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走了,灰头土脸地走了,他那日益增长的身份和威严在邵山这里根本就毫无作用,至此他也算是对这位邵侯爷有了一些了解,只怕整个天下能被他放在眼中的也没有几个。
邵山看着萧景琰有些狼狈离去的身影,眼神之中透出的是无边的冷漠,呐呐自语出声:“萧景琰,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怪不了我了,我能看着你一步步爬上高位,我也能再次将你打落尘埃,从今天开始,你的至尊之路到此为止了!”
对于靖王萧景琰此人,说他耿直也好,说他没脑子也罢,说他英明神武,心怀天下也罢,这些都与邵山无关,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在邵山的世界之中,只有三种人,敌人、朋友、陌生人。
过去,邵山与萧景琰之间没有冲突,所以他可以放任不管,让萧景琰一步步崛起壮大,但是实际上,在邵山的心中,萧景琰、萧景宣、萧景桓三者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将来谁坐皇位跟他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不要招惹到他的头上来。
而如今,邵山与萧景琰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那就只能是敌人,而对于敌人,邵山从来不会心慈手软,更加不会坐看敌人继续发展壮大。
“萧景琰就是这样的性子,永远是这么莽撞,倔得像头牛,他其实没有什么坏心思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霓凰郡主已经出现在了邵山的身边,刚才霓凰身处内室之中,将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邵山将霓凰揽入怀中,看着外面的景色,淡淡地说道:“他是什么心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挑战我的底线!”
“你……打算怎么办?”霓凰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邵山问道,与邵山相处日久,也就更加了解他的性格,看似什么都不甚在意,但是一旦有人真的触怒了他的话,结果是很严重的。
邵山淡淡一笑,没有作答反而是岔开了话题:“霓凰,你离开南境时间也不短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可是皇上会同意吗?”
“既然皇上将我上书的成婚奏折压了下去,那他就没有借口再将我们俩继续留在金陵,再说有时候,是去是留也由不得他!”邵山略带不屑地说道。
对于这些事,邵山早已想的透彻,梁帝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准许两人成婚,要么放两人各自返回南北两境,除此之外,邵山还有后手,以他布局多年的势力,让南北两境出点变故还是轻而易举的,到时候,梁帝不想放人也得放。
“嗯,离开南境也有一年多了,也是该回去看看了!”霓凰略带牵挂地说道,“你回到北境也多加小心!”
“放心!”邵山拍了拍霓凰的后背,将她搂得更紧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梁帝对邵山的成婚奏折依然没有回复,仿佛真的已经忘在了脑后一般,而就在这是,霓凰郡主上书南境事务繁忙,请求返回南境主持大局,梁帝考虑再三,最终还是恩准了霓凰郡主返回南境。
离愁别绪自不必多说,不过邵山与霓凰也不是一般人,自然不会落入儿女情长的藩篱之中,他们都知道,今日的分别乃是为了以后的长久相聚。
就在霓凰离开没有多久,北境紧接着传来急报,北燕神策上将拓跋昊已经伤愈归来,最近北燕边境驻军频繁调动,兵锋鼎盛,直指大梁北境驻军,双方之间摩擦不断,爆发了多次冲突,形势万分危急,恳请北境邵山督帅返回主持大局。
虽然邵山已经来开了北境一年多的时间,但是他对于北境军的掌控力依然无与伦比,这段时间之中,梁帝未尝没有想过找人接掌北境军,只是派出的人手不但无法在北境军之中立足,更有一次差点引起哗变,这也彻底断了梁帝的念想。
而在这期间,梁帝曾经多次派出悬镜司的暗桩对邵山以及靖边侯府甚至是北境的众多将领进行反复的调查,只是这一切都在邵山的预料和掌控之中,最终除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获,这也是梁帝对邵山忌惮之心日益加重,但却不能轻易动他的原因。
邵山有自信,一旦梁帝敢对自己出手,北境十万守军必反无疑,兵锋直指金陵,再加上周围虎视眈眈的邻国,到时候,颠覆大梁的天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北境非邵山压不住场面!
无奈之下,梁帝只能下旨,命令邵山返回北境,主持大局,力求稳定边防局势。
这一天夜晚,靖边侯府密室之中,邵山居上而坐,其下秦般弱、暗一、暗二、暗三、暗四,以及其他几位负责金陵周边的头目赫然在列。
邵山环顾在场的众人:“接下来,整个天下都将风起云涌,金陵更是漩涡的中心,大家务必小心谨慎!”
“是,主人!”众多下属恭敬地行礼答道。
秦般弱妩媚一笑,神情之中有些跃跃欲试的味道:“侯爷终于要出手了吗?般若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呢!”
邵山看着秦般弱娇媚的身影,微微点了点头:“我离开之后,金陵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想掌控住誉王应该不难吧?”
“咯咯……”秦般弱娇笑出声,“侯爷放心,如今的萧景桓已经一败涂地,斗志全无,他能依靠的只有我了,以我手中的滑族势力,再加上侯爷留下的势力,保证万无一失!”
“嗯,你自己清楚就好,你需要的只是誉王的旗号而已,必要的时候,也没必要心慈手软!”邵山淡淡地点了点头,嘱咐道。
对于秦般弱的忠心程度,邵山还是比较放心的,而且秦般弱的机谋也足够应付接下来的局面,最重要的是,对于她这样的谋士来说,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绝对是不择手段,也不怕她对誉王有什么旧情。
邵山转头看向暗一四人:“暗三、暗四留下来辅助秦姑娘,一旦有什么意外发生,斩草除根在所不惜,知道吗?”
“属下明白!”铿锵话语蕴含着无尽煞气。
“好,明天,暗一、暗二率人随我返回北境!”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