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办呀!”小铃铛的脸上很是着急。
此时,有士卒急匆匆的跑来禀报:“少主,方才探子来报,说是曹操率军突然出现,打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请少主定夺。”
小铃铛‘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明明此刻她心中慌乱得不行,但想起她作为爹爹的女儿,一定不能给父亲丢脸,脸上故作镇定,吩咐起来:“快去召集营中士卒,随我前去营救父亲!”
郭嘉心中暗自点头。
“喏!”士卒领命而去。
“姐夫,之前你答应过我,要让我上战场!”帐门掀开,斜负巨剑的吕骁跑了进来,盯着戏策大声嚷道。
在军营中,吕骁的日常几乎三点一线,吃饭、睡觉、练剑。别人看久了都会觉得枯燥,只有他自个儿乐在其中,实力也是突飞猛进。
所以许多将军都喜欢这个傻小子,私下觉得他比大公子更适合继承主公的志向。
吕骁生来脑子就不太好使,四五岁的时候,别人家的孩子都能有说有笑的跑跑闹闹了,他却连说话都还断断续续,留着哈喇子跟在姐姐后头跑。
当时长安城内盛传,纵横天下的吕布,生了个痴傻的儿子。
不少政党仇敌私下都借此来嘲笑吕布,说他造了太多杀孽,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所以才报应到了儿子头上。
当娘的严薇重金求访名医,连张仲景瞧过之后也都束手无策。
所有人都觉得吕骁会彻彻底底的成为傻子,谁想九岁以后,吕骁好像是自个儿通了灵窍,除了脾气有些驴犟和暴躁以外,心智渐渐向正常人的方向发展。
到如今,已经懂得一些基本的礼数了。
虽然仍是时常闯祸,但足以令吕布和严薇喜出望外了。
听得吕骁自告奋勇,郭嘉将他招到身边,面带笑意的说道:“不着急。”
“别人都袭击我们了,姐夫你怎么还说不着急!”小铃铛急得跺脚,显然很是担心父亲安危。
郭嘉心中有他自己的想法,以陈宫等人的能耐,即便曹操袭击成功,怎么也能拖个一时半刻。
“曹操新到,他麾下带来的将士,体力和士气正是最为旺盛的时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郭嘉不急不缓的给两个小家伙讲起了《左传》里有名的曹鄈论战,打仗除了勇力和意志,更重要的还是脑子。
“那咱们得等到什么时候!”吕骁有些不耐烦的问着。
“耐心些,我还在等一个人,等他到了,小蛮儿你就可以带着狼骑营赶去增援你的父亲了。”
至于是在等谁,郭嘉也没明说。
“戏志才看好你哥,偏巧我就喜欢你这傻憨憨的小子。”
郭嘉斜勾嘴角,俊俏的白狐脸上,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
正面战场上,曹操和麴义的接连到来,使得吕布军团压力倍增。
于是,作为主帅的吕布就想去取曹操首级,这事情说得容易,可做起来却千难万难。
曹操晓得吕布的本事,自然也知道吕布喜欢干一些孤身斩将的事情。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万分警惕,远远避开吕布,身前又有数十名钢铁甲士举着盾牌,根本不给吕布射杀和丝毫近身的机会。
吕布只好在这战场左右奔冲,来回厮杀的同时,也在寻找着最佳时机。
另一边,麴义带着河北将士入场,人手一把强弩,从边界慢慢向中央侵蚀,数以千计的吕军士卒倒在了他们的弩箭之下。
麴义也不着急,有曹军将士帮忙拖着,他们完全有时间可以慢慢的替换弩箭,然后继续进行收割。
好在这个时候,马超率领的骑卒重新赶回战场,又挽回许多劣势。
随着时间推移,曹军的优势渐渐得以扩大。
“滚开!”
吕布急在心里,口中怒吼,将前方的曹军顷刻间击杀十数人。
被吕布屡屡击退的典韦眼眸战意激昂,并没有因为实力不如吕布而感到退缩,反而挥动起双铁戟,越战越勇。
在战场上消失许久的许褚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斩鬼刀猛地劈来,幻化作数道残影,将吕布全身笼罩其中。
雕虫小技。
吕布嗤夷一声,画戟在掌间旋转,带动起强大气流,舞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
锵~锵!锵!锵!锵!
两杆长兵搅动在一起,发出一连串的金属声响。
周围观战的曹军士卒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脸色流露出惊骇的神情,口中吼得厉害,可谁也不敢上去助拳,只能将吕布团团围住,期盼着典、许两位将军,早早将此魔头早早斩落下马才好。
典韦在前,许褚在后。
刀戟并进,配合得也是天衣无缝。
陈宫和司马懿遭到曹军隔断,只能远远看着吕布这边,短时间内根本冲不过去。
陈宫此刻又急又恼,心中很是自责,这一仗倘若输了,作为军师的他肯定要负全责。
在典韦和许褚的夹击下,吕布前拦后挑,不仅没有败象,反倒在交锋中变得虎虎生威起来,丝毫不落下风。
先前所有人都看见许褚在阵前单斗吕布,并且将吕布击伤。所以有些曹军士卒就想不明白,为何如今两人联手,反而还拿吕布束手无策了呢?
酣战之中,许褚有苦说不出来,表面上看似是他和典韦联手控制住了吕布,实际上,战斗节奏全部掌握在吕布手里。
要是这样一直互相消耗下去,对曹军而言,当然是好事,可吕布会就此甘心吗?
当然不会。
五十余合下来,战场中的吕布军溃败在即。
心中预判出二人的招式,吕布先起手一戟,逼退了实力最强的典韦,继而勒转马头,以奔雷之势扑向许褚,蛟目里有雷电聚集,口中吐出的声音很沉,像是在呼应阴沉的天空:“且试试某最近悟出的这一式,破苍穹!”
轰隆隆~~
天边雷声大震,在这一刻,马背上的身躯与浩然天地、厮杀战场融化为一体,闪电划过,浑身气势爆发,手中画戟如一挂天河,狠狠斩下。
在这瞬间,充斥耳畔的呼喊与厮杀声仿佛销声匿迹。
囚困他多年的武道瓶颈,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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