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的行径来看,季禾此女虽然被阴气侵蚀鬼化,但显然还拥有一定的智力与理性。那诡异的绿色鬼火燃起时千机链当即被燃尽,鬼化季禾当时是有机会缩回鬼爪的。
但若是缩回,必然就会被射出的三支雷矢攻击到。
这种情况下,此鬼却是毫不犹豫自爆一爪挡住了攻击,可见其并非一味的嗜血暴虐,有不低的理智。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本能的选择,但通过某件事的分析,墨乘更倾向于是智力与理性在起作用。
“既然如此,或者可以这样一试!”墨乘眼珠一转,脑中灵光一现。
神识扫过四周,确定了方向后,墨乘一边催动紫焰巨蟒加大攻击,另一边御使黑风幡向某处飞去,移动了不过十来丈,不远处,一具躺在地面的身影出现在了墨乘眼中,却是祝闽早已死透的尸体。
这时,四周的鬼雾剧烈翻腾起来,似乎是季禾发现了墨乘的意图,大量骷髅鬼影向着墨乘攻击,企图阻止其靠近祝闽尸体,而鬼化季禾也在迅速逼近。
“哼,晚了!”
墨乘鼻中一声冷哼,祭出十多张火蛇符攻击四周的骷髅鬼影,同时心念一动,千机链瞬间浮现,向前急速伸长捆住祝闽的尸体拉了回来,悬浮在身前。
右手临空一抓,一把金色长剑在其手中浮现,而后“扑哧”一声瞬间刺入了祝闽腹部,用力一绞后抽出,大量鲜血和断裂的肠子内脏顿时从伤口处哗啦啦的流出,浓郁的血腥味向四周弥漫。
“呜呜——”
墨乘左侧,季禾在鬼雾中停了下来,看见墨乘的这般血腥举动,受到刺激,披散的发丝疯狂舞动,已经变得狰狞无比的鬼口中顿时传出阵阵怒吼声,连带着四周的鬼雾也开始翻腾骚动起来。
显然是被墨乘的举动激怒了!
血红一片的眼中充满了暴虐、愤怒与恨意,想向墨乘扑来,但始终没有真正冲出来,似乎有所顾忌。
“果然有效!”
墨乘心中暗道,先前季禾选择血食时,祝闽是离她最近的,并且祝闽头颅上还有一个血洞,流出的血液无疑更增加了吸引力,但是鬼化的季禾却舍近求远,放弃了眼前唾手可得的血食而选择了大汉陆结。
虽然也可以用陆结血气旺盛更加美味滋补来解释,但综合分析来说,墨乘还是倾向于是季禾仅存的一丝理性和感情让其拒绝以道侣为食。利用这点,如果摧残祝闽尸身,季禾很大可能会失控,不顾一起的向其杀来。
这正是墨乘所希望的,有近三十张克制鬼物的雷失符,还有一张中阶符箓玄水矛,正面对决他有信心击杀此鬼,但若是鬼化季禾一直躲到鬼雾中,这般拖下去,时间越长对墨乘越不利。
见季禾仍然在克制,墨乘目光一凛,手中金剑一挽,直接斩下了祝闽尸体的左臂,而后手中金光一闪将之斩成了一块块碎肉,接着是祝闽右臂,大量碎肉从空中跌落下来,空气中的血腥味一下子浓郁了数倍。
“呜呜呜——”鬼雾中的季禾怒吼声越来越重,浓浓的杀意散发出来,身形数次冲出,四周的鬼雾翻腾的也愈发剧烈。
墨乘神色不变,手中的金剑消失,而后催动法力幻化出一道白光包裹住祝闽的头颅,右手化爪为拳,狠狠一握,只听“砰”的一声,祝闽的头颅仿若西瓜般瞬间爆裂开来,脑浆血液混合在一起,红的白的顿时四溅,配合祝闽跌落在地只剩下躯干的残破尸体,场面一度变得血腥无比。
“啊啊啊!”
如此一幕,彻地摧毁了季禾仅有的最后一丝理性,极度的愤怒让她在那么一瞬间恢复了人类的声音,旁边与游火蛇缠斗的巨型黑骨骷髅瞬间爆散为大股鬼雾,与四周的鬼雾一起如潮水般向季禾体内汹涌灌入,季禾周身燃起大片绿油油的鬼火,熊熊燃烧,散发出渗人之极的光芒。
鬼火中干瘪的鬼躯化为雾状,疯狂膨胀扭曲,头顶上鼓起一个大包,一只两丈高的巨大独角鬼物正在缓缓成型,身躯由雾状逐渐凝实,气息赫然再次开始了增强。
“该死,这家伙修为竟然还能增长!”
墨乘脸色猛然大变,似乎激怒的过头了,事态正朝着失控发展,本来就已经是炼气大圆满,再增长,此鬼物难不成要突破至筑基境吗?
神识一动,游火蛇所化的紫色火蟒化为一道火光冲向了巨大独角鬼物。
而后翻手取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淡蓝色玉符,正是他手中唯一的一张中阶符箓「玄水矛」!
一股精纯的法力注入玉符中,墨乘将其往空中一抛,玉符瞬间爆裂开来,无数散发着浓郁水灵气的细小符文涌出,于空中排列组合,最终凝聚出了一枚三尺来长晶莹通透的淡蓝色水矛,水矛缓缓旋转,表面一层层水波流转不定。
对面,面对来袭的紫焰巨蟒,巨大鬼物周身的绿色鬼火一个猛涨,化为一道鬼火罩,任紫焰巨蟒如何冲击也无法击破,火罩内阴气滚滚,独角鬼物继续蜕变,已经半只脚跨入了筑基境,气息还在不断高涨,似乎下一息就会真正的跨入筑基境。
到时,不说击杀,墨乘恐怕连全身而退都难。
“桀桀桀!”
一阵阵怪叫从巨大鬼物口中传出,似是在提前享受将墨乘抽魂炼魄让他生不如此的美妙滋味。
然而下一刻,巨大鬼物蜕变猛然一停,似乎发现了什么,躯体企图向旁边躲闪,然而却是迟了。
只见空中一道蓝光如流星般闪过,一枚三寸长的晶莹水矛瞬间破开了鬼火罩,插在了独角鬼物的胸口,而后庞大的灵力爆发开来。
玄水矛一化三千,化为无数发丝粗细的水线,看似十分纤弱,一碰即断,实则却锋利无匹,每一根水线都在以极高的速度旋转着,快到肉眼看上去根本发现不了旋转的轨迹。
三千水线爆发开来,独角鬼物整副躯体瞬间被切割成若干份,最大的一块只有拳头大小,最小的堪比沙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