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杨易比往日提前半个时辰便起床了,顺带还将睡梦中的范怀给拽了起来。
打发范怀取厨房弄一些吃食回来,杨易独自一人在走廊上溜达。
昨晚杨易并没有睡好,本以为很快就会来寻找卫益的殷羽儿迟迟没有出现,这让杨易有些担忧。
虽然从这几日接触来看,杨易认为以殷羽儿争强好胜,不愿落他人之后的性格多半会答应自己的提议,可是人性变化莫测,毕竟二人相识也才不过短短数日,或者说连相识都算不上,因为二人根本就没有说上过几句话。
殷羽儿不答应也就罢了,自己再另想办法,可万一殷羽儿跑去告发自己,那可就麻烦多了,虽然杨易觉得以殷羽儿高傲的性格而言,这样的事情发生几率很低,不过依然有存在的可能。
很快,所有人都起床了,用过早饭之后开启了又一天的武练。
在练武场上,杨易看到了人群中的殷羽儿,和往常一样,殷羽儿并没有多少言语,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在那里练习拳法和剑法,唯一的不同就是今日的殷羽儿似乎练地更加卖力,更加不辞辛苦,就连期间众人休息时,她依然独自在加练剑法。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殷羽儿的异样,但只有杨易明白她为何会这样。
到了中午,折腾了一上午的新门弟子们总算可以得以休息。
杨易和范怀去厨房打了些饭食,然后回到了水榭旁边,依然在那条小溪边上用食。
范怀依然喋喋不休聊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杨易看似无忧无虑的低头吃饭,心中却百转千回,殷羽儿直到现在也没来找自己,恐怕这个计划已经行不通了,必须另想办法才是。
“哎我说甲包玉,你和殷师妹到底什么关系?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范怀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凑到杨易身旁轻声问道。
杨易漫不经心的回道:“我和她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不熟。”
“胡说八道,不熟人家殷师妹会和你钻小树林儿?还有你昨儿说殷师妹有事儿求你是真是假?”范怀不信道。
“你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认为是假的那自然是假的。”
范怀见杨易不说明白话,假怒道:“嗨你这人,好端端的说什么佛语,我看是假的,你就是为了忽悠那卫益才这样说的。”
杨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范怀正要继续追问,忽然身后有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唤道:“喂…”
范怀转过头来看清来人,立马“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殷…殷师妹!”
也不知范怀是激动还是害怕,一时间连自己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殷羽儿向来高傲,几乎从来不和他们这帮男弟子亲近说话,此时却站在范怀面前,如何能让他不激动。
殷羽儿对范怀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蹲在水榭边的杨易道:“我找他有事。”
“啊?”范怀错愕了一下,晃过神来连忙让到一边笑道:“那啥…那我先去厨房了。”
范怀正要离开,杨易却回过身来道:“殷师妹有话就说,范怀是我朋友,不用避讳。”
范怀闻言愣住了,也不知自己该走还是不该走。
殷羽儿看了范怀一眼,也没有再让其离开,而是犹豫了一下对杨易道:“昨天你说的事情…我同意了。”
杨易笑了笑,道:“可想好了?此事可反悔不得。”
殷羽儿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不过从其眼神中能够看出其已经下定了决心。
实际上殷羽儿昨晚也没有睡好,她几乎考虑了一晚上,将去或者不去之间的利弊衡量了一番。
不去九霄阁,殷羽儿将规规矩矩的从一名普通弟子坐起,即便有所成就那可能也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而跟着杨易前去九霄阁,殷羽儿极有可能寻找到大机缘,那种机缘并不是自己每日里埋头苦练所能比拟的。
并且殷羽儿也考虑过万一此事败露的后果,第一,她本身不是主谋,就算师父追究肯定是眼前这个甲包玉罪责最大,其二,就如甲包玉所言,她父亲是殷昂,即便是当年九霄山庄庄主普空大师在世之时也要留上几分薄面,九霄山庄的人自然不会太过于为难他的爱女。
因此,殷羽儿认为这场赌博对自己而言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
正在此时,杨易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卫益等人正想这处走来,笑道:“既然你考虑清楚了,那我就去着手准备,卫益那里….”
殷羽儿面无表情道:“交给我吧,你做好你的事情便是。”
杨易放心的点了点头,踹了一旁仍然一脸不知所措的范怀:“走了。”
“哎?额好…好的。”范怀被二人一通莫名其妙的对话说的云里雾里,只得跟着杨易往水榭外面走去。
杨易二人刚转身离去,卫益等人便围了上来,见杨易想要离开正想要出言喝止,殷羽儿却迎了上来。
卫益立刻换上一副殷勤的笑容:“殷师妹怎得有空来这里啊?”
殷羽儿没有说话,卫益看了眼离开的杨易二人,有些气愤道:“是不是那个姓甲的傻子惹你不高兴了?我帮你教训教训他!”
“我是来找你的,有件事想要你帮忙。”殷羽儿忽然道。
卫益错愕了一下,随即受宠若惊的道:“殷师妹的事自然就是我卫益的事情,您尽管说,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卫益也在所不辞!”
殷羽儿看了卫益一样,心中充满了鄙夷,冷道:“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若真是,你也不敢。”
这种富家公子殷羽儿打小就见得多了,除了每日里逛园子,赌牌九,吃喝等死以外没有别的本事,若非杨易说此事必须拉卫益等人下水,殷羽儿绝对不会和卫益多说一句话。
殷羽儿毫不留情的一泼冷水让卫益一怔,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殷师妹究竟有何事要我帮忙?”
殷羽儿冷冷的看了卫益和周围一脸讨好像的富家子弟们,无奈道:“这里人多口杂,换个地方说话。”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