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今儿是怎么了?”蓝雀一边往桌上的茶壶里蓄水,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手里握着空杯却浑然不觉的云裳,心中纳闷儿,“往日里对着雷芽子可是珍视的紧呢,七八天也舍不得喝一壶茶。今儿可是连着用了两壶雷芽子了,眼看这壶茶添过这遍水后,就又要重新沏了。”
蓝雀是天色擦黑才过来云裳这边小院儿的,王爷府送来的疗伤赤尾蜂蜜,需得每日在伤口上涂抹两次,连用三日即可平复一切烧烫伤痕,并且不留一丝疤痕。金丹老祖若是只靠自身血肉重生的能力,则至少要十余日才能恢复如初,想要疤痕全部淡化,不见一点痕迹的,就得三五月甚至大半年的时间。
若是单纯比较对于疤痕的修复速度,作为金丹老祖的云裳还真不如殷勤恢复的快。那小子受伤虽多,但只要伤口愈合,结痂之后,无论多深的疤痕,三两日就能消除不见。
蓝雀她们也对殷勤这种超快的恢复能力羡慕不已,不过大家都以为是他玉润脱胎的缘故,没人能够想到真正的原因还是在于他体内不灭灵根所孕育出的能生万物的祖气。
蓝雀来到云裳的小院儿,推开紧锁的院门便吓了一跳。云裳老祖竟然不在屋中,而是托着下巴坐在院中的老柳树下,在她身前是依旧昏迷不醒的殷主任。
让蓝雀吓一跳的是,老祖身上只裹了一层淡薄轻纱,虽说殷勤那小子还晕厥着,可老祖穿成那样,也、也太随意了吧?!
更让蓝雀感到好奇的是,云裳老祖似乎心事重重的,见她进院儿,这才从殷勤的身边直起身子,回到屋中也不让她涂抹蜂蜜,只淡淡地吩咐一句,让她沏壶灵茶来。
老祖这是不打算闭关了?蓝雀点头应是,心中却是奇怪,虽然铁翎与墨鳞两位真人都说老祖只是皮肉烧伤,并无大碍。但云裳今早可是坚持要闭关,并且将大家全都赶出小院,莫非是殷勤出了岔子,以至于老祖闭关都闭不下去了?可是,若真是殷勤有什么问题,也不见老祖有任何诊治的的手段啊?就那么托着下巴,在一旁看着?那也不顶用啊?
或许,老祖是在思索诊治的法子,蓝雀有点儿担心殷勤的情况了。她往壶里添了水,稍等片刻,见云裳依旧愣神儿,便悄声提醒她,茶杯空了。
云裳这才哦了一声,放下茶杯。蓝雀往里面续了茶水,云裳却忽然吩咐,让她服侍着洗漱,说是乏了,准备睡了。
这下子,蓝雀便彻底懵了,天色刚黑,老祖就准备洗洗睡了?难道是我猜错了,老祖的心事与那殷勤并无关系?蓝雀偷窥云裳的神色,到底没敢多言。
手脚麻利地为云裳准备好洗漱的清水用具,她忍不住提醒道:“老祖睡前,还是先在伤口处涂些蜜汁吧?王府来人说,每日需得涂抹两次,连用三日呢。”
“不用了。”云山摆摆手,停了片刻又道,“赤尾蜂的蜜汁对于女修养颜滋润大有益处,回头你去将剩下那些赤尾蜂蜜与几个丫头分了吧。”
“这么行?”蓝雀连忙摆手道,“老祖过两日还要诸多宴席邀请要赴,若是不用这蜜,疤痕一时便去不掉的。”
“我的伤口已经结痂,用不到蜂蜜了。”云裳伸出玉臂,蓝雀这才发现她手臂上烧伤之处,竟然全都结了痂。
怎会这样?铁翎真人不是说,烧掉皮肉的地方若是涂抹过赤尾蜂蜜,便不会结痂,直接便能长出新鲜嫩肉肌肤来的么?蓝雀不禁花容失色,忙道:“会不会是那赤尾蜂蜜出了问题?”
