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应该在那通电话问清其真实姓名的,现在再打个电话过去问?太麻烦了!
星罗懒得这么做,稍微想了想,有了一个模糊的形象,立马说:“我是来找你们班里的学霸。”
“哦,你是来找四面的啊,你等着,我去叫他。”
女生说完就钻回了教室,留下星罗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四面?什么鬼?还有叫这种名字的人?这一定不会是纸树吧!?
女生来到讲台上,喊了一句:“四面,门口有位帅哥找你。”
后排一位低头看着推理杂志的男生,闻言抬起了头,合上推理杂志,看了眼左手腕佩戴的手表,随后起身,对讲台上的女生点头致谢。
男生穿着很朴素,个子也不算高,一米七左右吧,留着不短不深的碎刘海,配上清秀的脸庞,走起路来特别有男神气质。
但他本人却没有在意这些,身为班里各项成绩表现都很优异的学霸,他很少与班里其他同学往来,连学校都基本很少来。
偶尔来一次学校,也安静躲在角落里,享受着阅读书籍的乐趣。
他的志向是成为一名能破解任何案件的侦探,时常阅读推理类书籍,从而迈出了第一步。
他现在已经是附近一带小有名气的侦探,一些名不见经传的杂志上,也有报道过他的事迹。成功解决小案件三十多起,失败十多起,破过一次大案,由于侦探不被允许进入案件报导的视频中,没能如愿地登上电视。
他知道,只有上了电视,才会有更多的人来找自己协助破案,所以一直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
不过,最近南洲县境内出现了一件他毫无头绪连环案件,主要是警方不愿意泄露情报,没有警方协助,他一介学生自然没有办法破案。
无可奈何,他只好找帮手。现在,教室外面有个男人找自己,怕是自己的帮手到了。
他来到教室外,上下打量了一番门口右侧陌生男人,试探性问:“星罗?”
“是我。”
星罗点头,缺乏安全感的后退一步,说:“别这样盯着我,怪不舒服的。”
纸树扬嘴一笑,没把星罗的话往歧义方面理解。阅书无数的他,一眼就推断出来,这是长年累月宅在家里不出门,所引导出来的视线恐惧症。
“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只告诉了你学校地址和科系吧,可刚才水原同学却直言喊到「有人找我」,你若不是说的真名的话,她也不会认定你是来找我的。”纸树好奇的问。
“啧啧啧”,星罗抬起左手,摇摆着食指,得意洋洋地把「瞎蒙」归为自己的智商。
“这只是初步的推断。别忘了,我可是写过侦探的,根据一些细微的线索,推断出你的名字,是轻而易举的事。”
“哈哈,看来我这次没有找错人。”说心里话,纸树没有完全相信星罗的陈词,毕竟星罗在群里就是一个爱夸大其词的人,其他群成员看不出来,他可以推理出来。
星罗现实生活中的本性,跟他推理出来的差不多。只是星罗的外观形象,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因为星罗日常聊天的字里行间,充斥着浓浓的屌丝宅男气息,一种「世界对我无爱」的说话风格。
所以,很难有人不把这种除了吃喝拉撒睡,什么都不会的宅男外表往「下」去幻想。
宅的原因是「我很丑,没人爱。出去被笑话,家里最安全」,纸树一开始就是这样推断的。
不过,现在见到本人,这个推断就不攻自破。明明还是有颜值的嘛,为什么要宅呢?
“如果我能帮到什么忙,非常乐意。你们什么时候下课?我们找个地方详细的交接一下情报。”
星罗瞥了眼纸树身后几个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大学女生,顿时心怯,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嘈杂的地方。
“今天的课算是结束了,我也用不着在学校上课,据我推断,你一定还没吃早饭和午饭。”
星罗讪讪的笑了笑,辩解道:“我这不是赶车程嘛,来不及吃饭。”
纸树面带笑意的摇了摇头,把手中的推理,放进随身携带的挎肩包内,说:“在附近找个餐厅,我请你吃饭。”
“那就谢咯。”星罗一点也不客气,正愁肚子饿呢!
“诶~,这就走了,不进来坐坐吗?”
见纸树和星罗要走,水原同学立马哀怨道。
“哈哈,下次吧,现在我和星罗有事要谈,下次带他来教室里玩。”纸树偏侧着身子回头礼貌地回应道。
“那好吧。”水原同学和她的几个小伙伴,无趣的回到教室。
“喂,纸树,你在乱允诺什么,我可不会再来了啊。”星罗不满道。
“这只是应变之计,没有一定要你再回来的意思。你就这么怕水原同学吗?人家可是婷婷玉姿的美女,多来往几次,没准你就能脱单。”
星罗脸色沉下:“别说了,「脱单」两个字在单身狗耳中非常的刺耳。我们聊点别的吧,比如说「四面」这个名字。”
“四面并不是我的名字,这只是他们给我起的外号。说我能耳观四面,于是就把我的名字「圙」,拆解成四面……”
……
两人一路闲聊着来到校外,恰巧校门口对面新开张了一家餐厅,两人便图个喜庆走了过去。
餐厅的名字叫做「迷糊餐厅」,一个意义不明的名字。在这个社会,名字稀奇古怪的店铺,基本快成了普遍现象,不足为奇。
走进去,两人才发现餐厅里面的摆设老旧,不像是新装修的店面。
与其说是新开张的餐厅,倒不如说是接手上一任的遗骸,一切都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就门口摆放了一张「新开张打折」的公示栏。
“纸树,这算不算是消费诈骗?”
纸树耸耸肩,迈步走了进去,既然已经进来了,就没有出去的理由,是旧店铺还是新开张都无所谓。
也许餐厅主人的确是利用人们这种心理,特意设置的消费诈骗。但,可能性很小,顾客被骗过一次,就不会来第二次的道理,开店的老板不可能不知道!
