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一定会将公子吩咐的事办好!”灰袍老人立即单膝跪地抱拳道,而脸上依旧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如此年轻的大宗师,难道其实是某个隐修百年的老怪物?
虽然这样想着,灰袍老人也不敢直接向其求证,但面前这个男人能够一掌拍死自己是毋庸置疑的。即便烟柳画桥的背景之大不惧一个大宗师,但是也不可能会为自己这个小小的宗师而得罪他,若是可能的话,说不定还会不顾一切的交好与他,毕竟一位大宗师比起自己来说要远远重要的多。
想到这儿,灰袍老人咬咬牙,将刚刚收入怀中的十颗缺月果连带着一个玉盒一齐呈到了青衣男人面前。
“老朽自愿帮公子寻人,不需要报酬。”
青衣男人微微垂眸,一颗缺月果便相当于这个灰袍老人多了一条生命,为了交好自己未免太过了。
灰袍老人见青衣男人未曾接过自己手中的缺月果,立即知晓了怎么回事,连忙说道:“老朽想请公子帮忙。”
“何事?”
“老朽想请公子帮老朽救一人。”
“何人?”
“公子刚才还见过那女子,她叫洛尺素。”
看着青衣男人微微错愕的目光,灰袍老人连忙解释道,“她是老朽一故人之女,老朽千辛万苦才找到她,未曾想到她竟和老朽一样入了这是非之地。”
“看来那位故人于你有特殊意义。”青衣男人淡淡道,若非有特殊意义,这个灰袍老人怎会毫不犹豫的压制心中的贪婪和生命的保障只为救一个故人之女。
灰袍老人知晓青衣男人想听听他的解释,目光随即多了一抹追思。
“十多年前,老朽被仇敌追杀,最后逃到了这长阳内,避无可避逃无可逃时,恰好被一官宦之女所救,而恰好这女子家中在朝堂之上颇有威势,她父亲乃是当时的首辅,位极正一品,因此老朽那些仇敌虽然知道我藏于她家中也不敢进行探查,只能将这些消息散布于她家中。她父亲同样是一位才德兼备之人,未曾相信这些谣言,依旧将老朽安顿在府中,让老朽好好安养。后来她嫁给了一位皇子,生下一女,也就是如今的洛尺素。不过后来这位皇子夺嫡失败,未争过当今陛下,而当今陛下又是一个杀伐果断之人,丝毫没有顾及手足之情,数年之间所有参与夺嫡的那些皇子全部消亡,牵连的官员族人也是不计其数,其中也包括老朽那位故人,而当时老朽在楚国办事,未曾及时得知这一切,后来便是想要相助也来不及了,幸好故人还有一女未死,被迫入教坊司,后半途中又被烟柳画桥中的探使截获,老朽侥幸得知,一番运作之下便成了如今老朽所在的烟柳画桥中的一名花魁。虽说老朽花费了数年功夫才成为这一处烟柳画桥的尊者,能为故人之女保驾护航,但令老朽心忧的还有——”
“所以你想让我解开那个女子中体内的毒素?”青衣男人淡淡说道。
灰袍老人目光有些不敢置信,不过又随即变得淡然,“老朽差点忘了,公子乃是一位大宗师,自然对烟柳画桥有所了解。如公子所料,老朽那位故人之女被烟柳画桥的养花师种下了锁心毒,此毒一旦与男子交合便可将毒素摄入至男子体内,而体内有此毒素之人必须听从养花师的命令,一旦心中有所反抗便会感受到皮肤溃烂万虫噬心之痛,生死全然掌握在养花师的一念之间。”
“这么说当那些人在疯狂争抢着一个进入烟柳画桥背后的机会时,殊不知自己已经一脚踏入了深渊。”
看着男人波澜不惊的神情,灰袍老人却感觉到了一丝丝寒意,若是如青衣男人所说,他岂不是也在“那些人”之中?想到这,灰袍老人连忙解释道,“公子无需担心,以公子的实力便是这锁心毒到了公子体内也无法造成任何伤害。大宗师的身体与常人不同,万法不侵,自成天地,区区锁心毒的毒素会直接被公子体内循环的真气自动剿灭,无法伤公子半分。”
青衣男人摆摆手,示意自己对这些并不在意。
“你去将她带来吧,我会帮她清除体内的毒素。”
灰袍老人忙不迭拜谢叩首,“多谢公子,老朽还希望公子不要将此事告知于她。”
“为何?”
“她不欠老朽的,相反老朽欠她们家的一生也无法还清。”
“我知道了。”
“多谢公子成全。”
“等等。”
灰袍老人有些疑惑的转过身,却见刚才的那些缺月果与玉盒轻飘飘的朝自己飞来,而此时阁楼的大门已然关闭,只听见门内传来一句淡淡的嘱咐。
“我给予的东西从不曾收回,记住,找到那个叫寒酥的女子。”
“谢谢公子,老朽今夜便会离开长阳,若未找到公子心中之人,老朽绝不再踏足长阳!”
……
门悄然露出一丝细缝,一位白衣女子推门而入。
女子肤白如雪,眉如柳叶,眼若秋水,唇似桃瓣,指如青葱,婀娜小蛮,毋庸置疑,女子的相貌可谓是当世一绝,按理说这样的女子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倾心。偏偏这白衣女子看到男人挺拔的背影竟生出了一丝不自信,她觉得自己配不上的这个男人。
“过来。”
男人的声音很轻,像一阵清风,却让白衣女子脚步不由自主地径直朝男人走去,来到了男人的背后。
“替我揉揉肩。”
白衣女子随即抬起柔若无骨的白皙小手,轻轻搭在男人的双肩上,细细为男人揉捏起来,自幼被调教的她手法十分娴熟,揉捏之间力道把握的很好。
然而青衣男人却未在意这些,而是继续轻声说:“你刚才古琴弹的不错。”
未说我的歌声,是因为我唱的不如他心中的的那个女子吗。
不得不说,女子永远会比男人要想的更多些,只是洛尺素将这些念头埋在心底,她知晓自己的身份终究上不了台面,更别说自己能像平常女子一样袒露心事。
“谢谢公子称赞。”
青衣男人闭上眼,继续问道,“你可知接下来要做什么?”
白衣女子素手一滞,低下臻首脸颊染上绯红,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知道,言爷爷告诉我要好生服侍公子。”
青衣男人微微点头,言呈宽的心思他自然清楚。
“他待你如何?”
“嗯——”,洛尺素变得有些疑惑,“公子说的是言爷爷吗?”
“嗯。”
“言爷爷待我很好,时时常会关心我,因为他的关系整个烟柳画桥也属我比其他女子多了些自由,偶尔可以戴着面纱出入烟柳画桥。”
青衣男人心中有所了然,看来言呈宽所言非虚,至于剩下的他自会查证。
?????????那么这个叫洛尺素的女子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