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自知之明,自己这些能耐又算什么,自己师傅逍遥子没有像自己这样开外挂,就治好了燕丹、盖聂的大半伤势,而更是将钟离眛从死门关拉了回来。
钟离昧和田都类似。
他们都是五脏六腑受损。田都是一剑击中要害而后被乱神之气扰乱了五脏六腑,而钟离昧虽然被金先生特意避过要害,但胸膛中却被插了数剑,之前也受创不轻,之后更是血流满地缺血昏跌濒死。
真要论的话两者伤势差不多,但自己师傅却一个人达到了自己开外挂的效果。
而医仙扁鹊更牛逼,换心脏,逆生死,救死人玩的贼溜,这还是正常历史记载的,而这个秦时明月世界里他还要加强版牛逼一些。
就自己这些手段何德何能和他们比,不过若是五气朝元大成之后,以自己的特殊性倒是可以真的比一比.
“曰:经言病或有死,或有不治自愈,或连年月不已,其死生存亡,可切脉而知之耶?”
最后的一步反倒是最为轻易,待周身稳定,激发起身体自带的治愈功能,一点点的吸收李泽华留下的真气和五行灵气,顺着已经确定好的道路缓缓行驶,慢慢的恢复过来。
收功罢,李泽华隐约听见田都的身体里响起咕噜的声音。
这是他身体本能的排斥掉那些已经死掉的细胞和体内残留的脏乱之物,李泽华招呼几个农弟子进来,让他们将田都抬到后方让侍女洗漱,因为马上田都就会将身上的无用有害东西全都排泄出来,有的顺着五谷轮回有的顺着毛孔,让她们提前做好准备。
“公子,田都统领这算是治好了吗?”
一旁的田泰将事情全部尽收眼底,看到公子收功,终于忍不住问道。
“只是将身体救了回来。”李泽华回答。
乱神,子不语力乱神,携带风雷,而它乱不只是五脏六腑,更乱的是心神。
之后的田都由人细心护养,自然会慢慢痊愈,但他的灵魂却伤的不轻。
若自己在当时就在场,自然不会让伤势到达这个地步。
但自己如果当场,水脉没有大成,没有“筑室兮水中”,也无谈治疗,连第一步都做不到。
灵魂上伤势一向都比肉身麻烦太多,至少李泽华没有什么办法。
这东西三花聚顶境界的高手才可插手,也或许可请自己师尊逍遥子出手相救,以他的性格定然不会拒绝。
但李泽华心神忽然又是一动,他忽然想起阴阳家有个东西倒是可以帮助一二。
但无论是阴阳家还是逍遥子,此时都聚集在那个地方,全世界的目光也尽汇于此。
天外魔境——墨家机关城,反秦势力最后的堡垒。
“真是麻烦啊,看来有些事就算你无意插手,好像命运也会替你做出选择,莫不是真有什么天意不成?”
李泽华站起来,把玩着手上代表堂主之位的七颗挂珠,脸上似笑非笑。
水脉圆满,土脉小成,李泽华有这个自信向原本可怕至极的对手伸出獠牙了。
“不过这场大戏也快要到了落幕的时候,现在堪堪可以插上最后一脚。”
反秦势力与帝国你死我亡的厮杀;
墨家与阴阳家的争斗;
纵横家的内乱;
都在哪里一一呈现。
………
共工堂的事情落幕,也代表着农家的局势又有了新的改变,一伙公子党的势力彻底在农家内部扎根,牢不可破。
李泽华也收到了自己师尊逍遥子千里外发来的信函,看遍之后提笔认真回应,然后将回信交于旁边弟子之后,吩咐后之后的事情,便准备着前往机关城。
他是农家的共工堂之主,也是道家掌门嫡传,更是这无尽江湖中的一份子。权势并非是他的全部,有些事情,只能由他来动手。
不仅仅是稳妥,因为很多不能说出去的秘密注定只能由他一个独享。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地方也有人关注着这里发生的事情。咸阳城,李泽华很熟悉的地方。
帝国的中车府令是一个很奇怪的职位,中车府令是太仆的属下,太仆是帝国主要部省的九卿之一。而中车府令也不算高,也无甚实权,但这个帝国上下却没有人敢惹他。
因为这一届的中车府令是一个宦官,一个深得陛下隆恩的宦官,也是一个权势滔天的宦官,名为赵高。
此时中车府令的府上,有一人跪在亭台外的台阶之下,低声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将农家这段时间发生的大事,将之一一禀告,
“共工堂田安登位,而如今公子党的势力彻底在农家站稳牢不可破。而如今蚩尤堂与烈山堂以琅琊郡为根基向外辐射势力,而神龙堂与四岳堂以东郡为根基向外辐射势力,原本夹杂在两者之间皆有混合的势力只剩下魁隗堂一个,而共工堂的原本领地归于神龙堂所有,不仅加固了势力,还终于将手伸到了琅琊郡的土地上,这一次的交锋,神龙堂和四岳堂可谓大获全胜。”
“而那位齐国的小公子呢?他现在怎么样了?”台上的人问道。
“已确认在集议殿显身的田安就是本人,现已登位堂主。
手下田泰以废一条手臂,而田都不知对方用了什么手段,延续了生命,但昏迷不醒。
而共工堂撤出东郡与琅琊郡,将本部设在益都,之前更早早就将风媒司迁移到了这里,外加上身处渤海郡的通天帮,其手下实力并未消减,更因登位堂主势力得到统合之后,反倒不弱于四岳堂与魁隗堂这种积年老堂,而度过蓬勃的发展期后,势力还会加速膨胀,倒是不比神龙堂与烈山堂之属弱上多少。”
台下之人是述说虽然简明,但却将农家此时的情况,公子田安情况表示的一清二楚,这不仅仅是有人在农家身居高位,更是代表着还有许多人潜伏在哪里,否则是无法在第一时间就将此信息完整的传达这里。
“看来他倒的确从六剑奴的手里逃出一条性命,而且还功力大增,啧啧,这种事情我这本子也是第一次听说,你们看怎么样啊。”
亭外另一边的六剑奴皆是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而这在江湖上使人闻风丧胆的恐怖杀手,此时却在亭中之人的面前俯首不敢落出一丝违背之意。
“你们知道规矩,下去领罚吧。”赵高挥挥手,便斥退了六人。
“好好的一盘棋突然多出了这么一颗乱子,到底是将他抹除还是将他也纳入手中之中呢?”
而此时,赵高的面前仅剩下了两人。一人蓝色的短袖深衣,脸色惨白如雪,好像大病初愈;一人高冠灰袍,面瘫无一丝颜色,却是动漫里颇为出彩的“金先生。”
“你们两个潜入农家,蛰伏起来,未听命令不要乱动。”
“诺。”
“诺。”
随着最后的两人退下,赵高望着这空无一人的庭院,忽然将手中酒杯扔入池中引得无数金鱼争抢。
“地泽万物、神农不死,可惜了。若非你先天就站在扶苏的一边,我也不忍心将你们连根拔除啊。”
而后满池金鱼尽死,不知是酒液之毒,还是被子本身就有着严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