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沉,夜幕已然降临,太阳的最后一缕光辉从地平面上落了下去,不过月光随即便洒落向了每一寸大地。
在这阴阳交替时的景象真可谓是大自然的一道神奇景观,只是并无几人留足注意过。
当然这一次的阴阳交替,却有一人在这山崖之巅目睹了这一幕,只是他那沉重的心情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奇观有多难得一见。
显然这个在崖顶上的人就是苏陌寒了,原本他们把贺星辰安葬好了以后,林三郎眼看都已经快天黑了,于是就劝说苏陌寒一块下山歇息。
但苏陌寒这个人比较固执,他以晌午太阳正烈的时候已经休息过了为由,要求再在这里陪一会儿贺星辰。
而林三郎眼见拗不过苏陌寒,也只好下山先去弄晚饭去了,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他们忙活了一整天还粒米未进,再怎么说这顿晚饭还是要吃的嘛!
林三郎下山去了以后,就只剩苏陌寒一个人在这崖顶,而一个人的时候那是最容易让人回忆起很多事情的时候,所以苏陌寒往昔所经历的一幕幕画面如浪潮一般涌来,还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时间就在他回忆的这个时候溜走了。
当苏陌寒的思绪回到现实的时候,那轮月亮已经爬到了半空。
苏陌寒看着那轮半月不全的月亮,不禁想起了昨夜跟他一起赏月的宋希。
苏陌寒还记得他在林三郎叙述的祛毒经历中也有听到贺星辰分析过宋希的情况,苏陌寒也觉得贺星辰分析的那种情况非常的靠谱,倘若不是宋希救治失利,宋天琴又怎么会言而无信呢!
当时宋天琴可是信誓旦旦地表示要来帮苏陌寒祛毒,而宋希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那也不会眼看着苏陌寒性命堪忧而什么都不做的。
因此苏陌寒判断宋希很可能出了事也是合情合理的,而宋希出事那也是为了他而替贺星辰挡的刀,这不禁让苏陌寒沉重的心情更是笼罩上了一层阴云。
苏陌寒咬着牙愤愤不平地望着天空,终于他忍不住指着天空咆哮了起来:“老天爷,请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呢?难道我苏陌寒就不配拥有朋友吗?只要有那么一个朋友都会被我给连累吗?我这到底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啊?”
虽然苏陌寒的咆哮声震得天空轰隆隆地作响,但是在咆哮声过后,天空变得更是死一般的寂静。
苏陌寒见此情景,不禁苦笑了起来,他笑自己太傻了,要是老天爷会开眼,那他的命运还会如此坎坷吗?
最后苏陌寒瘫坐在了地上,此时此刻他真的好想喝酒,可惜身边却无酒。
如今的苏陌寒没有酒来麻痹他的思绪,他的脑中又不禁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尤其是贺星辰判断宋希可能已经死了的话,一直就在他的脑中盘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在意宋希的生死,或许这跟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一个女人肯为他而死的事情吧!
当然贺星辰的话还在苏陌寒的脑中盘旋的时候,突然苏陌寒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贺星辰在临死之前所提的那些问题。
本来苏陌寒是打算在把贺星辰安葬好了以后,就在贺星辰的坟前解答那三个问题的,可是之前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搅乱了他的思绪,现在才让他突然想起了这一茬事情。
不过苏陌寒能够现在想起贺星辰临终前想要得到的真相还不晚,毕竟他现在不就蹲坐在贺星辰的坟前,要为贺星辰解答疑惑还不容易吗。
这不苏陌寒想到这些,立马便开始为贺星辰解答起了疑惑,就好像生怕再忘记了一般。
只听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贺老伯,你的第一个疑惑是有关我跟雌雄双煞的关系,这个问题本来早该让你知道答案,可是都怪我太笨了,明明知道你都已经恢复了记忆却还不愿捅破这层纸,就是因为你跟我一样也想保护咱们之间的关系,也错把对方当作成了雌雄双煞的亲人,而事实上咱们应该都是雌雄双煞的敌人才对,如果陌寒没有猜错,你应该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铁拳门开山祖师柳清风前辈,放眼天下也只有他才具有你这般惊人的实力了。”
苏陌寒一口气说了那么大一堆话后,停了下来歇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当然不管你是柳清风前辈也好,还是别的什么铁拳门弟子也罢,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个最亲最近的贺老伯,你说是不是啊?”
苏陌寒竟用反问的口气去跟贺星辰说话,还好坟墓里的贺星辰没有回应他哦,要是不然非得把他吓死不可。
但苏陌寒却很奇怪,他问完以后却还故意停了下来,就好似在等待贺星辰的回应一般,真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当然苏陌寒也没有停顿多长的时间,便又继续说了起来:“第一个问题贺老伯想必已经得到满意的答案了吧,这第二个问题说来也巧,兴许江湖中的大多数人都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而陌寒恰好能够很肯定的告诉你雌雄双煞已经死了,那截被你称作蛙骨的东西就是从火化他们的骨灰中找到的。至于杀死雌雄双煞的人嘛,从理论上来讲是我给杀的,但是仅凭我的武功肯定是杀不了他们的,只是还有其他一些江湖同道合力打伤了他们,否则陌寒纵使有三头六臂也奈何不了他们。”
苏陌寒在说到杀死雌雄双煞的事情时还是显得尤为谦虚的,毕竟事实也的确不是他一个人能杀得了雌雄双煞的,只能说苏陌寒成了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贺老伯,你说咱们是不是很有缘份,原来早在我杀雌雄双煞的那一刻就已经给你结下了不解之缘,也许冥冥之中老天爷就已经安排好了我来替你报这血海深仇,我相信你知道了这些也能安心的走了吧?”
苏陌寒说着看了看天空,那双本来对上苍还很怨毒的眼睛,在此刻变得多了一丝理解,兴许他觉得老天爷的一切安排,那都是有其道理的,只是自己所处的视角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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