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梦想,为了下一个目标,我们扬帆出海,乘风破浪。
他们和举父群都惊呆了:楚楚吞下了炙手可热的白球。
人面犼却没有半点犹豫,它就势扑倒楚楚。莫非要开膛破肚夺回白球?
楚楚拼命的挣扎,使得人面犼不能马上得手。转瞬间,举父大军纷沓而至。
人面犼被众举父野蛮冲撞,弹飞到丛林边。楚楚得救,被举父们团团围住,使得人面犼没有可乘之机。
意识到大势已去的人面犼,知道白球已是无望。它呲牙怪啸,悻悻地调头逃跑。
终于把难缠的人面犼赶走。众人的目光重新落在楚楚身上。
白球应是不能排~泄~出来,想得到它必须要楚楚的命。广龙感叹楚楚命运不济,它本就不幸被同族抛弃,现在还要因白球而丧命。楚楚的名字真是恰如其分。
众人心如明镜,一时没了办法。被围的楚楚也明白自己命运多舛,可怜巴巴的望着首领。
广龙坚信,白球固然珍贵,但举父绝不会因此而伤害同类。果然,白头端坐在楚楚面前,眼睛微闭。它用手压在楚楚天灵盖上,念念有词,哇哩哇啦听不懂。
其他的举父也统一的坐下,眼睛微闭,神情肃穆。
此情此景,让人联想起庄重的仪式,他们也受影响的严肃起来。
良久,白头站起来,爱怜的看着楚楚,同时伸出食指。楚楚也依样伸出食指,与白头的相触。这是心灵的对话,超越想象的誓约。
众举父无不欢呼雀跃,令人费解的高歌。
随后,白头带领举父群头也不回的走进丛林深处,徒留下依依不舍的楚楚手足无措。
结束了。雏玲抱起可怜的楚楚,轻声安慰。
他们得到白球,但是用不到快车上。非要取出来,日后还得借助医生的手术。想要离开监狱岛,还是老实地造船吧。
期间,举父没有再找他们麻烦。他们也学得乖了,不轻易踏入其领地。有几次见到首领白头呼啸而过,不知是来看楚楚,还是在给他们警告。倒是隐蔽极佳的人面犼,不时偷袭他们落单的人,每每危机时刻都被赶来的举父们打跑。他们和举父之间似乎紧密相连,不过连接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广龙没再见过万里浪和喵喵,可能自行离开了监狱岛。
为了安全,他们大多数在一起劳作。除了广龙和一品兰,其他人不忙时也在帮忙造船。各项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眼看出海的时机指日可待,帆船已经初见规模。船底由空心巨木铁索相连,牢不可破。主桅杆用的是圆润的黄楞木。桅杆挂着的帆是金老太用碎布一针一线亲自缝合的,不透风的连成一体。
一天夜里,大家轮流休息。雏玲靠过来找广龙说话,她时刻抱着可爱的楚楚。自从他们合作采食之后,关系日渐亲密,甚至远超过广龙。
雏玲怕吵醒其他人,小声道:“龙哥,你能不能带我去个地方?”
广龙警觉的四处张望道:“你别胡闹,大晚上的我们出去太危险了。”
雏玲不死心地道:“这地方你去过的,不会有危险。”
她手中抱着楚楚,难道想去树林凹地?不行,碰到人面犼怎么办。广龙阻止道:“你安分点吧,马上要离岛了,还有你留恋的地方?”
雏玲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也说快走了,我只想去告别。”
啊,她是想去见朝鸾。
想想好笑,大明星还在乎微不足道的粉丝,你总算良心发现了。山上虽说没有人面犼等猛兽,但是丧尸的动态还是值得关注的,毕竟他们和野兽不可同日而语。
有朝鸾的牵制,料想丧尸群不能在极短时间内逃出。再看雏玲和楚楚殷切的眼神,广龙也不免心动了。
事不宜迟,趁着其他人还在熟睡,他们决定再上秃山和朝鸾辞别。临走时想起,这里没人放哨可不行,夜晚的野兽常出没且不惧火光。可是叫醒他们,广龙的计划就会落空,于是广龙和雏玲不怀好意的盯着楚楚。
楚楚大为恼火,不满留下来看家,也想跟去看望朝鸾。奈何抵不过雏玲的软磨硬泡,楚楚终究坐在火边背对着他们,不再理睬。小家伙似乎生气了,广龙也不在意,顶多回来哄哄它了。
星光熠熠,两人披星戴月的赶到秃山的山洞前。山洞再次被巨石封住,广龙确定不是朝鸾能办到的。
他们停下来,都没有打开机关的意思。广龙单手按在巨石上,猜不到朝鸾现在病情如何。一块巨石,间隔两个世界,再难见面。
雏玲担心地问道:“他......还活着吗?”
