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房宫。
再次进入了这囚禁了自己十几年的宫殿……
三人便在阿房宫前分开了。
苏景委托秦穹暂时替自己照顾曲无忆。
总之,务必确保她必须在宫里……紫青双剑合璧,自然不能距离太远。
墨梦笙则回去自己的院落,准备等待秦政的接见。
而苏景则陪同秦苏一起,往阿房宫大殿之内走去。
而此时,大殿之内……
文武百官,早已汇聚一堂。
左右两侧站满了人,有威风凛凛的兵家武将,亦有不怒自威的文官儒生。
三公九卿,尽皆陈列于此,看来声势倒是相当的大。
而大部分人看着苏景的眼神都是相当不善……
显然,对他这位前朝遗皇子,没几个人有好感。
若是以前的苏景,突然见到这等场景,说不得心头多少也会有几分局促不安的神色.
可现在,他却视那些人无物一般……
只是定定的抬头看着那黑色的身影。
秦政!
比起十几年前,现在的秦政明显要深沉的多,静静坐在那里,仿佛黑暗一般让人无从窥探,甚至于灵识刚刚探过去,便能察觉到一股阴冷的感觉弥漫而来。
显然,这秦政实力之强,较之十几年前的秦政,强了怕不只以道理计……
若是以蛮力硬拼,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希望。
不过三年时间,我也不是白过的。
苏景摇头道:“好大的阵仗,倒是让我相当荣幸了,只是怎么不见那位素来神秘无比的国师大人?好歹也有几分情谊在,数年不见,他不打算出来见我一见么?”
“大胆!此处乃是我大秦王宫,哪有你这一介叛逃贼子的说话的份?”
一名相貌粗豪的武将站了出来,脸上带着敌意,喝道:“见到王上,还不速速下跪?”
“我是贼子?”
苏景指着自己,讥讽道:“我是贼子,那你的王上是什么?你是在骂他是贼么?”
“你……奸嘴滑舌!”
那武将顿时大怒,似乎想冲上来打苏景,却又担心陛下真的会担心,一时间,急的脸红脖子粗!
另外一名文官站了出来,恭敬的对着秦政躬腰,道:“陛下,此子叛逃我大秦已有数年之久,为正我大秦之威名,微臣建议,将此子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苏景困惑道:“阁下是……”
那文官道:“老夫李斯!”
“原来是李丞相。”
李斯顿时面红耳赤,喝道:“竖子,胆大包天,老夫添任廷尉一职,何时成了丞相……你这黑白不分之徒,当真可恶!”
说着,他有点忌惮的望了一眼上首的老者。
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丞相。
当然,任谁都知道,他李斯谋求丞相之位许久了,但这却是不能说的秘密,结果却被这小子给……
他额头上冷汗潺潺而下,一时间,颇有几分进退不得之感,这小子明显是在给自己上眼药……自己上前果然太过急切了。
而且陛下都还没说到底怎么处置这小子,说实话本就是陛下的家务事,自己插嘴看来是太过唐突了!
当下,只是狠狠的喝骂了一声,却不再多说什么了。
苏景也抬头看向了秦政,眼底隐带挑衅之意……
看来再如何高高在上,不也是旁人的一枚棋子。
可怜,可悲!
但……
他仔细观看他的脸色,但却什么都察觉不出来,看不出他是否受伤。
而秦政,对苏景挑衅的目光视而不见,淡淡道:“你在外面玩够了?若是玩够了,就给孤滚回你的尸山别院去,还有,你整整缺失了三年的课程,稍后去寻言夫子,将这些年来缺失的课程补上……孤既许你学习诸子百家经学奥义,你便不能给孤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苏景顿时忍不住错愕。
什么意思……
这是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而其他文武百官亦皆是大为震惊,另外一名武将大踏步的站了出来,喝道:“陛下,蒙恬不服,这楚南恶意谋杀二公子,更害的王老将军身死族灭,诸多罪行累累,岂能一言便轻轻揭过?”
秦政淡淡道:“秦亥不是被一名名为李毅的王家护卫所杀么?孤已经将李毅交给了王翦处置……至于王翦,无论是何原因,竟然胆敢对孤出手,这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你将罪名怪到楚南小儿的头上,说不过去吧?”
“可通缉令……”
“通缉令是王翦所下,孤并未同意,只是也未曾反对罢了,孤怜惜他老年丧了外孙之痛,是以未曾阻止,但他无能……给了机会都把握不住,怎么,还要让孤替他去报私仇么?”
秦政低声喝道:“秦亥虽是孤的子嗣,但这般废物,死了反而甚好!”
这已经几乎是强词夺理了。
但秦政在王殿之上,威严无双,他既如此说,一时间,任谁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来。
秦政说道:“总之,楚南私自离宫三年未回,自是犯下大错,暂且回尸山别院之内,思过反省吧,楚南,你有什么话说?!”
“谢主隆恩!”
苏景懒懒的嘀咕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
这家伙果然……
是意图让自己帮他清除尸山别院之内的怨气么?
不知道是不是,但只要去看看,大概就能知道了。
而秦苏早已经目瞪口呆。
秦政行事素来严苛,尤其是对待手下的官员以及自己的子嗣,几乎动辄重罚……他本以为,自己的十一弟这回犯下重错,自己也得脱一层皮不可。
甚至于,他已经打算了出言说情。
可想不到,事情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轻轻揭过了?
二弟可是已经死了呀……
就这么白死了吗?
他感觉自己有点看不懂自己这个对他们威严无比的父皇了。
甚至于如果不是对自己的父皇无比了解,他也许会认为他是在护短也说不定。
不过……
他回头看了一眼苏景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担忧神色,恭敬的对着秦政道:“父皇,十一弟经年未回皇宫,怕是已经不了解此地环境,儿臣去为他引路去!”
秦政微微颔首。
秦苏快步转身离开,追上了苏景。
才到得他身边……
耳边就听到苏景的询问,“那个神秘的国师呢?”
“国师吗?”
秦苏困惑的想了想,说道:“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曾出现了。”
“是吗?”
苏景低声笑了笑……
这是在躲自己吧?
可惜……你躲在哪里,怕是你到死也想不到,我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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