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忧站在原地沉默着,在楚凡的注视下,他突然眼神数变,忽明忽暗,楚凡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接下来,洛忧却是做了一个惊人的动作,他顺势将米拉蒂反搂进怀中,轻轻摸着她的小脑袋,柔声说:“米拉蒂,很遗憾,我的一个好兄弟做了无法容忍的事,被大公卫队带走了。”
米拉蒂忧虑地抬起头,说:“天呐,这可太糟糕了,你们关系很好吗?”
洛忧闭上了眼,缝隙中似有泪光闪动,他颤声说:“很好...是我过命的好兄弟,我曾经和他约定,等我以后有了地位,一定共享荣华富贵,可是,哎...”
他在撒谎!一看到这种情绪,一听到这种话,楚凡就当即判定洛忧在撒谎!过命兄弟?阿凯这狗东西也配?
但楚凡没有质疑,他在等待洛忧的计划。
米拉蒂并不了解洛忧,更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误以为真,她紧紧握住了洛忧的手,安慰道:“没关系,亲爱的,我这就回爸爸身边,替你说好话,我爸爸一定不会为难他的!”
“哎,米拉蒂,你不懂,公事公办,如果我的兄弟真的做了坏事,他需要受到惩罚。”洛忧握住了米拉蒂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真挚地说,“但是,答应我,至少在审判之前,好好对待我的兄弟,不要让他受委屈,好吗?”
米拉蒂重重地点着头,坚定地说:“一定!回去以后,我会代你经常看望他,我会陪他说话的!”
洛忧抱了抱米拉蒂,深深地说:“有你帮助我,我就放心了。”
“恩!亲爱的,你别担心,我这就坐专机回去,一定赶在大公卫队前见我父亲,给你的兄弟说好话!”米拉蒂说完,拉过不远处的司机,跳上了停在门口的跑车,冲洛忧不停挥手,“亲爱的!我先走了,有什么事要随时联系我~还有!不许跟奇奇怪怪的小女孩视频!再见!”
在米拉蒂的催促下,司机驾驶着跑车,一溜烟驶向了机场。
米拉蒂离开后,洛忧脸上短暂的温柔消失了,进而变成了一如既往的冷淡。
“楚凡。”洛忧转过身,看向楚凡,他的眼神很深邃,哪怕是楚凡都看不透,“这几天,封闭死囚营,把我的办公室锁死,任何人一律不见,营造我在闭关的假象。”
楚凡问道:“您要去哪?”
“拂晓城。”
“拂晓城...好,我替您准备专机。”
“不,这是秘密出行,不能在任何交通系统留下记录。”
“那您准备...”
“跑着去。”
...
拂晓城,自从英维德大公入驻后,他已经成为了这里的主人,曾经的侯爵府变成了大公府,查尔斯侯爵虽然爵位没变,但只能沦落为大公府的一名主管,而且还是实权很少的那种,只负责奖励点赚取,掌握拂晓队的管理权而已。
在以前的拂晓城,掌握进化者就是掌握了权力,但当大公卫队的装甲集群和女武神入驻后,区区十几个可怜的进化者变得比蚂蚁还不如,拼死拼活赚来的奖励点还要按照指定清单兑换物品上交,连自己分配的权力都没有。
对于拂晓城的民众来说,英维德大公入驻是一件好事,他扩建了拂晓城的规模,把这里变成了共治区域的政治中心之一,城市地位大幅度提高,而且在治安,经济建设,医疗保障方面大有进展,民生指数水涨船高。
两个月前,拂晓城民间甚至发起了一场公投,希望拂晓城脱离帝国范畴,并入联邦管辖,所有公民获得联邦国籍。
公投的结果最终收获了“78%”的支持率,因为是非官方公投,这件事被英维德大公压了下来,但却仍像野火般在民间烧着。
拂晓城民间火热异常,但大公府的气氛却很冰寒。
“啊!!啊!!!”大公府的主卧室,神经衰弱的帕奇红着眼,在卧室里不停惨叫,他的床上躺着一具赤裸的尸体,是昨天从酒吧勾搭回来的女伴,但此时头颅已经不翼而飞。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具尸体了,每当帕奇睁眼,他第一个看到的东西就是尸体,而且都是自己认识的人,有时是自己的侍从,有时是自己的女伴,也有时是大公府的仆人。
可怕的事情已经让帕奇的精神近乎崩溃了,噩梦中是尸体,醒来的现实也是尸体,他甚至分不清噩梦与现实,每天借酒消愁,喝得烂醉后找个女人发泄,完全失去了生活的信心和动力。
有一次,帕奇实在太累了,做着做着都没拔出来,就这么睡着了,醒来以后,身下的女人早已惨死,腹腔被剖开,甚至能在血肉模糊中看到自己还没拔出来的小兄弟。
英维德大公曾全力追查凶手,但这没有任何作用,那名杀手无影无形,清晨的尸体就像恐怖的诅咒,从不停歇,甚至有人怀疑这些人根本就是帕奇杀的,这位少爷暗中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面对这种怀疑与打击,帕奇早已心力憔悴。
卧室里,帕奇两眼都是血丝,状若疯狂地指着一名跪在地上的漂亮女仆,吼道:“昨天是你在外面守夜,为什么不拉响警报??!!”
女仆神色惶恐,颤声说:“对不起,少爷,小女子真的没听到任何动静。”
“啊!!你这个废物!!!”帕奇怒吼着搬起桌上的花瓶,猛地砸在女仆头上,把她打得头破血流。
女仆被砸瘫到了地上,但还是挣扎爬起,唯唯诺诺地跪着,低声下气地说:“少爷饶命...少爷饶命...”
里面的动静很快就惊扰了更多的仆人与警卫,大公卫队进来看到这番景象,赶紧通过对讲机拉响警报,但一个个都是双眼灰暗,显然,这种事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每天发生,所有人都麻木了。
“小狐狸!”紫苏一看到满头是血的女仆,慌慌张张地抱住了她,拿出手帕替她止血,温柔地安慰道,“别怕...医生马上来了。”
叫做小狐狸的女仆害怕地缩到了紫苏怀里,哭着说:“紫苏姐姐...”
“没事了,小狐狸乖...”紫苏捂着小狐狸头上的伤口,柔声安抚她的情绪。
“起来,婊子。”帕奇暴戾的声音突然传来,他又提起了另一个花瓶,指着小狐狸恶狠狠地说,“我还没有训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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