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又序嘴里失神的喃喃自语,外人只听到他连续念叨了三次牧灵宗,也不知道是何意,只见他一副惊骇失措的模样,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赵伯?”
赵陵道面色惊疑不定,赵伯跟随他爷爷已久,对他这一脉一直劳心劳力,从不埋怨,但极少看到赵又序如此惊骇,心中顿时有些不安。
“宗主大人,我等无意冒犯,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赵又序瞬间想通,对着周鸿武深施一礼,脸上带着诚恳之色,甚至有些诚惶诚恐,生怕周鸿武发怒,姿态摆得极低。
“赵伯?!”
赵陵道看赵伯不理会自己,反而向眼前的中年男子低头,心中又惊又怒,不由又压低声音寒声问道。
“少宫主,事不可为,恐为阳明宫带来灾难,暂且退步。”
赵又序一阵心悸,对着身旁的赵陵道低声说道,少宫主尚且年幼,不知晓此等秘辛,可以理解,他曾跟随老宫主多年,多少知道一点,才不敢轻易范险,恐惹来灭门之灾。
话音一落,似怕周鸿武不答应,连忙抓起身旁的赵陵道,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身前,一路闪去,缩地成寸的神通,成了逃命的手段,看得众人纷纷傻眼。
“这…这就跑了?还阳明宫少宫主?”
“牧灵宗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宗门,就算出了周天境强者,就有如此可怕?”
“还以为阳明宫势力滔天,没想到也是软蛋一枚,跑得比兔子还快!”
留下来的祭庙境强者纷纷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不可思议,心中不禁对阳明宫一老一少暗自咒骂,若是有赵又序拖住周鸿武,他们就有可趁之机,如今看来却是难了。
“牧灵宗?牧灵宗?墓陵宗!”
胡青牛看到赵又序一副惊骇之色的喃喃自语,随即又逃之夭夭,心里不免生疑,跟着他念念有词,脑海突然闪现失落深林深处的神秘墓园。
心中顿时一惊,看来牧灵宗并非表面的小小宗门,恐怕藏有大秘密,很有可能其存在和神秘墓园有关,才会令那老者如此惊骇。
所谓的牧守一方又是何意?莫非竟是牧守陵园?牧陵宗?竟是如此滔天的口气,意欲何为,若真是牧守一方,又是替谁牧守一方。
胡青牛瞬间心乱如麻,越发的觉得牧灵宗恐怖,以前还不觉得,如今细想心中寒气冒起,头皮发麻,神秘墓园他曾见识过,已是不可思议的存在,然而又是何等存在,才会在此牧守,实在恐怖。
随即目光又望向站在周鸿武身后的周少阳,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眼前不过是让他略微头疼的麻烦罢了。
“这才是少主该有的风范啊!”
胡青牛这厮全然忘记了刚才对周少阳的鄙夷,还暗自腹诽人家跑路,对赵陵道赞叹有佳,简直是无耻之尤。
周鸿武任由阳明宫一老一少离去,并没有出手,抬眼望向躺倒在血泊里的孔长老,还有犹自睁大瞳孔,透着惊恐之色的几颗头颅,微微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牧守一方,看似辉煌,却是一份苦差事,秉持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低调,不惹是生非,没想却因神识之法,被人欺上门来,这是周鸿武没想到之事。
芜域的六大巨头,均知晓牧灵宗的存在,对之忌惮无比,多少年来相安无事,不愿招惹这地处偏僻的小小宗门,如今恐怕是多事之秋。
为恐事有差迟,周鸿武只能传讯此事,没想到眨眼的功夫,便有弟子淌血,也看不出其喜怒哀乐。
诸多祭庙境的强者此时纷纷升起了退意,连阳明宫的一老一少,都不愿招惹眼前的宗门,恐怕另有不为人知的深意,此时看周鸿武并不在意他们,一个个开始脚底抹油。
“就这么想走了么?”
周鸿武的声音轻飘飘,仿佛和风细雨,无声滋润万物,但却又似催命夺魂之声,响在了诸多强者的心间。
众人脚步一顿过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四散分开逃走,其中以喋血头陀速度最快,毕竟只有他手染鲜血。
也不知道周鸿武施展了何等术法,只见他轻轻抬起了右手一招,仿佛是在亲切的召唤头陀,想要将他留下来做客,不带一丝杀机。
但明显可见喋血头陀脚步一顿,急得满头冒汗,瞳孔中露出慌乱之色,身体竟然动弹不得。
看到此景,周鸿武似觉得有些无趣,索然无味,右手手指轻轻一点,便见到头陀双眸瞳孔涣散,渐渐失去了神采,砰的一声摔倒在地,扬起一阵尘沙。
妙音门的叛徒喋血头陀,纵横芜域,手上染血无数,喋血一生,令人闻风丧胆,没想到就此命丧于这小小的宗门。
其余祭庙境强者吓得胆子都快跳出,爆发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眨眼间逃得无影无踪,周鸿武也并不追究,了解了喋血头陀之后,便又飘然离去。
“将孔长老送去大殿当中,命陨的弟子厚葬罢。”
周鸿武一离去,只剩下周少阳主持大局,脸上略带一丝叹息,缓缓吩咐说道。
在场的长老和弟子们不敢违背,几年前,便曾见宗主挥袖之间秒杀一祭庙境强者,如今看来宗主更加的高深莫测,连带周少阳更是令人心生敬畏。
事情看似了结,胡青牛却躲在自己的洞府中担惊受怕,牧灵宗恐怕并非善地,竟和那神秘墓园有关。
若是和神秘墓园同属一方,倒也不怕,问题是牧守一词,便已代表了一切,若是被发现自己从墓园中得了机缘,麻烦可就大了。
吓得胡青牛连续几日,都不敢运转摘星诀,汲取星力修炼,周鸿武高深莫测,若是被他发现那还得了。
于此同时,牧灵宗山上一处洞府当中,也有一尊身影满脸苦恼之色,挠了挠脑袋显得有些憨厚,嘴里不禁叨絮。
“不就是想来偷盗剑气吗,居然也和那陵墓扯上关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