纸树选择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用餐,星罗无所谓,坐在纸树对面。
两人落座后,立马有一位服务员走过来招待,一边给纸树和星罗倒茶,一边询问道:“请问两位先生要点些什么?”
纸树微笑着摇了摇头,十指交叉杵着下巴,说:“星罗,你点吧,我这人不挑食。”
星罗点头,随后抬头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名女服务员…的胸口。对方年龄看上去不大,估摸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有着还算标致的脸蛋,与落落大方的身材。
戴着红色眼镜框的眼镜,穿着服务员的制服,面带微笑的迎客,细细的欣赏会发现这个女服务员风格别有一番风味。
“先生,想好了吗?请问你要点什么餐?”女服务员羞红着脸重新问了遍,被陌生男人光明正大的看胸口,她极为不适应,主要还是害羞。
“咳咳”,星罗虚握成拳放在嘴边,干咳两声,说:“那个,可以把菜单给我吗?我是第一次来这家店,也不知道有什么特色菜……”
“啊!”女服务员惊呼出声,连忙把怀抱中的菜单递给星罗,一个劲的低头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星罗伸手制止住女服务员的道歉行为,接过菜单,表示理解:“不用这样,没关系的,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嘛。”
嘴上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却也是在佩服女服务员的迷糊程度。我都看了你胸口这么久,你差不多也该反应过来菜单还抱在你胸前吧。最后还是要我来提醒……
眼镜貌冒失娘吗?星罗脑海中联想到这个词,大致的瞄了一眼菜单,没太讲究,随意点了两个爱吃的素菜和一个荤菜。
女服务员接回菜单,在点下的相应菜品栏后面打上一个了句「请稍等」,尴尬的退场。
星罗扫视一圈餐厅里的其他客人,人数还真不少,问:
“在这种地方,方便聊连环夜路袭击案吗?”
“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我获得的情报,比媒体公开出来的情报多不了多少。就算让有心人听了去,也无关轻重。”
纸树无奈的说道,警方不肯透露情报,他也没办法,毕竟警方也是根据法政办事,明令不允许普通民众参与案件的侦破。
侦探说到底也只是普通人,所谓的「侦探」二字,只是他们的自称,从始至终都没有获得官方认证。
不是太穷凶极恶的案子,警方一般都不会去请侦探协助。
就比如说这次的案件,连环夜路袭击事件,报导出去,在民众耳中听着或许很恶俗。但在警方的眼里,却是一件可以细水长流慢慢侦破的案件。
管你怎么连环,累积多少起,只要没害及人命就不算大事。
如果换成「连环杀人案」,迟迟没有告破,当地政府怕是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请能人破案。
事实就是这样!纸树并不希望出人命。
“那就好,那么现在把你已得知的信息大致跟我说一下吧。”
星罗说完,把面前的茶一饮而尽,他不知道这些内幕,也没兴趣了解。就连这次案件,他也只是无意间在电视新闻报导上无意看到的。
纸树点头,也喝了口茶,随即松懈的面庞瞬间正色起来。
“这件案子要从本年二月末开始说,也是在那天,第一起夜路袭击事件发生。
中环区第二街道,一位长期加班的女性上班族,不幸遇害。她在回家途中,被犯人从背后用钝器敲中的头部。值得庆幸的是,犯人没有下死手,他打伤了这位女性上班族后,就立马逃窜。
据这名女性上班族自己说,当时那一下她并没有昏过去,倒地后她就一直在痛苦挣扎,而且还听到犯人说了句话。
不过,由于当时五感都已模糊,没能听清犯人的声音,辨别不出男女,也没有看清犯人的长相跟体型。
警方介入这起案件调查数日,也因线索稀少,毫无进展。本以为这起案件将会成为无头悬案,被扔进档案库。结果在数日后,又有一名女性遇袭。
同样的,这名女性也是长期走夜路的主,被犯人从脑后敲了一闷棍,当场昏迷。
在这名女性被医院救治过来后,当时警方赶过去询问,还没有把这起事件与上一起遇袭事件联系到一起。
直到第二天,又有人走夜路遇袭,而且这次遇袭的人数高达三人。
这时警方才后知后觉的把这三起事件联系到一起,确认凶手是同一人,喜欢用钝器从身后袭击受害者。
警方针对这点,加大了力度调查,犯人死性不改,终究会引起社会恐惧,必须尽快缉拿归案。
然而,犯人却拥有着很强的反侦察意识,总能巧妙的避开大街小巷的摄像头,对受害者进行袭击。
看似大脑热血高胀的冲动犯罪行为,实则有着精密的计划。警方一开始调查,便吃了个闷亏。
半个月的时间,除了了解到犯人的作案时间规律,一无所获。警方只好加派人力,在夜间巡视各个大街小巷,勉强遏止住了夜路袭击事件。但时不时还是有人遇袭。
至今为止,已出现二十多名受害者,她们全都是二十岁到四十岁中年女性,从她们身上找不到任何共通点,互相都不认识对方。
因此初步可以判定,犯人是无缘由的加害受害者。据我推测,犯人应该是被二十岁到四十岁年龄阶段之间的女性伤害过,所以把仇恨与愤怒,加罪于所有在这个年龄阶段的女性。犯人,有很大可能是男性。
目前得知的只有这些,听了这些,星罗,你有什么感想?”
星罗闭眼沉思片刻,抬头说:“我觉得这犯人很有可能是……敲上瘾了。”
“……”,纸树无语的看着星罗,现在说冷笑话真的好笑吗?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的”,星罗连忙摆手收回失言,凝起神色,说:“我觉得嘛,犯人仇视的可能不是二十岁到四十岁年龄阶段的女性,而是后脑勺,或者头部。”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