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么大宅子没见着人,自己就随意点好了,干脆跳进池塘里洗了个澡,洗去浑身的馊味儿。
洗完从水里爬出来,浑身湿漉漉的,老实说,这是张凡生从自己城堡出来后洗的第一个澡,洗完整个人都赶紧清爽了很多。
眼瞅着四周没人,张凡生干脆向着主宅摸了过去。
走进门去,一楼是个空旷的大厅,只有一条大概五米长的长桌,显然这个矮子是一个贵族控,生活习性完全是仿照贵族的来,屋角还有一个盔甲架子,上面放着一副全身甲,张凡生走近去摸了摸。
好家伙,真铁的,而且贼重,这是真家伙。
看得张凡生一阵眼馋,你一个侏儒,居然用全身锻甲做装饰,难道不显得很讽刺么?真是壕无人性。
搓着下巴,张凡生忍不住嘀咕道:“真想给你全部捞空了。”
“谁!谁在楼下?”一个女声娇声道。
完了,有人!大意了!
张凡生轻跑几步,闪入楼梯下的阴影里,只一小会儿,一个少女踩着回转的楼梯跑了下来。
实木的楼梯发出清脆的咚咚声。
真该死,不该这么掉以轻心的!
张凡生躲在木梯下的酒桶后面,头也不敢抬。
少女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是我的错觉么?果然是呆这里久了,学那些贵族礼仪太久,都憋出神经病来了。”
“你该学习怎么取悦男人了,快上来。”
另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二楼响起。
张凡生眉头一皱。神经病?这三个字好像有点违和啊?
少女却好似没听见般,自顾自的说着:“啊!我想念我家里的毛绒抱枕,和电脑里的那些老师们!该死的,我还没有教男朋友怎么就被送到这来了。”
抱枕?电脑?
张凡生差点没叫出来,这肯定是地球来的吧!可是现在这是什么?他乡遇故知?
要是敢跳出来,多半会被闻讯赶来的护卫一刀砍了吧?
不急,再听听。
“不要再说那些疯话了,博尔巴领主不会想要一个疯女人的,如果你不能好好学会,你的下场就是在马棚里被老爷的护卫们轮流品尝罢了,快上来!”
张凡生苦笑,这矮子居然和自己仇家博尔巴有关系,这下麻烦了。
“呸!说什么嫁给博尔巴可以享受荣华富贵,还不是为了他自己的商税减免,等老娘完成了任务,我要给他下一百粒伟哥,然后回地球去,享受人生,再也不来这种半个月才能洗一个澡的变×世界了。”
张凡生伏低了身子。
一个地球来的,为了完成什么任务才逗留这里的,而且听她说,好像她还能回到地球?
那能不能请她帮忙带句话给自己爸妈?
一想到自己父母,张凡生就有些心慌意乱,这个女人说不定就是希望……
现在回不了家,至少可以报个平安吧。
华夏人重视的是什么?无外乎就是父母子女,妻子朋友,现在自己有了德赛维,至少得告诉父母一声自己有妻子了,等以后想办法带德赛维穿越到地球领个证,再补个婚宴,父母心里的大石头也就该能落下了吧?
他却不知道,在大厅里的林雅尔早就看到他了,在他还在对着铠甲啧啧称奇的时候,林雅尔就已经在二楼偷偷的看他了。
这个世界说的是中文是不假,可这个世界也非常重视阶级。
一个乞丐打扮的人能在夜晚混进一个上城区大商人的屋子里?这简直是笑话。
而且,张凡生那小心谨慎的潜行动作她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
标准的战术小队进屋动作!
林雅尔是个军迷,贼专业的那种。她本职是一个法医,恰巧的是,她也是刚工作没多久,某天跟着出警的探员出任务去处理案发现场时,她好奇的开了一下卧室门,然后就这么穿越过来了。
比张凡生略好的是,她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穿越的。
感谢现代的护肤品,林雅尔在现代科技的帮助下,皮肤是护养的非常好的(尤其是她还有一个高薪的工作),所以当她一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她就被捕奴队给抓住了,当做值钱的商品高价卖给了巴萨博。
很好,不用打仗,或者担心被杀了。
对此,巴萨博也非常满意,虽然这个女人疯疯癫癫的,经常讲一些听不懂的话,但是架不住长得水灵啊!
他相信,只要进过适当的调教,她绝对会变成贵族们梦寐以求的玩物。
人前的贵妇,床第间的×妇。
这样一个美女,足以让博尔巴领主记住他的好,让他可以获取更多,甚至,一个骑士的爵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博尔巴此人最为好色,只要这个疯女人让他欢喜了,自己想要什么还不是很简单的?
上一次,一个骑士次子,不过是贡献了自己的妹妹,就被封下了一个骑士领,这个女人比那个贵族小姐也差不了哪里,就身材和面容来说,甚至要好更多!
你送的那个女人还没我这个漂亮,那我巴萨博凭什么不能想一想爵位!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本因为自己侏儒的身材,不能打仗的巴萨博又燃起了希望。
严令侍卫们不得踏入主宅,请了专门的贵族侍女和年老的,经验娴熟的流莺前来教导这个疯女人,又请了女护卫来专门看守此女,巴萨博对此女可是抱有很大的厚望。
而林雅尔呢?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当然,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女护卫们轻易的抓住了她,并且给了她足够的教训。
可她还是尝试了很多次逃亡,直到最后,巴萨博烦了,威胁她再逃,抓住她就把她卖给×院,让她去享受一下前人爬,万人尝的滋味,她才不敢再逃了。
可是现在,一个奇怪的男人混了进来。
林雅尔心里燃起了希望:他能混进来,自然也能带我混出去!
我要逃,逃出去!完成那个该死的任务,逃回地球,然后一辈子都不来这个愚昧落后的世界了?
想到这里,她微笑着走到酒桶旁。
“没有梦想的人生,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