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青看着墙上被钉着的壮年男子,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鲁西华转身走过去,闻着床上发霉的味道,搂住曹小青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
曹小青一把抱住鲁西华的腰,刚开始哭的很小声,不一会儿就放声大哭,多少年的苦痛和忍受,今天才换来希望。
没哭一会,就听到旁边熟睡的男子嘴里嘟嘟呶呶,“老三,你们动静小点。”曹小青心里一惊,哭声陡然一缩,惊恐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墙上的壮年男子,口里吐着一溜鲜血,狂笑道,“咳,咳咳~你们逃不掉的,没有人能逃得出去。”
曹小青这才清醒过来,用力地摇着鲁西华的手,“他们村里这么多人,路我也不熟,跑不掉,我试过,我们跑不掉。”
鲁西华笑道,“不用担心,你先下床。跑?我需要跑吗?!”
曹小青穿起鲁西华的衣服,下了床,胆战心惊的跟在鲁西华旁边。
鲁西华看着这满屋墙壁上划着的“跑”字,心中悲凉,将自己手机递给曹小青,“你用我的手机把周围拍下来。”
“我不会用”曹小青低声说道。
这个曾几何时的大学生,是全家人的骄傲,现在落得这般地步,鲁西华只觉得心中悲凉,“来我教你。”
曹小青不一会儿就学会了手机拍摄,鲁西华让她把屋中的情况拍下来,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再拍下这兄弟俩的情况,在镜头中用画外音说道,“杀人的,是我,我叫鲁西华,所有的事是我做的。据我所知,这种事在这村里还有不少,接下来我要去另外一家,救另外一个被拐女性,她的情况不容乐观。”
鲁西华说完,关掉手机,对曹小青说,“你先呆在这个院子里,我把我的东西放这里。一会我会将其他被拐女性接过来,你们团结互助。你怕不怕?!”
曹小青摇摇头,“我不怕,可是他们怎么办?”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床上的“丈夫”和墙上挂着的“小叔子”。
“你觉得他们该不该死?”鲁西华反问道,他想知道自己救出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该!”曹小青说的斩钉截铁,“我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行!”鲁西华听完曹小青的话,没做多言,直接一掌将床上熟睡的男子颈脖拍断,将尸首提到屋外,看得挂在墙上的壮年男子又是一大口血喷出,“你,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呸!”曹小青往壮年男子脸上吐了一口唾沫,“你们做的事有好下场?!你看看我!你们都是畜生啊!”
鲁西华往门外逛了一圈,装作拿回自己的行李和大猫,回到院中,将行李放到墙边,吩咐曹小青,“你去收拾收拾,我会把视频发给我朋友,他拿着视频就可以去市里报案了。毕竟是人命案,不会被拦下来的,这村里,谁也跑不掉!”
曹小青一把拉住鲁西华,顾不得年纪大小,哭道,“大哥,你可是为了我们啊。警察不会放过你的。”
鲁西华笑道,“没事,妹子,我自有打算。东西我放这里,你好好把门掩上,一会我就回来。”转身吩咐大猫在院子里看着,有事就给曹小青示警,不要偷懒,说完转身离去。
鲁西华沉着脸,在小巷里躲躲闪闪,一路往记忆中的王德才家奔去,那里还有一个苦命的女人。
绕过竹林,来到王德才家院子,还没进门,院中的大黑狗就犬吠不停。鲁西华也不躲让,直接进门,既然这村中有了一个曹小青,那么王德才地窖里的肯定也不是什么生病的婆娘。
刚刚进门,一股恶风就扑面而来,只见一条大黑狗张开满嘴的利齿,就向鲁西华小腿咬来。
鲁西华抬腿一脚,直直踢在黑狗下颚,将黑狗踢得飞起,上下颚之间,无数断齿从口中爆开,黑狗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接着,鲁西华右手扣住腾空的狗头,左手跟上,双手往中间一合,只见白的红的,就像开了染铺,一颗狗头化成了肉泥。
王德才的声音这才从后院转到前院,嘴里一阵土话,估计是在骂大黑狗惹人烦躁。
待得王德才来到前院,看到鲁西华站在当院,正觉奇怪,又瞧见门口倒在地上爆裂的黑狗尸体,不禁叫道,“你杀了我家大黑?!”
