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过百十年,若不为名垂千古,又何必冒险出仕?难不成真为了黎民百姓?”矮个子男人嗤笑道,他从不为自己没有所谓的高尚品德而感到可耻,甚至以此为荣。因为他没有弱点,那些人却有礼、义、廉、耻等数不清的桎梏。
“生死蛊,就算不能称之为一大助力,但怎么也不该是一大弱点吧?”孙策转头问道。
“生死蛊的存在,会让孙权丢失亲信。”矮个子面具男人低沉一笑,点到为止。
孙策点了点头,他也是聪明人,无需对方多说,他已明白了矮个子的意思。
孙权若是给身边人都种下生死蛊,固然能多一群不敢反叛的部下,但又有哪一个会真心归降于他?
当然,孙策很清楚,孙权可能并不会对亲信使用生死蛊。但只要生死蛊的存在泄露出去,又有几个人不防着孙权,又有几个人敢放心接受孙权的提拔?
所以,这是弱点,很大的弱点!如果未来孙策真的要从孙权手中重新拿回权利,那底下的人估计会很乐意投靠他。
这才是矮个子面具男人愿意倾尽全力辅佐孙策的真正原因!指望孙权主动退位让贤?拜托,你孙策相信,别人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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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孙权这次回建业城,只呆了不足半月。
这半个月时间,江东上下看似风起云涌,但归根结底,孙权只做了两件事。
其一,不断给诸葛亮加码,荡清了诸葛亮政令实行初期的诸多障碍。当然,孙权能做的,只是凭借自身的强势与威严,让诸多利益纠缠者不敢明着反对。之后如何应对这些官员的阳奉阴违,如何把政令执行到最底层去,就看诸葛亮的手腕了。
十多天时间,孙权能做到的不多,但也把诸葛亮最大的困难,帮他扫平。
其二,传授儿子孙登长生诀功法。
孙登自诞生以来,身体就不好,这是先天缺陷。孙权跟貂蝉时不时帮他度气,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唯有孙登学会自己吸收天地灵气,才可能填补自己身体内部的某些缺失。长生诀,可谓很早孙权就替孙登准备的功法。
长生诀,是先天功法,修炼的是先天真气,唯有稚童,出生以来的先天真气还未散尽,才最可能修成长生诀。
孙权花了这么多年,这才终于一点点帮孙登打通了一条长生诀的运行经脉。虽然只有一条,但理论上孙登只要一直练下去,他的身体就会越变越好,剩下,就看孙登的造化了。
十来天过后,孙权再次离开建业。以张昭为首的文臣捶胸顿足,但也对孙权无可奈何。这也是孙权始终不愿当皇帝的原因之一,当了皇帝还能有自由?天天往外跑,怕不是一群爱国志士早就以死相谏了。
大江之上,
一艘艘商船逆流而行,相比起陆运的巨大消耗,水运毫无意问是这个时代的主流,也不奇怪很多朝代都要修贯穿南北的运河。
“主公,您可终于来了。兄弟们憋了一肚子气,总算可以大干一场了!”
一艘船头,一群人以朱然为首,兴奋的围着孙权。
赤壁之战,最终被大耳朵刘备夺取了胜利果实,在江东民间,一直被认为是奇耻大辱。就算后来流传说这是孙权跟周瑜的计谋,很多人也咽不下这口气。这当中,最明显的,就是在江上跑的。
江东,可是长江霸主,如今被人截断了水路,上下不相连,那还谈什么称霸长江?!
刘备,从出道以来就寄人篱下,走到哪,败到哪,这样的小角色,也配当江东的对手?
孙权从一开始就留朱然潜伏于江上经商,朱然一身热血无从施展,直到最近,朱然隐约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果然,这天孙权找到了他!
要夺回荆州了!
“主公,刘备在荆州还未站稳,绝对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来找他麻烦。属下认为,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先杀了刘备,此役可定!”朱然向孙权建议,掩盖不住的沸腾,“荆州本来就是主公的,刘备一死,上下官员不可能再反抗。”
“只是。。。。。。”
朱然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孙权身后,暗示的意味非常明显。出来打仗,带个女人在身边干什么?
这不仅仅是危不危险的因素,这不合规矩啊。
而能被孙权带在身边的,自然就是步练师。没错,依靠着道心种魔的影响,孙权昧着良心,丧失理智,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步练师带出了建业城。
“谁说我是来打仗的?”
孙权淡淡一句话,如同寒冬中的一泼冰水,把朱然一腔热血浇灭。
“主公,您就别骗我了,您不是来打仗的是来干什么的。”朱然干笑道,突然眼睛一亮,仿佛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掩人耳目!掩人耳目!我懂的。”
朱然一副收到,明白的表情,难怪孙权要把夫人带上,这是为了掩人耳目啊。
是啊,孙权独自出城,势必会引来各方势力的警惕,刘备也会暗自防范。但孙权如果带着夫人出城,那肯定是游山玩水去了。正经人谁会带着女人打仗啊,更何况孙家还是兵家正统,打仗那可是很严肃,很神圣的一件事。
哎。
孙权无语的揉了揉眉头,他不想打击朱然的积极性,但又实在不想欺骗对方,只能实话实说道,
“我此去荆州,不过是想故地重游。如果妄然生战,反而找不到机会。”
“没错。”步练师点头,证实了孙权的说辞,“仲谋想带我去看看。”
看看那传说中张道陵的悟道之地。
“不不,不会的。”
朱然哆哆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坚持道,
“主公,你这样贸然去荆州是会有危险的。只有打下荆州,变回自己的地盘,届时哪里去不得?”
“我已经吩咐鲁肃去荆州议和。在此期间,刘备不会轻举妄动。况且,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孙权自信无比。
“不!”
朱然彻底崩溃,抱头痛哭而去,
“王侯将相就在今日,主公你误我!”
他朱然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啊。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丝念想,他又如何能坚持到现在。
等朱然没了身影,步练师才缓缓说道:“你骗人。”
“何以见得?”孙权发问。
“你若真没其他想法,又何必跑到这里来气他?”步练师看着孙权说道,“况且,我让你带我出来,是临时决定。而你给鲁肃的吩咐,是早就下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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