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楼是佛教寺院传统建筑之一,亦是众僧集会演说佛法之处。整楼格调独特、雄伟壮观,殿内供奉千手观音,圣像清静庄严,慈悲圆融,又称为大悲殿。
大殿前方,汉白玉精雕细刻而成的菩萨塔双九龙壁栩栩如生,四周回廊大理石柱栏杆护持,雕龙刻凤、典雅大气。
杨清去要个水的功夫,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大悲楼来了一高僧法师,通法术命理,急匆匆的拉着儿子杨辉就跑了过来。
两人到的时候,只见到大悲楼外,香客游人已经围了许多人,其中士子佳人、官员乡绅、贩夫走卒,已经围成了一个人墙,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朝着人群里面张望着。
杨辉个头小,拉着父亲的手游走在人群缝隙之间,穿来穿去,不多时就来到了人群前方,只见众人围城的人墙里面,坐着一个身穿法袍的和尚,此刻正看着人群,慈眉善目的,颇有些得道高僧的意味。
杨辉先朝四周看了看,在左前方不远处,正是沈立德与沈轻纱二人。见到杨辉此刻也过来了,两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继续看着那人。
“这就是那法师?”
杨辉移动脚步,慢慢挤到了沈立德和沈轻纱旁边,轻声朝二人问道。
沈轻纱瞪了他一眼,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生怕杨辉的怀疑被那法师给听到。
杨辉悻悻的不再问,对这个师姐翻了翻白眼,暗道:“头发长见识短,好歹还是沈括的孙女儿,竟然相信法术这么荒唐的事情。”
他看了看那法师,只见他一身打扮,倒是与杨辉看过的黄飞鸿里那个白莲教的九宫真人还有些相像,就是自称无生老母亲传弟子然后被人发现在胸前顶着一铁板的那位。
虽然心中十万个不相信,但这里毕竟不是现代,万一古代真的有神通法术,以前在电视上可没少见到,如今自己就在现场,要是真的,那可就大开眼界了。
见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那法师朝着旁边的一个弟子示意着点了点头。
那和尚走上前来,朝着众人说道:“观性法师本是延寿大师的弟子,九年前云游各地,寻道访友,于五台山中获仙人传授《玄空》妙法,如今大师归来,深怜世人皆苦,今焚香开坛,弘扬佛法,以展神通。“
杨辉听这话语,倒是与电视剧里道貌岸然的那些所谓正派人士开场白差不多,这不就先是自我吹嘘一番,依附名人下面,然后行骗么?
他见沈立德兄妹听得认真,不由问道:“延寿大师是谁?”
对于他的无知,沈立德和沈轻纱只是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本不想解释,又怕他不停说话打岔,于是轻声道:“延寿大师乃是莲宗六祖,禅净双修的得道高僧。:
杨辉见他俩神情,撇了撇嘴,不好再问,心中暗道:这延寿大师是佛教高僧,观性法师是他弟子,看这身打扮,可不是佛门的。
一时无事可做,他也只好耐心的继续看下去,再抬头看向父亲,只见早年苦读圣贤书,科考屡次落第的父亲正看着场中那位观性法师,一脸激动。
那和尚介绍完了法师来历,继续说道:“今日,师父说与各位有缘,这才打算在此现场演示一番仙家妙法。完毕之后,诸位香客心中疑难杂事,自可来寻我师解难去愁解忧。”
说完之后,朝着众人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站在了那观性法师身后。
杨辉心中不以为然,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就是是骗人钱财之前的一套说辞,
观性法师站起身来,念了一声佛号,声如洪钟,还真有些气势,朝弟子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其中一位弟子连忙小跑而去,不多时,手中竟是捉了一只鸡过来。
“佛门可是禁杀生的。”杨辉还不知道他具体要做什么,心中想道。
观性法师道:“仙家妙法。当用来拯救世人,普度众生。“又是一通扒拉扒拉的道理说明他的伟大志向,就差说自己堪比先贤,颇有‘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架势。
终于,见大家一脸不知道是懵逼还是被他的伟大誓言所感动的样子,法师一脸肃穆庄严,也不说话,焚香起坛,嘴里念念有词,手中拿着一张符纸,在香烛上点燃之后,放入装满了水的白瓷大碗中。
杨辉隔得近,心中本有怀疑,自然看得十分仔细,不过目前也未发现其中是否有猫腻。
而后,弟子将那只鸡提了过来,故意的给大家展示了一番,确实活蹦乱跳。
观性法师一通咒语念完,右手深入碗中,随手一带,整个手上沾满了符纸灰和水,在那鸡头上胡乱的抹了几下,就算施法完成。
一弟子递过来一根青色竹杖,横在法师面前。法师见状,将母鸡接,左右夹着两边翅膀,慢慢的放在了那竹杖上面。
刚才还扑棱翅膀乱动的母鸡爪子抓住了竹杖,一动不动,任凭法师弟子将那竹杖左右转来转去,竟是丝毫没有要飞下来的意思。
这样神奇的一幕展现在众人面前,游人香客哪里还有怀疑。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作法,可不是那些神神秘秘,非要待在自己屋里不让人看的把戏。
杨清在一旁看到,亦是心里震惊,对于这法师的法术没有丝毫怀疑,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可没有办法作假,看他模样,就差大声惊呼,顶礼膜拜了。
沈立德一脸疑惑,也是十分不解,脑子里转动着,似乎想找出答案。
沈轻纱却是目瞪口呆,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小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杨辉见观性法师展示了这所谓的法术,心中的疑惑更甚。
后世的诸多见识,让他对此充满了怀疑,从最开始那和尚的一番话,无不在暗示作法完之后大家要找他消灾解难。这不就是骗子常用的忽悠套路么?
不信是不信,但此时他脑子里也还没想通其中的道理,只是隐隐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那鸡做不得假,是他亲眼所见,要么出在那碗符水之上,要么就是出在那观性法师的手上。
既然现在拿不出证据,他也不好拆穿,并且在他印象中,能够让动物这么一动不动的,除了后世的麻醉药之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心中想着其中的各种可能性,加以推敲琢磨,有些不得要领。
若是法师手上或者碗里有麻醉药,但是只是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就不动了,这又该如何解释?
杨辉在这边怀疑的同时,人群中对于观性法师的演示作法,可就炸开了锅。
这可不同于街头的杂耍把戏,而是实打实的,并且先前也说了,观性法师还是延寿大师的弟子。延寿大师是什么人,那可是了不得的得道高僧,他的弟子又怎么会骗人呢?
就在杨辉见到爹也跟随在人流之中,拥挤着想要为大悲楼多加香火钱,找观性法师卜算自己前程的时候。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在哪里见过。
不由朝着杨清大声喊了一声:“爹,您别着急,孩儿也会这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