广龙坚定地回答道:“肯定活着。”
雏玲自嘲地笑道:“我一不入流的小明星,居然还会有粉丝。明明是梦里,偏偏醒的那么快。”说着她眼中微红,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广龙认识的明星肯定是很出名的,因为他很少看娱乐节目。起初见雏玲,觉得这人很作,一副大小姐做派,好像所有人都欠她似的。一到关键时刻,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角色。不过,后来的事广龙发现,她的性格养成或许与工作环境有关。
雏玲自言自语道:“我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风光。看似星途无限,其实离目标遥不可及。有时的强颜欢笑,背后是夜深人静时独自哭泣、孤独无望。我承认家里有钱,为我铺平了道路。请客送礼又算什么,就是潜规则我也接受,只要能红。”她开始泪眼涟涟。
广龙深知娱乐圈的竞争激烈,像她这种不温不火的新人是多么的难熬。
雏玲任凭泪水横流,哭花了脸,“我知道自己装,为了迎合所有人每天戴着不同面具,但是心中的累都强忍着,没人能替你分担。我是要大家看到,雏玲一直很努力,我会走上只属于自己的舞台。”
广龙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她大晚上把自己叫来就是发泄情绪?
雏玲哭的动容,哪个才是真实的她。“在我的圈子,没有人愿意帮我,只会看笑话,更别说有仰慕者了。只有朝鸾,为了救我连生命都不顾。牺牲了自己,只因为我是偶像。可笑的偶像。”
她越说越激动,广龙劝解道:“你先别哭。你没有对你粉丝说的话吗?我相信他能听见,也许他就在巨石后面。”
雏玲惊喜道:“真的吗?可是......我要说什么?”她一时间惊慌失措。
广龙提示道:“说不出来,就唱歌啊。明星都会唱歌吧。”
雏玲不好意思的点头,抹着眼泪道:“唱歌谁不会。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在粉丝面前唱歌呢。”
广龙满怀期待,自己是明星专场唯一的听众。只听雏玲清着嗓子,轻轻唱道:
“每次夜里,星星的爱洒满人间,孤独的你梦想何方。我和你还在这里,独自在两个世界徘徊,心越近身越远。星星的眼睛眨啊眨,我的心中痛又痛,终究一场空,我还是我,你还是你。错过的时空,错过的人生,只为刹那间芳华......”
歌声悠扬嘹亮,应时应景。也许是带着哭腔唱的,广龙总觉得雏玲唱的不如小华,甚至任何的陪唱。但是真情所致,不是旁人能比的。
末日即将过去,唱响凄人的挽歌,向以前的自己和不堪告别。
雏玲唱罢一曲为朝鸾道别,心情畅快许多。她脸色红晕道:“朝鸾会听见我的歌声吗?”
“一定会听到。”广龙平躺在山地上,看低垂的天空星星近在咫尺,伸手却够不到。徐徐海风伴着雏玲歌声,在耳边萦绕不绝,眼看就要离开海岛,心情也跟着放松了。
错过的时空和人生,只为与你擦肩而过,刹那间芳华。
两天后,阳光万丈,适宜帆船出海。他们到老赖、美九墓前辞行,这一走将是永别。
看来比广龙有心的大有人在。墓前已经摆满了鲜花,其中的五彩花格外引人关注。
广龙猜是一品兰先行看望的,笑道:“你倒是心急,背着人和老赖他们说悄悄话了?”
一品兰愣住了:“这些花不是我放的。不是你们吗?”
再问其他人,甚至是楚楚,都说没有提前看望。他们皆是第一次同时来告别的。奇怪,难道是朝鸾?
万里浪和喵喵不会的,素不相识。岛上再也没有外人,除了朝鸾会是谁。他的行尸虫被控制住了?为什么不回来呢。他们带着疑问,分别和老赖美九告别。今后,无论天涯海角,他们都会缠~绵在一起,看尽海枯石烂,坐拥潮起潮落。
一路上的食物和工具准备妥当,确保万无一失。在他们上船的时候,广龙瞥见遥远的秃山顶,黑压压站着一群人。肯定不是丧尸,他们白天不敢出来。
楚楚欢快的在广龙肩头跳跃,叫喳喳的指着山头。其他人也看到山顶上的奇异场景。
“是举父群。”眼尖的一品兰惊叫道。
果然,举父特有的啼叫传来,通过清风捎来问候,正源于首领白头。楚楚也挺直身子,高呼啼叫着回应。
想不到曾经的对手,举父会来送行,不仅是出于敌人的尊重,还是对楚楚的嘱托。
在白头旁边,隐约有个高出半头的消瘦人影,距离太远,广龙看不真切。恍惚间,人影又不见。广龙默念道:有缘自会相遇,保重!
再见了,朝鸾、老赖、美九;再见了,举父、人面犼,奇异的监狱岛。这里承载他们太多的回忆,无论美好痛苦,还是失落与惊险。
未知的前方还等着他们探险,新世界的旅程刚刚开始。
他们怀着各自心情,惬意的出海了。
楚楚兴致极高,似乎得到首领特批,昂首阔步的立在船头;金老夫妇恋恋不忘回看朝夕相处的海岛,他们曾携手在岸边散步;雏玲在船侧哼着小曲,又是女明星的傲娇本色;一品兰则目视前方,是他们灵魂的掌舵人。曾经是司机,现在是船长。
广龙则思绪万千,要找到失踪的贾思敏,还有小华等着营救。偏偏都与黑桃党息息相关。
面对不可知的变数,广龙问旁边的一品兰:“小兰,你说过不放弃队伍里任何人。也包括我吗?”
一品兰莞尔一笑,望着深邃的大海道:“我们已经是同舟共济了,再说你没传说中可怕。”
耳边传来朦胧的歌声,潇洒淋漓。侧耳聆听,忽觉明媚动人、心情愉悦:
我和你遨游在天地间,无限畅快在胸前;看那一望无际的海,你我不曾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