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吴尘操纵天空中的兵马排兵布阵,他身处草原上的温度骤升,天边和草原的尽头交接处竟隐隐有残阳燃烧。 X
吴尘在自己一方天空中,按照心中所想操纵兵马,那高峻之人就在不远处兀自等着,不时配合着吴尘,似乎看惯了参试者的激动和新奇,不为所动。
一次命令和操作,只能命令一支队伍,而一次命令中,一支队伍前进的距离和战力也有限度。一次命令后,需要敌军一方再发一道命令,己方才能发布下一道军令,两军交替进行,类似对弈的规则。
这更需要布阵者着眼全局,不仅妥善安排己方兵马,甚至能洞察敌方阴谋阳谋,才能在相互交替的过程中占据主动。
“相信你已经熟悉了,那么,就开始吧。”那高峻之人终于说话,打断吴尘的演练。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直萦绕在耳边的战鼓声突然密集起来。
敲击在心底,预示着战争即将爆发。
天边地平线的残阳烈火也即将退隐一般,渐渐熄灭着,那灼烈的炽热也在逐渐消退,顿时有一种万物静息的温和之意。
这种温和与战鼓的爆发崛起形成强烈反差,莫名更让人心旌大动,神经紧绷。
听着熟悉的战鼓声,仰头看了看己方兵马的严整,吴尘感觉自己一路走来,在天阙试的闯荡中,似乎有些幸运。
他从没奢望过,他能闯过多少关卡,甚至最终通过筛选,成为天阙阵指定的人。但他却一路走过了三关,而且看起来,第四关里考验的是排兵布阵,莫名正中他的下怀。
除非像兰紫这种自幼有师欢长老潜心教导的贵族、皇族,他相信,在排兵布阵方面他比其他多数参试者更有优势。
正因为他对这些感兴趣,而且多年的接触让他心中难忘,才会在前一关的幻境中,连那像极了自己的孩子都在研习兵法吧。
“来吧。”吴尘沉着应道。
模糊中高峻之人顿了顿,颇感意外地看着吴尘,他这句回答很自信。
“你对自己有信心?”高峻之人好奇问。
实际上,他没想过能遇见在这一关如此自信的年轻人,很多人的回复给他的感觉就是,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上,稍微好些的也不过是表示尽力而为,放手一搏。
而这个年轻人,却底气十足。
吴尘没有应声,但这可以理解为不置可否。
那高峻之人哼笑一声,道:“你哪里来的底气?希望你能把这底气保持到最后溃不成军之时。”
说罢,那人抬手一挥,紧锣密鼓的战鼓声中,他的军队突然分散变化:“看好了!”
原本清晰可见的兵马,在疾速排兵布阵的过程中加速,快速缩小成只让人看清排布的总体,它们分散着,交叠着,有序中透出无章,杂乱中又似乎有着某种关联。
缩小,再小,最终万千兵马几乎化作天际的星子,自由而有序地排布着星斗形状。
星空。
兵谋。
这突然激发了吴尘的记忆,幻境中那个很像自己的小孩子,就在宏伟的殿宇中研习兵法,而他手中有一册,记录的另辟蹊径的兵法讲义正将兵谋与星空对应,讲述为将之人不应将眼光纠缠在局部,而应统观全局,统观整片星空。
几乎并未落后,吴尘这一片的兵马也感应了他的命令,开始飞速移动排布。在吴尘的眼中,虽然突然化作星子的兵马有些散乱,但还是有迹可循的。
就像星斗在天,满天星辰自有其核心,每个星斗都有其最倚仗的星子。主要的星宿坐落在中央,其他群星自然围绕拱卫。
吴尘看到,那高峻之人游刃有余地找到了这样一点,他将兵马布就了一个法阵,看似不循章法,但细查便知,他布局很阔,竟连同吴尘这边的兵马在一起,布就了一个很像是玄武七宿的法阵。
更挥臂一指:“冲!”
他最前锋的一支队伍,如同一颗硕亮的星子一般飞向前去,稳落在营室星宿上。占据了最有利的一位,只要此法阵不变,高峻之人的这支先锋便可操控万物,是整个法阵的支点。动一支而牵全局,四面皆路,八方呼应,一开始就占据了最有利位置。
吴尘,你应不应战?
如何应战?
此时命令兵马进攻,会刺入高峻之人的腹地,但这时候吴尘兵马明显还没准备好,深入敌军腹地后,很容易陷入敌军的包围,难以突围。
吴尘冷静概看几遍,大概猜到高峻之人的策略,他没做多停顿,而是单臂一挥坚定地道:“拆!”
声音的同时,吴尘这半战场的一支精锐应声撤离玄武七宿的法阵,只需短短瞬间,便将法阵撤出一道大口子,他没有前进,而是退守后防。
既然你真的将排兵布阵看作天际星宿,我便不能再按照这个想法作战,否则会受制于人,吴尘想。
这只是开始,一点优势可以通过后续慢慢追回来。兵者有云,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吴尘看来,这个主动进攻的高峻之人,是容易暴躁的勇猛之军,等他摸索出他的破绽,便能攻其不备!
而在高峻之人的眼中,吴尘一样率领的是一支骄纵太过自信的队伍,与这样的军队作战,绝不能退缩,必须针锋相对。
你退我进!
他大臂一挥,一声令下,位于最前的一支冲锋队伍瞬间向前,主动发起进攻。
我既将战事布局看作星空,便取的是星空的千变万化,无尽的变化里有无数法阵,足够应对你的进攻或者防御。
年轻人,你果然还不懂星辰之道。
你以为退一步扯开我的法阵,法阵的威力就会就此终止了吗?
我绝不会把战事的主动权拱手让人,“冲!”他一声令下,冲锋的号角响起,打破了方才还在相互试探的战局,星空中均衡也被打破,战争正式爆发。
……
……
天阙试中战局激烈,但小童没多少心思在这上面,一方面因为浓雾遮掩的关系,他断断续续看不甚清,另一方面,他看到祖师祖河图真人竟然走神了。
顺着河图真人的目光看过去,小童哑然大叫:“祖师祖,快看,不好了!”
说完才发现,是祖师祖先注意到那里的,他只不过是跟风,也没什么可通报的了。
只是这次不管祖师祖再多镇定,小童也再难镇定,他跳起来探出头去想把那画面中的情形看的更真切些。
他自出生这短短的一辈子里还没见过异族的样子,何况是这么多……奇形怪状的异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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