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大佛的三具分身消失于无穷无尽的黑暗虚空之中,在一瞬间回归了本体。
“阿弥陀佛!”
佛音响彻天际。
“佛光出现!”
金色大佛化指为掌,不疾不徐地将佛掌推出,打向迎面而来的蓝袍老者。
辽阔无比,人口数以亿计的幽蓝星辰,在他们面前,不过只是脚边的一个小球。
金色大佛打出的佛掌,猛然增大,变成了一堵绝大的墙,比之如脚边小球的幽蓝星辰,还要大上数倍不止。
这一掌的速度不快,也似乎没有任何法力波动。
但蓝袍老者还是没敢有任何的大意,激发出自己全身的力量,以成道者最强的一击,去破开他的攻击。
他全身力量凝于右拳之上,加持所有法则,轰出最强力的一拳。
与金色大佛那毫无法力波动的佛掌不同,这一拳的法力波动几乎可以用毁天灭地来形容。
其中所蕴含的力量,足以毁灭一个小千世界。
两人的掌与拳,就这般越来越近。
终于,只听得一声巨响。
“轰”
这一拳一掌,终于打在了一起。
拳与掌相击,蓝袍老者的拳头爆发出了绝强的破坏力,它包含了无数毁灭之道、破坏之道、厄难之道。
爆发开来的绝强破坏力,就连一旁的幽蓝星辰,也要受到一丝波及。
旁溢而出的力量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火,洒向幽蓝界,要将此方世界化作一片火海。
就算是修行者,碰到了那天火,也只能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
金色大佛原本是个掠夺者,如今却成了拯救者。
面对蓝袍老者这拼死的一击,他的又一只佛掌出动。
只是,他的这只佛掌并非打向蓝袍老者,而是向那颗幽蓝色的星辰打去。
他的佛掌挡在了幽蓝色星辰的面前,将那几乎要毁天灭地,同时还会破坏幽蓝星辰法则之力的天火给挡在了佛掌之外。
那些温度绝高,破坏力极强的天火,洒在他那金色的佛掌上,只见佛掌的金色一闪,便彻底将那天火照得消散于无形,消失在这片黑暗的虚空之中。
而金色大佛面对蓝袍老者那一铁拳的佛掌,也并没有因为他分出力量去接住那天火而有所减弱。
相反,它反而变得更强了。
丝毫没有法力波动的金色佛掌,不止轻描淡写地接下了那蓝袍老者绝强的一拳,还将他的拳头彻底吸住,使他一刻也逃脱不得。
“万佛朝宗!”
又是一声响彻天际的巨大佛音。
紧接着,金色大佛的面前,除了那只巨大的佛掌外,便不知为何,突兀出现了许多硕大的佛掌虚影。
“轰轰轰”
它们一掌又一掌地朝蓝袍老者拍去,一掌又一掌地打在蓝袍老者的身上,打进他的身体里,又透体而出,化于无形。
一声声的轰响过后,金色大佛收回了自己的佛掌。
而蓝袍老者,也在这一掌掌透体而出的金色佛掌后,再也维持不住自己法天相地的形态,回归了人形,在黑暗的虚空中,无力地跌落下去。
在这几乎无边无际的黑暗虚空中,回归人形的他,小得细如一粒尘埃。
他最终跌落在金色大佛的手掌中。
金色大佛将手掌托于眼前,望着掌中细如尘埃的他,仍旧法相庄严地道:“现在,施主的幽蓝界法则,是我的了!”
奄奄一息的蓝袍老者,再也维持不住自己不听、不说的形态。
他无法再拒绝金色大佛,也已经没有力量再拒绝他。
自己那用尽全力的一拳被他轻松挡下后,他便知道,自己败局已定。
“你若要,便拿去吧!”
蓝袍老者此时,才终于开口说话。
他说完,便也不再挣扎,闭眼不动,任由金色大佛宰割。
金色大佛自然也不会跟他客气,又是法相庄严地道:“幽蓝界,且来!”
金色大佛言出而法随。
下一刻,那蓝袍老者的身上,便立刻散发出一阵幽蓝色的光芒。
那股幽蓝色,与幽蓝色星辰的颜色一模一样。
蓝光耀眼而华丽,仿佛这天底下最璀璨的蓝宝石。
它慢慢地从蓝袍老者的身体内透出来,形成了一个球形的光弧,像是一颗小蓝球。
这颗小蓝球,便是金色大佛所要的幽蓝界的法则之力。
有了它,他便可控制幽蓝界,也弥补了自己在法则之力上的一项缺失。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慷慨,幽蓝界已得,我这便送施主下界,去从头来过!”
金色大佛说话间,那只巨大的佛掌便开始翻动。
蓝袍老者在这手掌翻覆间,便又从金色大佛的手掌上跌落,往下方那无穷无尽的黑暗堕去。
那里,便是下界,有着无数的小千世界。
他像一粒尘埃在黑暗虚空中飘洒,也不知会落向哪个小千世界。
去向踪迹,渺渺难寻。
而那夺了蓝袍老者幽蓝色星辰的法则之力的金色大佛,却是忽然大嘴一张,将眼前的整个幽蓝色星辰大口吞下。
整颗幽蓝色星辰,就这般消失不见。
金色大佛事已了,便也忽地一运法,也消失在了这片黑暗的虚空之中。
原本力量波动异常剧烈的星空,就这般,恢复了平静。
四周,无穷无尽的黑暗。
……
同样平静的,还有武朝余杭城宁塘县林府里的怡然居。
夜早已深,寂寥无人。
天空之上,除了一颗幽蓝色的星辰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忽然黑暗并再没有亮起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星空无言。
而怡然居中,也是安静得过分。
林修然、洛馨儿、花解语三人,衣裳凌乱地躺在床帏下的那一方小天地里,盖在锦被之中。
原本,一场羞羞的事情过后,三人都已进入了梦乡。
可也不知怎的,睡梦中的花解语,忽然便惊醒了。
她梦见了一朵花。
它是红色的,长在苍崖之上。
那缥缈直入云端的苍崖乱石堆里,只有它这一朵花。
它是一个花骨朵,并未开,从未开。
似乎自天地诞生以来,便未曾开放,一直长在这苍崖之上。
猛烈的罡风将它吹得左摇右摆,它却任倔强地生长着,在那乱石堆与罡风间,傲然挺立。
一年又一年,一纪又一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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