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奇功是薛阳前世修炼了数年的内功心法,本就至刚至阳,爆发力惊人,也因此,在运转之时,透过身体挥发之际,他的身体会如火一般。
虽没有多么炙热的外在温度,却也会让本身已经极为冰冷的叶亦心感觉到点点温暖。
叶亦心被薛阳搀扶着,身体上的寒气缓缓的褪去,体温渐渐的回归正常,反倒是脸颊仿若发烧一般越来越红。
过了片刻,可能感觉到当前的处境有些尴尬,叶亦心遂率先发声。
“薛大哥,你怎么都不怕冷的么?”
“嗯,练拳到了一定境界,身体的冷热便已经能够控制了。”
薛阳的声音一如在京都时初见的平和,便仿若他这个人,好似世间的一切都不能动摇改变他一般。
薛阳未曾步入化劲之前,叶亦心的心中便曾感觉薛阳距离她很远,待他返璞归真,步入化劲,气质内敛之后,叶亦心又感觉薛阳的距离近了些。
但到了此时此刻,面对着薛阳那英俊的侧脸,叶亦心的心中再度感觉到了那遥远的距离。
便仿若此时,她处于云巅之上,被寒冷侵扰,而薛阳则是处于云颠之下,自在穿行。
“连冷热都可以控制,薛大哥的拳法已经是最高了吧。”
掩饰着失落的情绪,叶亦心振奋精神,寻找着话题。
薛阳笑了笑,抬头望了眼远处被云雾遮盖的昆仑峰顶,道:“学海无涯,拳法也无涯,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说着又指了指眼前的山峰,道:“拳法便如同登山,登过了这座山,才能看到更高的另一座山,每一次登顶,所看到的风景都是不同的,也因此,每一次的攀登都充满着乐趣。”
“可是比昆仑山还要高的山也没几座了吧。”叶亦心不太懂薛阳话语中的深意,遂又疑惑的询问起来。
“其实世界之广阔,山峰之繁多,是我们一双肉眼看不完的。”
“当我们的视界只停留在眼前,只停留在眼前的已知,那么我们便也就失去了前进的意义。”
“亦心,你要记着,不论是考古还是生活,都不要丧失探索未知的心,若是丧失了,那么便也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薛阳的话音变得低沉,他的情绪也突然变得有些失落。
“可是,平平淡淡的在原地过着快乐的生活,也是一种人生啊。”叶亦心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如她给旁人的感觉。
温柔,娇弱!
“也对,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的生活。”薛阳笑了笑,甘于平淡或许才能真的活得幸福。
因为无所求,所以每天的生活都是美好的。
虽然,薛阳一直拥有着自己的追求,他也不会放弃自己的追求,但他并不能因此而去否定别人的思想。
或许是因为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又或许是薛阳突然的情绪低落,接下来,两人便转了话题随意的聊了聊。
不知是否因为与薛阳聊天分散了注意力的原因,接下来的路程叶亦心并没有感觉多么劳累。
到了休息的时候,她的精神还很饱满。
反倒是陈教授,虽然有着士兵的搀扶,但毕竟年老体弱,看到胡八一组织休息,忙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过了片刻,气息均匀了些许之后,陈教授方问道:“尕娃同志,你觉得这里离咱们要找的冰洞,还有多远呢?”
他们是从早上出发,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走了多远,那叫尕娃的年轻战士一脸无奈地道:“教授,您就别难为我啦,三个小时之前,咱们就已经超出我们的巡逻范围了。”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听指导员说,咱们走的这条路,是当年为了建秘密基地,前辈们用命拼出来的,不过现在也没啥用了。”
听到他的话,外号叫做“大个子”的班长忍不住喝斥道:“尕娃,你说啥呢?秘密基地这事能乱说吗?”
尕娃被他一训,自知失言,一旁的郝爱国连忙道:“大个子同志,你放心,我们不会乱说的。”
见郝爱国出言帮腔,尕娃这才松了口气,不服气地道:“就是,也不是啥秘密,再说陈教授也不是外人。”
郝爱国望了一眼远方,又向尕娃问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连你们也不知道那个冰洞到底存在不存在,是吧?”
尕娃摇了摇头:“别说我啦,大个子是老兵都不知道,他都未必来过这么远的地方,我们都是跟着胡大哥在走的嘛。”
众人朝胡八一看去,只见他走在前边,似乎正在观察着什么。
这里的秘密基地,是胡八一当兵那会修建起来的,这条路他来过不止一次,故而对这里的情况他远比在场的其他人了解更多。
胡八一往前走了没多远,然后在一块裸露的大石头前蹲了下来,四下看了几眼之后,突然神色一变,伸手在岩石附近的雪地里刨了几下,捡起一样东西来。
那是一枚红色的领章,因为常年处于冰雪之中,如今依然崭新,上面为人民服务五个字清晰可见。
那是胡八一战友的遗物,而他的战友便是被火瓢虫袭击而亡。
找到了这遗物,便证明目的地距离不远了。
“陈教授,我们先好好休息,等下我们休息好了,便一口气找到冰洞吧。”
虽然心中感怀着过去,充满了悲伤,但是胡八一还是尽好了一个领队的责任,决定了下一步的计划。
紧接着众人就地休息,开始简单的吃喝蓄养体力。
胡八一任务重,情绪也低沉,虽然体力上还撑得住,精神上却难免有些疲乏,他接过大个子递给他的干粮,简单的吃了两口,便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休息完毕之后,众人很快便再度起行,这一趟,胡八一好似已有了大概的方向,走的还算顺畅。
很快的,众人便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缝隙之前。
这条冰缝,足足有十余米宽,几十米长,从远处看,就是像是一个巨大的坑洞。
众人往下看去,见下面是一条狭窄的裂缝,黑漆漆的,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