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对军级别的大阵可不是简单摆放一张供桌或者搭个八卦台子就行的,需要找准当地的灵脉节点,借助天地之力才可,否者对方直接在原本的大营里悄悄修建就行了,那还需要这么麻烦。
颜旭看到十几个工匠正小心翼翼将一根一丈长刻满符文的铜柱放入一处地穴中,这是借助地下灵脉的重要法器,同样的铜柱还有七根,一旦全部完成,当天万仞老祖施展的法术威力能够增加数倍,而且还不需要消耗太多符兵的寿命,毕竟想要找到那么多气血旺盛甘愿效死的悍卒可不容易。
颜旭看了一眼负责守卫这里的符兵,已经不复白天的彪悍,显得有些疲倦,原本的黑发中也掺杂了丝丝白发,显然白天万仞老祖强行以符兵为阵催动法宝消耗了他们不少寿命。
不过从成为符兵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不论他们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成为符兵,现在这条命已经不是他们的了。
正当颜旭准备继续深入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花香,顿时脑袋一晕,藏形匿影之术失效露出身影出来,暗道一声不好。
“呵呵,还真有小老鼠能钻到这里来,看来老祖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一位美妙女子挎着花篮从一旁走了出来,一双美目上下打量着颜旭,慢慢露出一丝惊讶,中了她的梦花香竟然还能保持这么久的清醒,此人不可小觑。
颜旭现在哪还有心情回答,这女人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毒,竟然连他都中招了,哪怕他一身浑厚的纯阳真气也捉不住那一丝调皮的花毒,更别说逼出来,只能故作镇静的站在哪里装,争取一些时间逼毒。
可惜妙花娘娘身经百战,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虚实,捂嘴一笑,淡淡的花香顿时弥漫开来,无数花瓣突然出现,在周围浮浮沉沉让人看的眼花缭乱不知身在何处,显然是一手高明的幻术,这让颜旭脸色大变,可惜对方的手段太过厉害,哪怕经过铁衣客的教导加上在江湖上的磨练也没有防住,又中了对方的毒,顿时眼发花腿变软,眼看就要陷入幻术中不得挣脱。
好在颜旭根基深厚,强行吊住一口紫气,强忍着晕眩的感觉从双目中放出一道紫光,顿时破了对方的幻术,妙花娘娘那遇到过将朝阳紫气当法术用的土豪,措不及防被破除了幻术,顿时晕眩了片刻,等再睁开双眼,对方已经消失不见,只能通过破空声看到一颗黑漆漆的弹丸射向了工匠们正在埋设的铜柱哪里。
妙花娘娘一眼就认出那弹丸是什么,顿时那还顾得上别的,撒腿就跑,一点都不在乎仪态,平日一身的优雅都丢到臭水沟里,可谁见了轰天雷不跑,不跑的都飞灰成神了。
也不怪妙花娘娘表现的如此不堪,这轰天雷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在世间流传已有千年之久,因为威力惊人,可开山裂石,再坚固的城门也挡不住几颗而闻名天下。
若非此物制造繁琐,材料也非常罕见,恐怕从那以后的战争都成了用轰天雷互丢了,可这并不影响轰天雷的威慑力,因此一直以来都是历代王朝严查的禁忌之物,敢私自收藏的统统以叛国定罪诛灭九族。
可这东西也对得起历代朝廷对它的重视,只见那弹丸落地后外壳破碎,一丝丝红光透了出来,赤红的火团从核桃大小膨胀到马车般巨大只花费了一瞬间,而造成的破坏力这才刚刚开始。
这时候火焰已经膨胀到了极限,空气已经无法阻挡它,反而成了帮凶,被膨胀气焰挤压的空气变得如同战锤一般具有破坏力,作为目标的大腿粗铜柱就像泥团一般被轻易扭曲,带着刺耳的破空声飞出几十丈外,沿途任何阻挡的东西,不论是人还是帐篷,尽数被撕成碎片,然后洒落大地,而作为爆炸的中心,方圆数丈内的一切统统被撕碎,就连地面都被炸出一个足以埋入一辆马车的深坑,周围的工匠更是死伤无数。
这还不是最糟的,当颜旭丢出轰天雷用移形换位逃走后,听到爆炸声的雾隐道人跟鬼隐那还不知道今晚前来的人不止他们两人,而他们两个实际上就是可怜的诱饵,顿时再也顾不得任务,将手里的那颗轰天雷直接丢了出去,炸死了上百人,伤者更是无数,然后两人趁乱逃走。
颜旭在铁衣客的相助下,花费了一晚上的时间才将中的花毒逼了出来,若非颜旭童身修道,一身纯阳真气又浑厚无比,想要解毒可没有那么简单。
刚刚收功,颜良便走了进来,看到对方担忧的目光,颜旭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这让颜良松了口气。
“我炸毁了对方的一根符文铜柱跟一处灵脉节点,符文铜柱我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备用的,但是灵脉节点被毁才是最麻烦的,这代表对方想要布下法阵就需要重新开始寻脉定位,至少能够拖十几天的时间,因为他们还要等因为节点被毁导致动荡的灵脉平缓下来。”刚刚收功的颜旭眼中的紫光还没有完全消退,不过表情却轻松许多,争取了这么多时间,朝廷多少给点反应吧。
可惜颜旭还是太天真了,别说颜良了,就连张良等的脸都黑了,这才在半个多月后有一支御林军押送上千犯人来到大营。
“这些都是死囚,朝廷要干什么?”颜旭皱着眉头看着那些带着镣铐的死囚在装备精良的御林军喝骂下哆哆嗦嗦的聚集在一起蹲下休息。
“朝廷疯了不成?!”比颜旭更加成熟的颜良从看到死囚的第一眼就意识到朝廷的想法,顿时浑身冰寒,就连一旁的大太监张良脸色都有些难看。
虽然军中有将死囚组成敢死营的传统,但那也是挑选精壮的男子,而眼前的死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少人虽然狼狈,但是看外貌与气度便知出身不凡,颜良跟张良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那都是朝廷上的大臣,而那些老少妇幼定然是他们的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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