的聂扬明身躯突然一颤,一股雄浑的气势扩散开来,大量灰尘抖落,双眼猛地睁开。
“不对……突然感觉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杀意!”
聂扬明是一个生有络腮胡的中年修士,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有些警惕却是疑惑地扫视周围,淡蓝色的灵力光罩瞬间撑开,灵识也朝着四面八方扫视起来。
“走!”
张元昊连忙将触须收回,潮水般铺散开来的大量藤蔓唰唰从石门缝隙之中缩回洞府,那透开橙红色摇曳烛光的石门轻悄悄闭合。
下一刻,离张元昊所待的洞府不过百米左右的一座石门轰然打开,聂扬明高大的身影从中走出。
……
“呼……好险!”
张元昊神魂从仙藤之躯中退出,重新回归识海,舒了一口气。
仙藤之躯固然强大,令人防不胜防,但是却需要单方面灵识的碾压或是对方极度分神的情况下才能做到。
“不行……仙藤之躯不能用了,那该怎么办呢……?”
张元昊一筹莫展,掏心挠肺地思考起对策来。
与此同时,距魔婴岛三十里外的一座荒芜岛屿上。
一行七人修士身着统一服饰,蓝金色底纹,黑灰色填充,显得高贵不凡。七人五男两女,皆是背负长剑在身,一股朦胧的虚幻剑意从七人周身扩散,宛如气场笼罩。
“此处岛屿过后,便是一片数十里宽的海域,必须渡过这片海域才能到达赵供奉口中所言的那魔婴岛!”
七人之中,为首一名俊逸沉稳的中年修士道。
他们乃是大离王朝一个名为偃月剑宗的强大剑修门派传人,组队进入断罪群岛,一路横行无惧,杀戮了不少凶名赫赫的魔修。但是所得功勋七人一平摊下来就所剩无几了,因此他们便和张元昊一样,花费了一百积分,在另一处岛屿求得一名橙袍供奉是指点,同样将目标定魔婴寨。
他们七人都是同阶无敌的强大剑修,尤其是为首那名中年修士,乃是偃月剑宗此代最为惊才绝艳之人,以接近五十之龄达到了筑基圆满境界,同时领悟了偃月剑意,拥有堪比上三等假丹的强悍战力,将来成为结丹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唰啦!
一名满脸英气的负剑女修手中抛出一点蓝色,在海水之中慢慢化作一艘三丈多长的灵器法舟,外表荡起一层淡淡的光膜。
所有人很快进入了灵器法舟之中,然后驱使着法舟朝着魔婴岛的方向驶去。法舟表面的薄弱光膜在这诡异海水的侵蚀下渐渐破碎,然后开始侵蚀起这艘法舟来。
御使法舟的女修脸上不由露出一抹肉痛之色,为首的沉稳中年看在眼中,笑道:“陆音师妹,莫心疼罢,不过一艘苍蓝灵舟而已,等此次魔婴岛一役事毕,功勋多分你一百点,算是补偿,如何?”
听闻这话,那女修脸色才好看些御使法舟的速度也加快不少。
……
以往,魔婴岛的日子很平淡,金御标除了修炼术法,磨合磨合他那顽固不动的境界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看海。
不过自从无数试炼者降临断罪群岛之后,魔婴寨所有人的生活都变得紧张起来,在其他人眼中,对修行最是吊儿郎当的金御标也没有再离开过地底魔婴寨,一直呆在其洞府之中修炼。
轰隆——
一声沉闷的响动,将张元昊从沉思的状态之中惊醒,脸色一变,瞬间意识到是有人触发了魔婴岛上隐匿的机关禁制。
“有人来猎杀魔婴寨修士!”
几乎瞬间,张元昊脑海中就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让他兴奋起来。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他……不正是这个渔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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