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兴振为了自己的野心,生生把这座繁荣昌盛的边境小城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百姓的生活变得是苦不堪言,而商户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商户们每日的收入孝敬了沐兴振之后,剩下的渣滓还不够他们交房屋的月贡。
本来百姓早就有举家迁移的想法了,只可惜他们碍于沐兴振的淫威,所以在历城被大军压境以后,他们认为沐兴振已是无暇他顾,于是大多数人才敢乘着这个时机搬离了历城。
沐兴振被杨然字字戳心,一点也不冤枉,可是他却作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道:“王爷,曾鹏飞本就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小人,他往常就跟狄将军老是对着干,而我沐兴振可一直都是忠于王爷,忠于狄将军的啊!您可千万不要相信了奸佞小人的话,诬陷了末将啊!”
“够了!本王也是看在你是青山的心腹爱将的份上,才没有挑明了说,别以为你杀人灭口的用意,本王看不出来。”杨然见沐兴振还是一副不肯承认过错,极力掩饰罪行的模样,气就瞬间冲上了脑门。
本来一个曾鹏飞做出这种事就已经够让杨然心痛的了,现在却又冒出来一个沐兴振,这不仅仅是杨然难受,一向把沐兴振视如己出的狄青山更是惭愧的埋下了头。
杨然把话已经挑明了,可沐兴振仍在狡辩:“王爷,末将只是见您和狄将军都在刚刚的两场战斗中受了伤,所以才站出来替你们分忧的,若是因此你就冤枉了末将,那叫咱们多寒心啊!”
杨然没有想到这个沐兴振平常看着忠厚老实,又不爱多言多语的人,狡辩起来竟是如此能说会道。
可杨然岂会让沐兴振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罪行推脱得干干净净。
“你若是想为咱们分忧,完全可以在本王和青山的情况危急的关头出手,那咱们也不会受伤了,可你偏偏却在曾鹏飞已经没有出手余力,准备道出实情的时候才出手,这分明就是想要杀人灭口的意思,你就休要再狡辩了。”
杨然言辞犀利,分析得也非常的清楚,果然把沐兴振说得没法开口再狡辩了。
只不过杨然以为沐兴振是被他言重了才无言以对的,而实际上沐兴振却是在想杨然的那一句话,杨然说他和狄青山都已经受伤了,沐兴振在想自己还有没有必要再继续伪装下去呢?而自己继续伪装下去又究竟能不能骗得过睿智的杨然呢?
沐兴振在思索这些问题的时候,而杨然已从他的表情看出了自己的推测肯定没错,于是杨然又继续说道:“曾鹏飞刚刚在诗中已经道出了他的苦衷,一定是你以他的孤母相逼,这才迫使他为了孝道,帮你去做这些龌龊的事,而你见事情败露,担心他会把你供出来,所以才铤而走险的冲出来杀人灭口的,你本想以清理败类之名试图蒙混过关,岂料曾鹏飞死也要指认出你这个罪魁祸首。”
薛芊洛听完杨然的分析,又看了看沐兴振那张脸上的难看表情,她已明白杨然真的把这一切都说中了,她不得不佩服杨然的智慧,居然可以把这一切推测得就跟自己亲眼所见到的一般,有根有据。
薛芊洛想到这里,觉得杨然一定有这个能力帮自己揪出真凶,不禁一时情绪激动,也跟着附和了起来:“难怪曾鹏飞曾将军如此怕死,原来他是怕自己死了以后,孤母对沐教头没有了利用价值,也会遭到毒手,所以他保住自己的命便是保住了母亲的命,因此他才那么害怕死亡,却又说不清自己心中的难言之隐。”
“薛得一点也没错,我就是利用那个死老太婆来威胁的曾鹏飞,只可惜曾鹏飞不知道那死老太婆为了不拖累他,早在被我囚禁的第二天就将自己的头发一根一根地拔了下来,编成了一根绳子,吊死在了囚室之中。”沐兴振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不过他在说着自己干的恶事时,嘴上却是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沐兴振顿了顿又笑道:“曾鹏飞那个傻子,一心就想见见那个死老太婆,现在倒是如愿以偿了,我也算是帮他了却了心愿啦!”
薛芊洛忍不住骂道:“你终于肯承认你的罪行了,你个大坏蛋。”
沐兴振得意道:“你在说我是坏蛋吗?在这个乱世哪有好与坏,只有胜与败,失败的人只有默默地隐忍,卑躬屈膝地活着,哪有资格站起来说成功的人是坏蛋的权利。”
“你觉得你成功了吗?你觉得我没有权利说你是坏蛋吗?你都已经被揭穿了,这就代表你已经输了,你才是失败者好不好。”薛芊洛用自己的伶牙俐齿反驳着。
沐兴振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地说道:“错了,我这不是被你们揭穿,而是我自己站出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而已,不然你们也许死在了我的手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薛芊洛再也受不了沐兴振了,她索性直接骂道:“你还要脸不?明明自己已经被揭穿了,却还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你这种人真让人觉得恶心。”
沐兴振被一个女子这样骂,却丝毫也不生气,反而痛快地说道:“骂吧!继续骂吧!反正待会你也骂不出来了。”
“奸佞小人,卑鄙小人,无耻之徒……”薛芊洛又骂了几句,可是看到沐兴振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自己却越骂越生气,于是干脆停止了谩骂,不耐烦地说道:“我才懒得费这口舌去骂你,你就是厚颜无耻的人,骂你根本就没用。”
沐兴振被骂了一番以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却突然大笑了起来:“你说得没错,我沐兴振做先锋以来,就没有少挨过骂,战阵前被敌将骂,战败后被主将骂,战胜了还得回家被恶婆娘骂,我这一辈子听得最多的就是骂声了,开始我听到这些骂声也会生气,可是渐渐习惯以后,我听着就特别的舒服了,反而听不到还会不习惯呢!”
“无耻!”薛芊洛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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