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牌索魂,枉害人命。如此阴差,罔顾天规,扰乱阴阳。贫道上秉天心,代天执行。有何罪可当?”周成怎么可能被阴兵将领三两句吓到。
如今地周成肯定咬死阴差无牌勾魂的,只有这样才能让阴司无话可说。
无论秦明月的父亲是不是真的阳寿已尽,阴差没有出示勾魂令牌是不争的事实。官司打到天庭去,周成也准备这么说。
“胡说,阴司办差,岂是你能置评?”杨诗寒一声喝骂,身上寒气高涨,滚滚杀气逼人而来。
“贫道能不能置词,不是你说了算。你们大队阴兵闯进这青城山,是想要杀人灭口,还是持强凌弱?”周成显然很看不惯杨诗寒的口气,当即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道。
周成一句话,好悬没气得杨诗寒冲过来,一刀砍掉周成的狗头。
“阴兵过界,闯我桃林。不知道阁下有没有出兵令牌?”周成到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队阴兵就是唬人的。若周成为阴兵所摄,或者畏惧于阴司的态度,自然就只有乖乖交出阴差,束手就擒的份。
到时候,麻烦肯定少不了。
若周成视这队阴兵如无物的话,阴兵反而就会也不敢动手了。
不是真的怕了周成的十万桃兵,毕竟周成的修为摆在那里,比起阴司来,周成算什么?
而是阴司有人既想掩盖某些事情,又怕事情闹大之后,上层追查啊!
不过这样看起来,事情道真的跟阴司无关了。要不然,这对阴兵不会大张旗鼓之后,又这么畏手畏脚的。
周成心中了然,自然底气更足。
无牌索命,事情说大也大,毕竟也算罔顾法纪了。
说小也小,左右不过一个阴差办事马虎,没有索命之前出示勾魂牌罢了!
一切都就看事情犯在了谁手里,是不是会引来上层关注了!
周成估计着这场仗是打不起来了,左右不过一场烂官司罢了。被拘押在桃林之中的阴差周成是绝不会交出去的。周成是打算从他那里找出谁给了他指令,让他引诱周成干涉人间生死的。
哪怕问不出来,周成一样能让那家伙魂飞魄散,稍稍震慑一下宵小。
天道之下,有因必有果。周成处置这个心怀鬼胎的阴差倒不怕因果,毕竟是他谋算周成在先。
“本将军身负阴司将令,有无令牌与你何干?”杨诗寒闻言大怒,手中长剑一挥,阴兵军阵便齐齐上前一步,一时间刀枪出鞘,杀气滚滚。
“想要杀人灭口,你尽管过来!”周成当即针尖对麦芒地道。
其实周成道现在已经几乎可以肯定对方心有顾忌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救怕猪一样的队友。从这阴兵借九幽之地前来,到包围桃林,再到现在的虚言相逼,从头到尾都满是破绽。
一般阴兵冲杀,那会有这么多废话的?
既然会在这里跟周成打起嘴皮子来,那么就更能肯定,这对阴兵的到来显然有问题了。
他们不敢真动的!
阴司法纪森严,一般鬼差偶尔犯错,都抓不胜抓。这也算阴司默认地陈年积弊了。可私自调动阴兵,那就是天大把柄了!
周成此时暗地里肚皮都快笑破了。
“乙木为基,丁火赋神,庚金利器,戌土前行,桃兵桃甲,列阵前行!”周成一声断喝,三角令旗猛然前指。桃林之内顿时便尘烟大起,一对对桃甲桃兵开始从桃林之中走出,列成军阵轰然前行。
这就是一副大打出手的模样。
周成在赌,不但是在赌自己的猜测是真是假,也是在赌谁先扛不住,兵退一步。
一步虽小,却是天壤之别。
谁退了,自然就是谁认输。
甲兵森森,刀枪如林。无论是阴兵,还是桃兵,都在队列成阵,轰然强行。
左右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双方几乎是在以同样的速度相互接近。
周成面沉如水,半点表情也无。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对方,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
桃兵桃甲的确不值钱,左右不过桃树的一些枝叶所化。可桃兵能行,却是整个桃林千万年蕴养的生机元气在支撑。若是桃兵受损太多,整个桃林都免不了元气大伤的。
只是周成现在已经是如箭在弦,退无可退了。
周成输不起。
可杨诗寒一样输不起。
就在周成不顾一切地催动桃兵桃甲的时候,杨诗寒就知道自己这一方已经输了。
不是输在战阵之上,毕竟能成阴兵的存在,生前无不是沙场之上的勇烈之士。
百死而不旋踵的锐兵,岂会如此轻易认输。
而是杨诗寒知道自己的使命,也知道自己的处境。
正如周成所猜测的那样——杨诗寒的确是无令出兵。
若能顺利逼迫周成就范也就罢了。现在周成显然不是一个愣头青,就是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来路。
无论是什么,杨诗寒都知道自己决不能让双方真的打起来的。
打起来,自己就完了,然后自己背后的恩师也完了。
“且慢!”杨诗涵倒也光棍,一见今日事不可为,当即手臂举起,高声一喝,阴兵立止。
周成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岂止杨诗涵不能让刀兵大起,周成又何尝不是?
周成不怕别的,就怕阴司记仇,那以后自己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现在好了,以和为贵,双方的梁子又不算结的太深,何乐而不为?
周成令旗一挥,桃兵桃甲也顿时止步。
“你要怎么样,才能把阴差交出来?”既然打不起来了,就索性双方好好谈。杨思寒的口气温和了不少,当即问道。
“这阴差算计于我,我需要他交代一下幕后之人。不然如鲠在喉,心中何安?”周成大声回答道。
其实这也是在委婉地拒绝交人。
“你!”杨诗寒怎么也没想到周成会如此快低拒绝,竟然连条件也不提。森寒的恶鬼面具之下,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贫道不是不想交,只是这鬼差明显收人指使,算计于我。如果阴司能给我一个答案,我交他出来也未尝不可!”周成接着解释道。
“你就真不怕阴司震怒?”杨诗寒犹不死心地问道。
“此方山神,乃我玄光观弟子。今日一切,他均已记录在案。只要我青词上表,他便可立即将记录奉上。你说我怕不怕!”周成也立刻反口威胁道。
“岂有此理!”杨诗寒是真的愤怒了。
但愤怒又怎么样?自己等人送上门来,还不许人家告状不成?
“你待怎样?”好在杨诗寒理智未失,只能先忍下这一口气再说。
周成没说话,打量了杨诗寒半天,就在杨诗寒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之前,周成却开口了。
“将军既然归属城隍,想必有城隍老爷的还阳符在身的。不若送一张给贫道,如何?”周成笑问道。
周成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好悬没让杨诗寒暴怒地一鬼头刀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