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金丹宗师赶回来,发现谷康时没事儿,都是松了口气。 X要真让廖让把人给杀了,他们这几个傻不愣登追去紫松林的宗师岂不显得太过蠢笨了?
不一会儿去追廖让的那名金丹宗师也回来了,却是一名昂藏大汉,浓眉大眼,方块脸,手脚粗大,一身粗布衣衫,看起来倒像个农人更胜过修士,这人几名宗师自然都认得,千机宗领队卓广。
“道友可追到了那人?”见他回来怡映赶忙迎上,询问了一句。
卓广摇了摇头,“贼人狡猾,身上似有些屏蔽探查的宝物,我跟丢了。”
这却是并不意外,他既然敢来,自然就做好了逃走的准备。
几位宗师询问了谷康时事情的经过之后,凑在了一处,脸色都是不好看,云逸道人恨声道:“咱们真给此人耍了!他写了封信给百里阚泽,又抓走了那小丫头,让咱们误以为他的目标是百里阚泽,却没想到他是盯上的是谷康时。”
至于八十七号里那个普通考生,他提都没提,压根没放在心上,在他想来其应当只是被意外波及之人。
而他们更不会想到先前八十七号中住的是另一个人的事情,因而此次事件中,墨非完全处于几位宗师的视线之外。
但怡映却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廖让给阚泽这封信,却非是单单将我们调离而已。毕竟我们无法时时提防着他,即便还在各自山上,以其修为想在山下洞府之中杀人挖心也毫不困难。他今日暴露行藏,主要却还是由于没有估算到谷康时身上有那么多保命法宝的缘故。”
明真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怡映仙子先前搜魂之后便知道了这是个陷阱,是否是有什么发现?”
“我正要说此事。事实上不只是我们,离恨道人那边也是中了廖让的计。”
“他们出现在逸仙镇是来追杀廖让的。”怡映道,“廖让其实早在二十年前便叛出了法言宗,法言宗一直都想除掉他,但此人极为狡猾,法言宗拿他没有办法,直到前些日子才得到确切消息,知道了他会出现在逸仙镇,便派了与其有旧怨的离恨三人来追杀。”
“廖让每到初一十五必杀人取心,离恨曾借此埋伏过廖让一次,却让他跑了。离恨找不到人,便想了个办法,即用廖让同样的手法刺杀考生,逼我等找出廖让。
“因此除了十五大典那日晚上死掉的毛安和,后面两名考生却都是离恨他们所杀。
“同时,他们还知道廖让每天必须以牲畜心头热血压制伤势发作,便派人找到了镇中各帮派,让他们调查此类事情,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个很可疑的地方。于是打算在那片竹林中埋伏廖让。却不想碰上了咱们。”
几名宗师听的都是不可思议,“也即是说,廖让是借咱们的手来除掉他的敌人?”
“不错!此事从头至尾都是廖让的算计!他应是故意露出了踪迹,让离恨追查到了那竹林小屋。然后绑架了如嫣,给百里送信,让我们以为他是以阚泽为目标,诱使我们也到了那边。待到咱们与离恨遇上,自然不可能放他们离开。这便借咱们的手,将离恨除掉了。”
“但,他为何又来袭击谷康时?”
“这……我却是不明白。”怡映也是不解,“离恨记忆中似乎没有相关之事。”
“除却韦越泽,廖让两次出手,一次是毛安和,一次是谷康时,这两人却都是今年的种子,他莫不是接了什么破坏大典的任务?要将此次大典里的好苗子杀伤一批?”云逸道人猜测。
几位金丹宗师思量一番,觉得或有可能,“若是如此,这事儿便不只是咱们几家的事情,不若通报给阐微真人一声,他是今次大典主持,看他有何对策?”
“如此甚好。若不是真人去陌香楼请怜梦仙子,有他在,这廖让岂敢如此猖狂!”
怡映叹了口气,“此事说起来怪我,那日登天路出了岔子,我担心有魔门余孽趁机混入,便禀告了师尊,加之先前生生宗圣子之事,师尊极为重视,才打算去请怜梦仙子做最后的身份检验。廖让怕就是趁师尊不在的机会,才敢如此行事。不过再一两日功夫,师尊应当便能回来了。”
“谁也不会料到这个。仙子可有办法联系到阐微真人么?”
“有。”
“那便请仙子知会真人一声,请其示下。”
“附议。”
……
第二天一早,百里阚泽拖着疲惫之躯回来了,他昨天虽被摆了一道,身上却没受什么伤,但还是被怡映带回了驻地保护,等到天亮才放了回来。
谷康时与墨非去见了他,此时两人洞府被破坏,且正有怡映派来的弟子在搜查各类线索,三人无处可去,便下了山,在廛市找了家店休息。
路过山下韦越泽的那处小院时,墨非发觉昨日见到的那名管事还在。正是因为他给自己换了洞府,墨非才逃过一劫,而墨非后面的那名修士,却也因此遭了无妄之灾。这人既然还敢留在这里,至少应当与昨夜的事情没有什么牵扯。
到了客栈,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均是苦笑,谷康时道:“咱们三个洞府在一块,连遭难都是一块儿,这也算是缘分啊。还好墨兄运气不错,竟未卜先知般换了洞府,否则,今日就该我俩给你上香了。”
墨非点了点头,“细思恐极,活下来实是侥幸。对了,你可知廖让为何要杀你?”
谷康时一脸郁闷,“我怎么知道嘞?昨夜我正打坐,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听轰的一下,然后我身上姐姐给的护身宝玉就自行发动了,我像个皮球一样给打的在洞府里撞了几下,七荤八素的就在洞府外面了。
“看见那人,我都傻啦,他身后你们俩的洞府都给打烂了,他一下没杀死我似乎很有些意外,眼看就要再打上来,我快吓死了,赶紧把那道天元镜投影符扔出去,才把他给打下了山道。好歹保住了条命。”
说着看了看百里阚泽,“百里你呢?如嫣可有下落了?”
百里阚泽神色落寞,他定是极为忧虑,今日出门时连梳洗都忘了,发丝有几分凌乱,闻言摇了摇头,“昨夜我们都上当了。那廖让只是将我当做引子,要借几位宗师的手除掉自己的敌人。”
他说着将怡映告诉他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昨天我一穿上那件衣衫,便浑身不能动弹,任其摆布。此事从头至尾都是幌子,我连如嫣的影子都没见着。”
“小谷,根据怡映仙子的说法,除了韦越泽,之前的三个死者里,只有毛安和是廖让杀的。这次他又对你出手,你觉得自己和毛安和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吗?”墨非问谷康时。
“相似之处……其实也不少……世家出身、都有请帖,都比较天才算不算?”
墨非闻言莫名的就有点想揍他,“还记不记得你姐说的,毛安和是登天阶测试第一,而你是第二个出阵的……”
谷康时睁圆了眼睛,“原来如此!他肯定负有什么秘密任务,就是要搅黄这一次大典!哎呀!”他说着猛地一锤桌子,墨非两人都看着他,“怎么,你想起来了什么?”
“只有你和姐姐一眼就看出来了廖让的目的,你们果然很配啊,我给你介绍下我姐认识认识吧?”
“滚!”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