鲁西华点点头,“觉得有点吵。”
王德才黑着脸,说道,“你来我家干什么?又要来买酒?不卖了!你杀了我家狗,还要赔钱给我。”
鲁西华摇摇头,“我不是来买酒的。”
王德才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那你来干嘛?想找事?信不信我叫全村人过来,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鲁西华笑笑,说道,“我是来看嫂子的,听说你媳妇生病了。正巧我会一点医术,特别过来看看。”
王德才脸色一沉,过了一会才说道,“你确定要看?”
鲁西华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王德才说道,“那你跟我来吧。正好我婆娘发病,你帮忙瞧瞧。”
二人来到后院,地窖的铁门已然打开,看来王德才刚才就是在这地窖之中。
两人在地窖门口站定,王德才开口道,“你不是要看吗?我婆娘就在这地窖之中。你下去就能看到。还希望你医术高明,能医好我婆娘的病。”
鲁西华瞥了王德才一眼,王德才不敢和鲁西华对视,只把头低着看着自己的光脚。
鲁西华没有理他,站在地窖门口都能闻到一股恶臭从里面发出来,定定神,走了下去。
昏暗的地窖,点着一盏几瓦的灯泡,不深,只有四米左右,下到底面,靠右就是一溜的酒坛,地窖的一角堆着不少竹篓。鲁西华花五十元买的装酒工具就是从这里拿出来的。
地窖另一边是一张木板床,床上只有脏乱的几件衣服和一个上身赤落的女性身体,右臂被铁链锁在墙上,下身被被子盖着,目中无神的望着地窖的顶部,眼珠子一转也不转,不知道是不是活着。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看来这女子吃喝拉撒都在这床上。
鲁西华上前,捡起衣服轻轻盖住女子的身体,背后顶上传来一阵响声,“小伙子,你就在这里慢慢给我婆娘看病吧。我去找人来给你帮忙。”
鲁西华回头一望,只见地窖的铁门已然关上,只有这窖顶一盏黄黄的灯泡发出昏暗的灯光。
女子被这窖门声吓得一抖,这才眼珠转了转,眼光移到了鲁西华身上,正要开口。鲁西华摇摇头,拉过墙上的铁链,只见铁链锁住女人的一端,已经深深的陷入肉里,女人身上,一道道抓痕,竟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鲁西华拿出几块巧克力,喂到女人嘴里,他中午听到这女人向王德才讨要食物,换来的却是一顿恶揍。
女子三口两口吃完巧克力,开口说道,“大哥,我们出不去了。他们很快就会来人的。”听口音,这女子很年轻,估计只有十几岁。
鲁西华双手持起铁链,左右一分,铁链断裂,回头向女孩一笑,“不怕,我们走。”
女孩望着自己右臂的铁链,泪光滚滚。
鲁西华掀开女子下身的被子,顿时目眦欲裂,只见女孩下部完全赤落,两只小腿全部被打断,形成一个奇怪的形状,看这伤势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鲁西华不再多说,来到窖门出口,回过头向女孩说道,“把耳朵捂住。”接着转身一掌轰在铁门上,只听砰的一声,三尺见方的铁门从两端铰链和锁头处断裂,被击飞到空中十余米才开始掉落,又是哐当一声,落在窖口不远。
女孩放声大哭,鲁西华下得台阶,来到床前,将衣服裹住女子,蹲下身来,让女孩趴在自己后背。
女孩双臂牢牢搂住鲁西华的脖子,哭的竟是泪如雨下。
鲁西华左臂后托住女子的臀部,只觉得全是骨头,出得窖口,右手顺手拿起掉落在一边的方形地窖铁门,沉声说道,“妹子,别怕,我们回家!”
鲁西华背着女孩,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