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位妃子本来已经许配人家了,杨绍为了夺得她,不惜将许配的婆家斩尽杀绝,甚至株连了九族,也正是因为这个残暴的举动,使得朝中大臣都不看好这位妃子,甚至把她丑化成妖妃,说她只要存在,隋国必亡。
其实红颜祸水,并非红颜的问题,而是那些折腰的英雄自身的问题,这位长相貌似钟月萍的女子,她又没祸害过谁,只是因为自己神似某位已故佳人,却无端遭来这些非议。
幸好这位妃子没有因此而生祸心,不仅不在乎那些人怎么说,还让宠溺自己的杨绍也不要去迁怒那些人,杨绍觉得她的心善越来越像钟月萍了,因此对她更是宠溺,更在心中怀疑这会不会就是钟月萍的转世,可是再怎么相似终究也只是相似。
这位妃子虽然为杨绍生下了一子一女,可终究还是无法取代钟月萍在杨绍心目中的地位,因此皇后之位才会悬空,她终究只是一位妃子。
更为荒唐的还是几年前,杨绍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甚至要求让一个冰封在冰雕中的尸体来做皇后,当时弄得满朝文武震动,最不能接受这事的便是定山王杨然,杨然清楚自己的母亲多爱父亲,怎么会让她死后还改嫁他人,于是杨然因为这事还举兵抗议过。
虽然兵到渝州附近便停了下来,最后杨绍也就此打消了念头,可是这事之后更是让杨绍对杨然防范得更深了,甚至还以起兵的由头,名正言顺的裁掉了杨然一大半的铁血军,若不是还要让杨然镇守边疆,估计铁血军与杨然的下场,恐怕就跟满江红里的岳飞与岳家军一样了。
杨绍后宫佳丽三百,可是却唯独宠溺这位妃子,因此这些年一直都与她同塌而寐,刘易霄若有私事想要提前见杨绍,都是在此处寝宫侯着的,反正总能见着杨绍。
果然,不出片刻,杨绍似乎觉察到了门外有人,于是问道:“是不是宰辅刘大人?”
刘易霄沉声应道:“圣上,正是微臣。”
两名宫女打开了寝殿的门,杨绍身着龙袍从殿内走了出来,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一身龙袍的杨绍显得极具威严,他那只断手藏匿在衣袖之中,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胡须修剪得很是整洁,一些已经白了胡须都被他拔掉了,因此整洁的胡须显得有些稀疏,他目光锐利的凝视着刘易霄:“爱卿一早便匆匆赶来见朕,莫非又有什么要事?”
刘易霄跟随杨绍南征北战多年,十分清楚他的性格,于是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道:“微臣斗胆,恳求圣上赐一桩婚事。”
“赐婚?”杨绍冷笑一声,淡淡道:“不就是下道圣旨的事,宰辅用得着一大早来见朕吗?好了,赶紧告诉朕,你家儿子看上哪家豪门的千金了,朕让小烁子拟道旨便是,可别因为这些小事耽误了早朝。”
“圣上,微臣不是给犬子求婚,而是给定山王杨然。”
杨绍闻言脸色大变,声音也随即加大了,冷冷道:“宰辅什么时候跟定山王套上关系了,居然一大早来为他请旨赐婚。”
“圣上息怒,请听微臣详表。”
“有什么话就快说,不知道朕最讨厌卖关子的人吗?”
“这件事是白平剑派的岳掌门拖微臣来办的,他说这样可以让杨然彻底消除对他的怀疑,那当年的事情便可石沉大海了。”
“联姻!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那爱卿怎么看呢?”
“微臣认为可行,咱们现在还需要定山王镇守边疆,要是当年的事情被翻出来了,恐怕会引起隋国大乱,就算圣上可以降服定山王,可是一直垂怜隋国疆土的大唐和北境的春秋战国恐怕很难应付,要是偏安江南的宋国也来报昔年我们攻击淮河沿岸之仇,那大隋真的就是四面楚歌了。”
“爱卿说得很有道理,真没想到苏连云的儿子如今成了大隋的保命符,都怪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一天就知道沉迷酒色,你这位太子导师可要好好给朕教导他,朕可不想在百年之后,隋国大好河山落入苏连云的后人手中。”
“微臣遵旨。”刘易霄平常只教了太子一些计谋,确实对太子的生活作风疏于善诱,于是嘴上应承杨绍责备得有理,心里却还惦记着赐婚之事,忍不住问道:“那这桩婚事呢?”
“这事等朕下朝后再安排,反正定山王的婚事也拖了这么多年了,就让它再缓一时半刻吧!”
......
午后的太阳正烈,烈阳无情的赤烤着大地,就连皇城这片最具权威的圣地也无法幸免,一位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正在皇城的护栏上踏着莲步。
她一张秀美的脸庞,身着锦衣华服,肤色白皙水润,身材婀娜多姿,出落得亭亭玉立,身子在护栏上一起一伏,宛若一朵正在风中摇曳的郁金香。
她的身后跟着一名小丫鬟,丫鬟圆圆的脸蛋,看着只有十五六岁,大热的天气,身子却被宫女的服饰裹得严严实实,本该正常发育的地方,却还是一平无奇,脸上晶莹的汗珠不断滑落,嘴上正在喘着气喊道:“公主,你快下来呀,要是扭着哪里了,娘娘又要责骂小苗了。”
原来那位在皇城里还敢嬉戏玩闹的女子正是杨绍的独女,当今的昭琴公主杨灵霜,她冲身后的小苗丫鬟吐了个舌头,顽皮道:“你只要追上了我,本公主便立马下来。”
“公主,你这分明就是欺负人,你跟师傅学了武艺的,小苗怎么可能追得上你呀。”
杨灵霜甜甜的笑了笑:“我可不管,反正你追不上我,我就一直在上面不下去啰,要是让我母后看到,你就等着挨罚吧!”
“公主,你故意...”小苗丫鬟的话说到一半,突然被身后一名急匆匆走过的小太监撞倒了,那名小太监手中的圣旨滚落到了地上,顿时小苗和小太监的表情变得惊恐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