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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决裂

最初的梦想,也禁不住现实的胡思乱想。

白警官得意的说:“不敢搜身吧,我就知道你是幕后操控尸王的罪魁祸首。”他显然抓~住了看似案情突破的关键。

广龙哭笑不得,但身上的牌无情的出卖了自己。广龙辩解道:“这不是关键,你不能凭这个就定我罪吧。”

白警官道:“除非,你另有人证?”

当时同经历的还有对立的妃南,他会给广龙做无罪辩护?不可能的。

白警官抓~住时机道:“既然你不能提供人证物证,也没证据洗脱罪名,那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广龙要被警察抓走了。他们一开始就不是劝架的,而是要来抓捕吗?不行,进去了当真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广龙审视着妃南,他居然对拘捕的态度无动于衷。

白警官数落起广龙的罪行:“我现在指控你:以残忍的手段破坏社会和谐安定、杀害陪唱女未遂、同时涉嫌破坏世界格局,还有聚众斗殴的意图,数罪并罚,就算立功免去死罪,你这辈子注定在监狱度过了!”

广龙听傻了,他可不想在那鬼地方中度过余生。他绝不会屈服。

白警官跟进道:“除非你能戴罪立功,告诉我们实情。你说,幕后指使是谁?有没有同伙?”

这时,许久没说话的妃南道:“大哥,自从和你相识后我深知你的为人。你和我们的世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无可避免被人利用。”

老王的性格不会这么绝,毁了小华还有陷自己牢狱之灾吗。广龙想起以前和老王抬杠吵架的日子,不禁黯然神伤。

妃南继续道:“你和我们无冤无仇,我是不相信你会伤害无辜市民,还是如此丧心病狂的手段。退一万步讲,你当真糊涂蒙蔽心智,也必然有幕后指使,有说不出的苦衷。”

广龙惨笑着:“没有人指使。”同时暗生一计。

妃南表现出失望的神情,再次陷入沉默。

白警官道:“南哥别跟他废话,你对兄弟已经仁至义尽。你不忍下手我来。”

“等一下。”广龙拿起手边未喝完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态度坚决的说,“我跟你们走。”

话音刚落,广龙将啤酒瓶远远掷向他们身后,同时喊道:“小心!”

啤酒瓶在另一边墙上应声破碎,他们纷纷回头观看,以为是后面有人偷袭。就在他们转头的瞬间,广龙快速跑到之前看好的门的方向。

说什么也不能被带走,他不得已出此下策。不过计划一旦失败,自己的嫌疑算是洗不掉,神仙难救。就当广龙手搭在门把上要顺利逃跑时,门被人狠狠的摁住了。

广龙的心瞬时跌入冰点。

拦住广龙的不是别人,正是好兄弟,师妃南。而且他的手里拿着枪,正对着自己的大哥。

广龙万没想到,妃南会用枪指着他的头。不愧是兄弟,心里怎么想的他都知道。

妃南对白警官道:“小白你先走,我留下来处理。”

白警官似乎不相信妃南会公正处置,执意协助。奈何抵不住妃南的执拗,最后退出时还不忘提醒:“南哥自己小心,我就在外面等你。有情况叫我。”

白警官瞪广龙一眼,极不情愿的出去了。

妃南缓缓把枪放下,广龙也没有再逃跑的意思,那是徒劳的。他们都没有说话,广龙知道他们之间有了越来越深的隔阂。

妃南打破僵局道:“大哥,现在没外人,你可以对我说了。我知道你没有动机,这个幕后黑手不简单啊。”

你也不简单,隐藏的够深的。连广龙这个大哥都成了你手中任意摆~弄的棋子。

广龙失声笑道:“哈哈,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那结拜呢,也是你的任务吗?”

妃南,如果连结拜都是假的那太可怕了。那个举杯畅饮、引亢高歌、豪气万千的妃南还在吗?他对广龙们是真心吗。

妃南脱口而出:“结拜当然是真的!难得我们意气相投,效仿古人义气干云。我很高兴和你、长风引为知己,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哼,广龙怎么听都觉得慎人。该不该相信妃南?他是不是还在利用他们的信任?广龙想起之前有人曾经说过:兄弟是用来利用的。

关于小华,广龙反问道:“你既然是警察,以你的判断不会不知道刀疤对小华意图不轨,为什么不暗中保护小华。你不要说你那天喝多了才没有察觉。”

妃南看起来有些内疚,为难道:“是我的疏忽。刀疤是小混混最多滋事打架,难以定其大罪,就算他有恶念,我们也没有证据逮捕他。我没有料到他有这招。”

妃南道:“身为一名警察,你的兄弟,我不能看你再错下去。小华的事,你信得过就交给我办,绝不会让刀疤逍遥法外。”

广龙心灰意懒,他还是怀疑自己。广龙也不想过多解释:“妃南,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你觉得我有能力伤害手无寸铁的市民吗,信不信随你。你是我兄弟,今天就高抬贵手吧。”

妃南的枪再次举起:“大哥,不要逼我。你必须跟我回去做个交代。”

广龙直视妃南道:“你敢用枪指我。开枪啊,杀了你大哥!我是无辜的。”

妃南的手指搭在扳机上,迟迟没有扣动,他会放过广龙吗?

