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西娅的红唇已经离尼禄的脖颈很近了,几乎已经贴到了上面,尼禄甚至已经感觉到了吸血鬼皮肤特有的冰冷温度,但很快,随着身上一松,瑟西娅离开了她。 X
“算了吧,我可无福消受你,主之代言人。”瑟西娅把尼禄留在了自己的沙发上,她则坐到了尼禄原来的椅子,深邃地说,“话要说回来,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做并不是长久之计。”
“还是那句话,我有失去什么吗?”也许是刚才被瑟西娅按得有些用力,又或许是酒精上头,尼禄的脸颊有些泛红,她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酒杯,但突然发现这是瑟西娅的杯子,甚至还能看到唇印,她稍微愣了一下,也没怎么在意,直接贴上唇印抿了一口,平静地说,“无关长久不长久,我以个人的代价,换取了发动好几次战争都难以获得的政治利益,这种算法,你该不会算不来吧?”
“那如果有一天,你的事暴露了呢?”瑟西娅用猩红的高跟鞋踩了一下地上散乱的胶衣,似笑非笑地说,“教皇被别人这么玩弄,就算教徒信仰的不是你本人,也无法接受吧?”
“很简单,那只需要换一名领袖就行。”尼禄的眼神透露着危险的信号,幽幽地说,“审判我,处死我,然后换上一名新的教皇,新的主之代言人,一年过后,尼禄这个名字将被遗忘,我消失了,但创造的利益却早已融入了国家的血脉。”
瑟西娅沉默了,显然是被尼禄这种残酷到极点的思维方式所震撼,一时间,她甚至感觉尼禄这个半凶兽比自己这种纯凶兽还要可怕。
片刻后,瑟西娅将瓶子里的最后一点红酒给二人平分,碰杯过后,她呲出了口中的尖牙,用苦涩的古吸血鬼语说:“vala...yhi...hial...forn!”(愿你信仰燃烧!)
魅魔原本也属于智慧型凶兽,尼禄虽然是半人类,但依旧掌握着凶兽的语言:“hor...vlang...tu...wor!”(荣归吾主!)
两人碰杯过后,剧烈的碰撞让水晶杯上都出现了裂痕。
当猩红的液体流经温润的喉咙,尼禄突然来到了瑟西娅面前,用一根修长的手指点在了她的眉心,低沉地说:“帮我给你的主人带句话...”
“让他明察秋毫,看清真正的敌人。”
...
“让我明察秋毫,看清真正的敌人?”个人房间中,洛忧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也许是指mr.chen身后的审判议会,也许是指联邦重工军团,北方叛军,也有可能...是指一些被你忽略的人。”瑟西娅站在洛忧身边沉思着,眯着眼说,“也有可能什么都不指,只是一句误导你判断的话语。”
洛忧把这句话默默记在了心中,随即问道:“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情报吗?”
“没有了。”瑟西娅在这里撒了一个慌,她在给洛忧做汇报的时候,只提到了mr.chen和尼禄的“交易”以及其它一些零碎情报,而最大的秘密,尼禄的半凶兽血统这件事被她隐瞒了下来。
也许是凶兽与凶兽间的惺惺相惜,也许是觉得以洛忧目前的力量,还不足以掌控如此庞大的秘密,瑟西娅并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而是留在了自己心中。
“真是想不到,审判议会和十字教会间还有这种事。”洛忧皱起了眉头,突然低沉地一笑,说,“我倒也能理解她的选择,从某种意义说,她和我还有点像。”
“能攀到高位者,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她抖给我们一些秘密,自身肯定隐藏了更多的秘密,她说的话,你听听就好。”
“恩,你先回来吧。”洛忧点头说,“如果被人发现你的存在,那可就麻烦了。”
在洛忧的驱动下,瑟西娅化作了粘稠的猩红物质,附着在了洛忧的体表上,缓缓地渗透进了他的身体,重新回到了进化树状图。
洛忧思索了一会,并没有选择将收到的情报告诉冷鸢。
洛忧原本以为,尼禄和mr.chen的“密谈”会是什么针对共和之辉的阴谋,但从现在来看,mr.chen只是想让尼禄在这件事上闭嘴而已,并没有进一步的威胁。
而且这两人之间的事可不是普通的秘密,每多一个人知道就可能加剧局势的不稳定性,尤其是冷鸢这种性格的人,谁知道她会拿这种事做什么文章,干脆别说了。
洛忧在床上躺了一会,但辗转反侧睡不着,又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出了休息区。
洛忧本想走出地下基地,但安检部门告知,为了安全考虑,在会议结束前任何人都不得离开,如果是想要去透个气,基地内有专门的上升通道,可以通向外侧的观景台。
当然,这个所谓的“观景台”在大部门时候都只是个摆设,那里直接与外部相连,又没有暖气,寒冷异常,一般人连一分钟都待不住,不过对于洛忧这种进化者来说倒是无所谓。
这个观景台被高墙保护住,大约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平地空间,没有任何多余的放置物,甚至连椅子都没有,只是一片空地。
高墙上有防备严密的岗哨,大功率的探照灯与极北特有的极光混杂在一起,撕破了这片黑暗的天幕,让任何试图在夜晚靠近的不明物体都无所遁形。
今晚的夜色很不错,极光交错的夜空看不见星辰,对于洛忧这种“星空恐惧症”越来越严重的人来说,这样的夜空才能让人流连,而不是畏惧。
洛忧注视着夜空,似乎是在透过苍穹,注视着广袤世界的某个角落...注视着某个人...
苍月逐梦,孤星寂寥,倚至残阳西坠,不见携书雁。北风呼啸,冰海无垠,望于晨光东染,未有依人音。
自己已经为了心中的人奔波了多久,洛忧都已经不想去数了,可笑的是,这么久以来一次又一次的努力,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无果。
就在洛忧叹声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怎么了,教会的朋友,你的心情似乎很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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