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然故意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狄青山,就是想要看看狄青山是何反应,却没想到狄青山还没有任何反应,沈霆章却又跟着问了起来。
沈霆章故意压低了声音,显得非常谨慎地问道:“王爷,你是不是怀疑这个内奸是在王府之中,所以刚刚才在清理整顿完了军队以后,立马又打算开始整顿起王府的内部来了吧??”
杨然见沈霆章也对这事那么关心,心中开始变得更加的困惑了,本来他就觉得沈霆章和狄青山的嫌疑是最大的,偏偏这两人都对这件事那么反常的关心,一时间竟让杨然也有一些闹不明白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内奸了。
当然杨然心中虽然怀疑狄青山和沈霆章,并且之前也有故意用怀疑的眼神去看过狄青山,但是杨然在沈霆章也提出跟狄青山类似疑问以后,他立马就收起了自己那种怀疑的目光。
毕竟现在两个人都露出特别关心此事的态度,看着谁的嫌疑都不小,若还用怀疑的目光去对待狄青山,以狄青山那种暴躁的个性,还指不定会把这事闹得多大呢!
索性还好狄青山并没有注意到杨然那种怀疑的目光,而是一心只去关心杨然为何突然要把王府的侍卫都召集起来的事情上去了。
只见狄青山附和着沈霆章的话,说道:“王爷,你该不会真的是要整顿王府吧?卑职以为凡事都得循序渐进,突然之间整出如此大的动静,恐怕会影响到历城的安定问题。”
狄青山的话才刚说完,沈霆章又把话接了过去,沈霆章情绪激动的说道:“没错,王爷可一定要慎重行事啊!别忘了定军山的宋军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呢!要是咱们一步不慎,很有可能将会万劫不复啊!”
这狄青山和沈霆章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就不给杨然插话的机会,看着就好像是两个在说相声的演员一样,一直就围绕着杨然召集侍卫的事为话题,任意揣测着杨然的心思。
杨然听他们说了一阵后,终于因为时间原因,没有耐心再听他们继续这样说下去了,直言道:“本王召集王府的侍卫并不是要调查什么内奸,有关内奸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们休要再提了,以免闹得人心惶惶,现在还是赶紧按本王的吩咐去做吧!”
狄青山和沈霆章闻言,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中都夹带着一丝怀疑,似乎并不那么相信杨然的话。
因为他们都不是什么糊涂人,心里都清楚自己也是内奸的嫌疑人,并且嫌疑还比其他人都要大,所以他们刚刚才会那么关心杨然突然把侍卫召集起来的目的。
沈霆章和狄青山可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当作内奸给干掉啦!毕竟死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可怕,可是就这样不清不白的死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件最可怕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狄青山和沈霆章明白自己有着莫大的嫌疑,所以他们才怀疑杨然此刻根本就没有跟他们说实话,因此他们心中才特别担心也许这只是表面上的召集侍卫,而实际上又是一场类似除掉侯万成等人的鸿门会呢!
可是他们担忧归担忧,杨然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也不敢不去听杨然的安排,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将要兵亡兵不得不亡,这是他们这些作为臣子应尽的本份。
狄青山和沈霆章就这样对视了一眼,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杨然看着两人走远,心中依然还是十分的困惑,因为他无法看清楚眼前自己最为信赖的两个人,到底谁才是那名深藏不露的内奸。
当杨然的心情正在为此而困顿之时,那名之前想要说话却被狄青山抢先打断了话的家丁终于忍不住了,略显焦急地说道:“王爷,太子殿下在偏厅等侯您已经多时了。”
杨然听家丁这样一说,才明白原来家丁是有如此重要的事情通报,难怪家丁敢贸然跑来拦住他的去路了。
杨然非常清楚太子杨傲虽然跟自己是名义上的义兄弟关系,可他们之间实际上是势同水火的,若能让太子杨傲亲自登门,那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则以杨傲孤傲自大的性格,岂会来王府等着杨然回来。
杨然一想到杨傲可能有着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禁便责备起了家丁,他沉声道:“你为何不早些说啊?难道你想让太子殿下等得发怒不成?”
这名家丁在王府干了十来个年头了,还是第一次见杨然这样严厉的对他们这些下人说话,因此这位家丁不免被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连连哀求道:“都是小的没有眼力劲,不知道哪件事更加重要,还望王爷恕罪啊!”
杨然见自己说话的语气太重了,居然都把家丁给吓到了,不禁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起来吧!这事也不能怪你,你先下去吧!”
杨然看着家丁起身后,又补充道:“太子殿下来了王府这事先让知道的人严守秘密,尤其是不能让狄将军和沈军师他们知道了,明白吗?”
杨然之所以特别嘱咐这样一句,完全是因为狄青山和沈霆章他们对太子本来就有所偏见,要是知道了太子突然又来府上,指不定又会想到杨傲是来找茬儿的事上去,那这样恐怕又将会像上次的庆功宴上一样,发生类似打斗这样的冲突。
而家丁当然不知道自己主子心中的顾虑,不过他虽然不明白杨然为何不让狄青山和沈霆章知道这事,可是作为下人就要懂得无条件服从和不去任意揣测主子的心思。
正是出于下人的本份,家丁虽然不懂杨然的心思,可还是应承道:“小的明白了,我这就去通知他们不要将此事给宣扬了出去。”
杨然催促道:“那你赶紧去吧!免得他们不小心说漏嘴了。”
家丁会意地点了点头,躬身退了几步之后,一转身便匆匆离开了。
杨然看着家丁离开以后,这才奔着偏厅的方向急急忙忙的去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