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者在什么位置!?”
“快带我们去病房,多谢你了护士,所有人都跟上!”
医院从未平静,但今日更加喧闹,当一名重伤患者被抬入后,成群结队的警察蜂拥而至。很多不知情的路人见了,几乎都以为发生什么真正大事了,虽然这群看病者没有穿着警服,但清一色西装革履与不苟言笑的表情,起码能吓到很多妇女儿童了。
“记得立刻联系家属,把英雄那小子赶紧叫过来,他现在人在哪里,谁还有联系方式?”
“监视对象居然跳楼了,还正好把我们的人给压了,这都叫什么事……”
警视厅成员佐藤高慧入院,第一时间便被送入手术室,历经两个小时仍未结束。专案组大约是在事发一小时后接到的通知,因为现场的学生没有做这项工作,只是简单招来了救护车。或者说,警方最初接案,只以为是普通的跳楼自杀加二次伤害,哪想到竟把自己人也搂进去了。
所以,在短暂的紧急行动后,事态的节奏骤然缓慢了下来,陷入焦急的等待阶段中。在手术开始半钟头后,警方成员抵达手术室外,留下少数人看护,另一部分立刻前去调查死者情况。接到电话时,专案组的诸人完全就是不相信态度,那个水屯一郎,怎么就突然跳楼了!?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专案组长在前行途中,忽然皱眉道:“我们都知道水屯一郎情史丰富,虽然换女友频率不高,但这么多年下来,总数也不少。他现在有没有恋人,对方是谁?”
身旁的警部补略感惶恐:“这个……我们还真的一直没注意过,有传言说他在追一个女孩,还没追到手,对方也是学校里的女生。因为这属于很平常的事,就没有太关心,所以……”
所以像今天这种情况,美冬必须呆在现场。
死者进了医院,当然不需要病房,而是直接运抵地下太平间,静候例行的行政解剖,而若死因涉及刑事案件,便会进入到司法解剖的步骤。至于究竟是哪一种选择,一方面看直接死因,一方面则是根据行政解剖时的发现,或单纯应死者家属或警方的要求。
此时在本医院地下一层处,作为死者家属,水屯常务已经满脸是泪地赶来了。美冬正在安慰他,尽管只是在被追求的女孩,但既然还是商业合作伙伴,死者已矣,美冬当然乐得扮演次儿媳般的角色。
警方大踏步地赶到地下室了。
美冬遥见这群黑西装迎面而来,上前一步道:“你们是什么人?”
“您好,小姐,东京警视厅。”为首之人,专案组长深深看了眼角落里的水屯常务,向美冬出示证件道:“非常遗憾,死者跳楼时连带伤害的女子是我们的人,警方必须派人了解情况。请问你的名字是?”
“你们这帮混蛋!”
正当美冬要张嘴时,水屯常务猛然爆发了起来,满脸是泪,嚎叫着冲向这群警察:“都是因为你们,都是因为你们!”
“先生,请你镇静!”
“你让我怎么镇静,你让我怎么镇静!?”
痛失独子的老父亲,况且近期压力山大,来着又恰好是间接始作俑者的警方,老水屯发狂冲向他们,并毫不意外地被阻止住。但美冬静立一旁,并未傻乎乎摆出事不关己的模样,而是很难受、很焦虑地看着面前情况,连连劝阻这位生意上的伙伴,追求者的父亲。
“常务,您稍微冷静一下,他们也是受害者家属啊!”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情况,专案组长深深瞅着青山美冬的表演,心想可算见到一位绯闻女友了。他当然不至于看穿这是演戏,但自我介绍既然被打断,他一时间也不方便再寻名问姓,只好先这样子了。
楼上手术还在进行,楼下死者也在解剖,各项工作有条不絮地展开,全都在隔绝着外人。专案组长痛失精锐干事,留着行动队长在楼上守着,亲自到楼下来兴师问罪了。其他警察一袭黑色西装仿若绝世反派,恶狠狠盯着老水屯,简直要把他拔下层皮来!
当前情况对美冬倒真是大开眼界了,尽管是幕后策划者,但所以她才不是第一线体验者,尽量让自己撇开关系还来不及,哪有机会现场面对水屯家和警方的亲情互动?
“都是你们的错!全都是你们的错!”
“没错,我们就是在监视你们,那又怎么样!?我们怎么不去监视别人!?少摆出一副纯粹受害者的形象,你儿子跳楼自杀时,难道都不朝下面看一眼吗?那里是学校啊,如果压到的是普通学生呢!?”
“而且真要说导火索的话,也是你儿子自己造出的丑闻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近期积攒了很多压力,学生把教师气出病来,还恰好是个国宝级的学者,你也没什么借口好讲!”
撕逼再撕逼,就让警方和被调查者自己闹去吧,美冬纯属看热闹,只需恰时做出该有的表演就行。不过当然,她既然在这里露面了,也就暴露在警方的视线中了。所以,当老水屯最终冷静下来后,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中,专案组长下意识取出一根香烟,怔了下才又收了回去。
“是啊,医院是禁烟区呢。”
美冬对他点头道:“今天的事是一个意外,也是一个悲剧。我当时就在现场,老实说,你们那位女警受伤很重,胸骨断裂、内脏出血,没当场死亡就算万幸了,今后的话……”
“的确是一个悲剧,我们还需要赶紧联络她的亲人。那么,宫本小姐是吧……”
专案组长深深看向新登场的少女,而后者神态如常,心知自己表演功底过关,更知对方没有读心术级的法宝。
“请问,在你过去和水屯一郎的各种互动中,有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情况发生呢?”
毫不意外地问询工作,直接朝美冬扑过来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