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后的洛桑却是因此显得多少有些烦躁。
她瞪着一双美眸,呵斥道:“喂,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啊?”
杜宇才没有心思去搭理洛桑这个暴烈女,随意摆了摆手,说道:“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洛桑双拳猛地握紧在一起。
尽管她心里也知道,面前这个令人感到恶心的家伙,是目前唯一能够救治族长的人选。
但若杜宇再这样主动去激怒她,洛桑可不敢保证。
自己这一双铁拳,会毫不留情地招呼在他脸上。
什么?打不赢,不试试怎么知道。
没准这个家伙并不擅长对付女人呢……
杜宇不是读心专家,自然猜不透洛桑那女人的心思。
不过见着她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便没再去刻意地多说些什么。
摆出一副贤者的架势,杜宇背着双手,在众人的避让下,来到了里屋。
不得不承认,这的臭味还真是让人有些忍受不了,鸡鸭牛羊什么的,竟然全都挤在一起,和人生活。
用树藤编制而成的秋千上,甚至还能够瞧见已经干涸掉的鸟屎,更别说,那个满是抓痕的木马了。
杜宇实在难以理解,在这样极端恶劣的环境之下。
那个老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睡得如此安详的?就不会觉得臭嘛。
也许是习惯了也说不定呢。
杜宇在心里这样和自己解释着。
随后,差人搬来一张新椅子,他就坐在那个扎着不下数十根麻花辫子的老族长身边。
方法简单粗暴,直接搬上透视能力,“没想到,这老家伙还蛮幸运的,若是再偏差那么几公分,他这条老命恐怕早就没了。”
但,为了让这些人信服,杜宇还是假装把了把脉。
“可没说我没事先提醒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洛桑码着一张臭脸。
看这架势,好似恨不得生吞了杜宇一般。
为了安全着想,杜宇才不去与她计较。
紧接着,便不知从哪掏出一卷麻布,将它平展开来。
其中满是大小,长短不一的银色尖针。
手指从那上面缓缓掠过,感受着它所带来的凉意。
最终抽出一根大概足有十五厘米长的银针。
杜宇站起身来,也不多说些什么,直接就这么向着伤口部位戳进去。
杜宇这一系列大胆动作,不禁让人看得手脚发麻,浑身鸡皮疙瘩。
就仿佛被扎的对方不是老族长,而是他们一样。
洛桑来不及劝阻,那根银针便已经没进去了大半。
也是为了老族长着想,她此时选择保持安静,不去过多干涉杜宇。
就当成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救得活还好,若是救不活的话,洛桑必定首当其冲。
然后抬起手中的刀,砍下杜宇那个家伙的脑袋。
“仅凭一根长针就想把铁块从心脏边取出?洛桑,等会你砍下他的脑袋后,我想看看,里面装得到底是不是浆糊。”
显然,就连部落里唯一懂得些许皮毛医术的那名老者,都不愿相信杜宇有着用针取弹的牛皮。
更别说,还是从心脏边缘取出了。
这样浩大的工程,怎么说,也得七八个人同时才能够进行吧?
吵吵闹闹,人声乱作一片,犹如集市。
杜宇尝试几次勾针不成,终于忍受不住怒意,回头道:“我说,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
大眼瞪小眼,一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即使心有不服,看在珂雅与老族长的面子上,也没去跟杜宇计较。
虽然时不时地,还有那么两三个人在交头接耳。
但相比之前,已经要好上太多。
得益于此,杜宇这边总算是能静下心来,将内劲逼入银针,强使它弯曲,勾住子弹头。
见着原本已经没入大半的银针,此时逐渐有了拔出趋势。
洛桑不禁握住了就别在腰间的一把,看样子像是用来杀猪的长刀。
看来,她应该是恨透我了,竟然连一次失误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杜宇在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则是开始了加快动作。
见到那枚带血,比手臂还要长的银针,正缓缓从老族长的身体里面拔出来。
大概也就只剩下三四公分左右长度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安静到甚至连那鸭羽落地的声音,都能够听得明白。
洛桑蓄势待发,长刀大半已是处于出鞘状态。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她这心里面,竟然更加希望杜宇失误。
如果让珂雅知道的话,想必就是再好的关系,恐怕都得闹僵吧?
“把刀收起来吧,看样子,今天你是不能杀我了。”众人可见,银针前端正吊着一颗满是血迹的子弹头。
这也是为什么,杜宇说话那么理直气壮的根本原因了。
“也好,省得你这杂碎的血脏了我的刀。”
洛桑十分不服气,却看在珂雅的面子上,终把抽出大半的长刀给送了回去。
“这,这究竟是个什么道理?”
这时,之前还在嘲笑,杜宇脑袋里面装的其实是浆糊的那名老者,实在坐不住了。
他怎么想也想不通,这好好一根笔直的银针,怎么就被掰弯了呢?
“老家伙,你不懂的东西可还多着呢。”杜宇咧嘴一笑,旋即甩动银针。
鲜血连同子弹头,像是一把弯刀似的,溅落在了老者的白衫上。
是他技不如人,又怎好多说些什么?
仔细想一想,这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还真是有点不好受啊。
拿上随身木箱,老者不敢耽误。
他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赶到床边,准备替老族长用针线先缝合伤口,避免二次出血,感染伤口。
但当老者把族长的贴身衣物掀开时,却意外发现。
原本还血肉模糊的伤口,竟是早已经结痂了,除去疤痕以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你过来,按着这个方子,每日煎服三次,顶多半个星期,那老东西必定快活地跟个发情的狗一样。”
话虽然糙了些,可就是这么个理啊。
老者看着手中的单子,那上面每一味药材,都是极其常见的,甚至还有含毒的动物角。
让人不禁想问,这难道就不会吃死人吗?
外行人不懂,自然会这么去想。
但,他这个已经学医数十载的老家伙,难道还会不知道,这里面的每一味药材,其实都有着它所承担的相应价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