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辉此话一出,众皆哗然。世人愚昧,遇到自己不懂的事,总喜欢牵强附会,朝神佛之上引,刚才观性大师与杨辉的定身术,可是当众演示,实打实的做不得假。
在他们看来,这法术可与街头卖艺的杂耍戏法不一样,杂耍中有魔术,时常也看不懂,觉得神奇,但是心里都明白是假的,多是博人一乐而已。
观性大师直接开口说杨辉是文曲星君下凡,是他亲眼见到杨辉施展了自己的定身法术之后所做的补救措施。目的有二,一是为了说明自己的法术并不是假的,杨辉之所以也会,是因为他乃星君下凡;另外一点则是通过夸赞杨辉的方式,隐晦的提醒他不要拆穿自己,以便给自己留个台阶下。
杨辉成了精的人物,察言观色,听声辨人,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做到销售总监的位置。见观性大师将自己强行扯到文曲星君之上,不由当场说出了自己对这法术的看法。
他并不怕观性大师恼羞成怒,自己是沈括的弟子,并且众目睽睽之下,料来这大师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虽然他当众说出定身术不是法术,他也并不打算直接拆穿观性大师的骗子身份,要知道做人需留三分余地,砸了别人的饭碗,已是深仇大恨,若再得寸进尺,于己于人,也没什么好处。
“这定身术,并非法术。”他一脸镇定,又重复了一遍,眼睛看向观性大师,明亮黝黑。
“既然小施主说这定身术不是法术,那施主如何解释?”观性大师性子还是柔和,面上依然没有表现出懊恼之色,出言问道。
杨辉缓缓说道:“虽然不是法术,但其中原理解释起来,亦有些困难。“
说完之后,又轻声对观性大师低低说道:“想以此受些香油钱自然可以,只是愚弄百姓,还需有度,场中众人,贫苦人家不少,大师既慈悲为怀,何不将目光转向那些豪富之人?想必以大师的才智,自然不难。“
唐恪一脸笑意,看了看杨辉,又看了看面色稍有尴尬的观性大师,朝着杨辉道:“今日大家见识了此种神奇之处,若是你不解释一番,恐怕难以服众。”
杨辉看向众人,点了点头,说道:“刚才大家所见,我不过是沾水抚摸揉了几下鸡头,看起来比较简单,实际上其中也是有道理的。“
众人静静的听他解释,观性大师其实自己也不懂其中道理,当年他初到‘三苗之地’见识了这神奇之术,亦是心中震惊无比。后来多方打听之下,也未曾有人说明其中道理,只说乃是法术。他这才学了回来,没想到现在杨辉竟然说知道原因。
“抚摸鸡头的动作,主要是给这只鸡一种安全舒适的感觉,因此它才不会感到害怕,任人摆布。在最初晃动鸡头的时候,是改变了鸡耳朵里面的一个结构,打乱了它固有的平衡感,如此一来,就如同人一样,一直感觉到无法保持平衡。愈是有如此感觉,就越加让它不敢动作,只能保持这样的一个姿势。”
杨辉解释了一番,看了看众人,只见那位叫唐恪的书生,爹,以及观性大师,在场的人,一个个都是一脸茫然,似懂非懂。
“这定身术,原理就是如此。”
“那你怎么证明是如此?而不是法术?”有人想了下,还是没明白其中道理,出言问道。
“这个,我确实不能证明。不过诸位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试一试。步骤方法刚才都已经展示了,如果大家都能做到,那自然说明不是法术。“如今他也确实没办法证明鸡耳朵的结构和其中的具体功能,这已经牵扯到生物、神经器官比较高端的知识。所以只好如此说道。
得了他的解释,众人心中并未完全解除疑惑,不过已经隐隐有人相信其说法。如此一来,看向观性法师的脸色可就有些变了。
杨辉见状,不由道:“各位也勿怪观性大师,想来他也是不知道其中道理的。其实大多数所谓的法术,都有其解释,若是明白其中道理,学起来并不难。“
“小小年纪,懂得这么多,难道真如大师说的,是文曲星君下凡?”人群中,有人议论着。
“这定身术大家可能理解有些困难,若是大家有意,我在给大家演示一个所谓的小法术。”
“还有小法术?岂不是比观性大师还厉害?”
“你这不废话,刚才他说的可是连观性大师都不知道呢。”
“我看啊,这娃娃不简单。”
听杨辉说还要演示一个法术,人群哄闹起来,互相交谈着,看向杨辉的表情也越来越亮。
杨辉见众人模样,知道不讲清楚,以后可就有些麻烦,若自己离开之后后来之人不明其中道理,还是将其认定为法术,那这工作可就白做了。
心中暗道:看来也只有好好给你们科普一番了。
拉着唐恪商量了一番,唐恪对他起了兴趣,听他说起将要演示的法术和心中所想,连连点头。
不大一会儿,唐恪就搬来了杨辉所需要的东西。一瓦罐米,一个称杆。
“大家看看,这称杆,这瓦罐和米。”仿佛要展示魔术一般,杨辉将那称杆拿起,朝着众人道。
将称杆拿在手中,一人传一人的检查一遍,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再是那瓦罐和米,有几人上前提了提,算是检查,都做得十分详细。
检查完毕之后,杨辉看了看,说道:“我现在就展示一番用这称杆插入瓦罐之中,然后将这一罐子米提起来。先提前说与大家,这不是法术,后面我会解释给大家听其中的原理。
“这一罐米起码有五斤,凭这光秃秃的称杆怎么提?”
“是啊,就算是用手抓着罐子都还怕摔坏了呢。”
“大家看看就是,刚才的定身术你我不也不信?后来怎么地,还不是与观性大师一样。“
人群中又分成了两派,有相信的,有质疑的。、
杨辉将称杆插入盛满米的瓦罐之中,而后端起半碗水,在称杆与米接触的周围洒了一些,等了一会儿。
“大家看好,我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