“莫要胡思乱想,王爷府难道会给咱们送假药来么?”云裳见她神色紧张,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
等她在蓝雀的服侍下洗漱过后,神色又恢复了心事重重的模样。蓝雀收拾好屋子,准备退下时云裳忽然吩咐道:“你去唤孙阿巧与灵鹊来,让她们将殷勤抬回去。”
“掌教真人和墨鳞老祖临走时,都曾吩咐过,不让动他,还说等他醒来,要在老祖门前跪着赔罪呢。”蓝雀怕云裳当时正在入定,没有听到两位真人的吩咐,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云裳秀美微蹙,只说“我知道”便挥挥手,让蓝雀退下。
蓝雀不敢多问,躬身退下。过了一小会儿,院子里传来一阵琐碎的脚步声,孙阿巧与谢灵鹊被蓝雀引来,见老祖丹室的大门紧闭着,大家不敢出声,全都蹑手蹑脚地将殷勤抬了出去。
直到院门缓缓合上,脚步声渐渐走远,云裳紧绷的脸孔才忽然一垮,她忽然叹了口气,双手托起下巴,对着桌上的烛光,愁眉苦脸地喃喃自语道:“怎会这样?那小子,那时到底、到底有没有醒来呢?”
今早时分,云裳见祖气外溢,又羞于从他九窍取血,便想出个渡丹取气的妙招来。说起来,渡丹这种事以前在寒潭边上也做过一次,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不但殷勤因此筑基,云裳也获益良多,跨越了一个小境界。
只不过殷勤的修为太低,这种剑走偏锋的修法,除非万不得已,不敢常用,殷勤血脉天赋虽然强大,但眼下与老祖金丹之间还差着太多的境界,稍有差池其血脉就有被金丹催动的磅礴灵力损伤的危险。
所以今早云裳将金丹渡入殷勤口中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她的想法是金丹只需在他口中稍作停留,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能将他体内溢出的祖气一扫而空。之后,她便迅速收回金丹,并不给它与殷勤血气接触的机会。
哪知云裳只将香舌顶着金丹,刚一接触到殷勤的嘴唇,那边便“吸溜”一声,将金丹一口吞了。与此同时,云裳赫然发觉,那久寻不见的腾蛇血脉竟然藏于殷勤的剑丸之中。正是腾蛇血脉突然发动,将她的金丹夺了去!
云裳虽然吃了一惊,却也不怕那腾蛇血脉能将她的金丹如何,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她甚至不敢强行夺丹,因为她担心金丹猛然发力回撤的话,会将那腾蛇血脉伤了。云裳缓缓发力,将金丹往回引,却发觉殷勤体内那腾蛇血脉较之以往强大了许多,竟然能死死“咬”住她的金丹,哪怕被她一点点往外拽,也不肯松开。
这个臭小子,血脉竟然长进如斯了!云裳心中刚刚升起这个念头,腾蛇血脉终于挣不过她,突然松了力气,那金丹波地一下又回到了她的口中。
好充沛的祖气,云裳金丹入体,马上察觉出此丹只在殷勤体内待了片刻,便已吸收了大量的祖气。唔!还没来得及进一步炼化这些珍贵的祖气,云裳只觉香舌一紧,竟被对方缠住,紧接着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便从舌尖儿处灌了进来.......
怎会这样?!云裳回想着当时的情形,良久,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感觉脸颊微微发烫。那腾蛇血脉挣不过她,便强行扯动殷勤的肉身,以舌来缠,而她竟然有那么一瞬,被那股酥麻感觉所摄,在刹那间道心失守,明明两只手臂能有开山之力,捶在那小子身上,却软绵绵如同瘙痒。
虽然那种意乱情迷的软弱只是一瞬,云裳便猛然惊觉,立即收回了心念和......舌头,但是,她明明听见在此之前,自家鼻腔里哼出的腻腻的声音。
再往后,让云裳纠结了半日的严重问题便是,那小子到底是彻底昏迷了,还是在神识里稍微存留了一些本能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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