广龙有意无意的指责妃南:“你处心积虑的接触我,实际上就是怀疑我是制造丧尸危机的始作俑者;你隐瞒身份,急着和我们结拜何尝不是套取我的信任;为了掌握我的动向,你不惜牺牲安危独自去黑桃党领地犯险,最后还指认我是幕后黑手;我们在危难的时刻你在哪?你居然还怀疑我;还有小华......”广龙越说越激动。

“小华做错什么?”广龙怒视道,“你们为了收集刀疤的罪证,明知道小华遭受欺凌,还置之不理?她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清白,她的人生因为你,再也抬不起头!”

广龙已经猜不透妃南。他令广龙害怕,他还有多少事隐瞒。一切解释都是空洞,只会增加他们的间隙。

妃南的手不住哆嗦,但始终没有开枪:“大哥,隐瞒你是为你的安危,我迫不得已。只是我在你心中这般不堪,我很痛心。我们之间产生了误会。”

广龙喊来服务生,“酒,快给我拿酒来。”

广龙边喝酒边听妃南辩解:“我们既是兄弟当以诚相见。关于小华的遭遇,我也有责任,大哥,对不住了。”

广龙拿起一瓶啤酒灌了进去,没有说话。自从他在亡者世界里得心应手,混的有模有样时,结识了妃南和长风,和小华的关系也日臻亲密。老天是在惩罚他吗?自己的红颜知己受尽凌辱,兄弟别有用心。广龙刚开始绽放色彩的人生又变得灰暗。

广龙斟满两大杯啤酒,递给妃南一杯:“既然我们道不同,多说无益。喝了这杯酒,从此兄弟情义已尽。我随你处置。”他的枪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广龙。

妃南抱怨道:“大哥,你为了个女人要和我决裂吗?”

广龙感觉糟糕透了,尽量心平气和地回复他,“妃南,我虽说浑浑噩噩的,但是我的心还是传统的。我最恨别人欺骗我利用我。最无法接受的是,最好的兄弟竟怀疑我。我累了,你觉得我是凶手就抓我吧。”广龙一饮而尽,现在只有酒精的麻痹才能让自己好受。醉生梦死没什么不好,永远没有烦恼。

妃南一声叹息,整个人如抽走灵魂般虚脱。他喝下所谓的恩断义绝酒,手里的枪最终滑落。广龙唯一欣慰的是,妃南没有朝他开枪。

妃南犹豫道:“大哥,找机会逃跑吧,再遇见我不会手软。”转身欲走。

“等等,”广龙喊住他,“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擅自修改,这个世界也不会一团糟。”

妃南没半点反应:“我知道,你想找回失去的理想世界,可惜岂能尽如人意。关于我们从黑桃党穿越回来的事,并不是手机,而是午夜公交车。”

广龙一惊,他原以为返回是妃南的手机,或者是子夜奈特的原因。怎么凭空多出了公交车,难怪手机没发布任务,已经不起作用了?

妃南头也不回地道:“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大哥。”

妃南终于走了,似乎走出了广龙的世界。妃南接近他,提供保护,也许他们早就认识了,他只是回来重新结识广龙。

至于广龙和黑桃会的羁绊,他不想牵连任何人,尤其是最亲近的。

当妃南走后广龙有点后悔。提什么决裂,还没到那种地步吧。他们的友谊就这么经不住考验吗。广龙不应怪罪他,他有自己的苦衷,就算欺骗也极力的保护自己,况且广龙相信他对兄弟是真心的。只是广龙头脑一时发热,实在拉不下脸去挽回他。

刀疤自有妃南处理,而小华则需要广龙的陪伴。喝到半醉广龙才踉跄的站起来,头痛欲裂。小华好些了吗,在最困难的时刻怎么能扔下她不管。

妃南遗落的枪没有拿走,像是故意留给广龙的,于是他捡起来揣在怀里。广龙检查才发现,枪里没有子弹。

广龙精神恍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小华家的。今天酒量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差。

“小华,我来陪你渡过难关。”广龙默念着,仅仅凭借自己残存的意志迷迷糊糊的走到小华门前。广龙调整好心态,露出艰难的微笑,若自己愁眉苦脸对小华的恢复更不利。这时,广龙发现门口是虚掩着的。

那群混球又回来了?广龙紧张起来,酒醒大半猛地冲进去。小华的家里一如之前,床~上却空空如也。小华去哪了?

莫非被刀疤的人劫走了,可现场没有打斗抵抗的痕迹,连床单都是规整的,如同小华自己整理好后出去了。出去也不可能啊,她的鞋还在床边摆着。她该不会……

难道她受了打击想不开,自寻短见去了?广龙有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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