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涛怎么也没想到,身为富姐的秦潇潇,居然会请自己在这种地方吃饭。【】
金陵大学,南门外,麦当劳。
位置还是那个位置,去年秦潇潇接受面试的地方。
一个四人小桌,如今却只有俩人坐在这里。
不管秦潇潇此举有何用意,吴涛是既来之则安之。
为了这顿饭,秦潇潇特地换了一身休闲的打扮,修身天蓝色牛仔裤加上一件金毛T恤衫,褪去了女强人的气场,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
有段日子没见,似乎凸的更凸了点,凹的更凹了点。
当然,以秦潇潇的条件,出现在这里,必定是众多男生目光逡巡偷看的对象。
所以吴涛暗自瞄了没多久,秦潇潇的靓影便被别人挡住。
收回目光,吴涛不由暗自苦笑,自己这段日子,怎么总喜欢往漂亮女人那些部位瞄呢?
这样下去,会犯错误的。
何况秦潇潇是自己的下属,这种关系万万不能有。
毕竟秦潇潇为这份工作付出太多,而自己也承受不了失去这么一位优秀营销人才的损失。
不多时,秦潇潇端着满满一盘的吃食过来了。
上面有五个汉堡,两大杯加冰可乐,四大包薯条,外加一堆的鸡翅。
“我的天哪,这么多,吃得完吗?”吴涛愕然以对。
秦潇潇在他对面坐下来,拍拍手道:“你现在个头长这么高,也壮了不少,我觉得你行。”
“再说了,我不多点一些,回头你再觉得我请客抠门,扣我工资怎么办?”
说完,嘴巴一揪,露出一对小酒窝,然后盈盈一笑。
一瞬间,整个麦当劳里,不知道有多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笼罩过来。
吴涛早就习惯这种关注待遇了,因为和安蓉一起出去,自己也没少被别人羡慕嫉妒恨过。
“就算我长身体了,能吃了,也吃不完三个汉堡,两包薯条以及这么多的鸡翅鸡块啊……”吴涛忍不住吐槽着,同时抓起一个汉堡开始吃起来。
这年头的麦当劳汉堡分量还是挺足的,可不比多年以后那么迷你。
秦潇潇抓起一大包薯条,拈了一根沾上番茄酱,放进优雅的小嘴里,随即摇着中指道:“NONONO,五个汉堡都是你的,四包薯条都是我的。”
“什么?”吴涛惊呆了,连带着一大口汉堡含在嘴里,“你这是喂猪呢?”
一听这话,秦潇潇顿时乐得哈哈大笑,连带着花枝摇曳的,波涛一阵汹涌乱晃。
不过这么一说,俩人之间的上下级关系,也就在无形中淡化了。
秦潇潇一边吃着薯条沾番茄酱,一边目光时不时地眺望窗外的校门,目光中射出回忆之色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选这个地儿请你吃饭吗?”
“你请我来,我就来呗。我想那么多,干什么?”吃都忙不过来,吴涛哪有功夫琢磨这事。
秦潇潇的声音幽幽地道:“其实我和李虹,以及其他同学,都曾经到这里吃过饭。可是总也找不到以前那种感觉了……”
“……不过今天和你,坐在这里,我终于找到点感觉了。总算是没白来!”
吴涛点点头,“我也没白吃!”
秦潇潇忍不住噗哧一笑,“你能不能严肃点?抛开你的老板身份不说,好歹你也是个著名的鸡汤文大师,在安慰人这种事上,不是你的专长吗?”
“没错,我是在安慰你啊!”吴涛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道,“要不然我就不来了。”
“行!”秦潇潇兹溜了一大口可乐,这才摆正身形,双手叠放在桌前,规模庞大的胸部垫在手臂上,定定地看着吴涛道:“我对生活,有点迷茫了!”
“……年前吧,我憋着一股气,要证明给祁刚看。可是达到目标之后,我才发现,这事根本没有意义!”
“……随着眼界的拓宽,经历的成长,我突然发现不仅祁刚当年是多么幼稚,就连我憋着股气要证明给他看的想法,也很幼稚!”
“……想通了这点之后,我突然迷茫了……”
“怎么办,老板?”秦潇潇嘟着嘴,扮着可怜相,红唇上还沾着鲜红的番茄酱。
吴涛摇摇头,秦潇潇看起来有成为女强人的潜质,可骨子里还是个文艺女青年。
否则一般人,哪里会去想生活的意义,或者就算会去想,也不会往深了想,甚至往自杀上想啊。
上回中秋节,她因为瞎琢磨,想自杀,吓了自己一大跳。
这回什么都有了,又开始瞎琢磨,迷茫了!
“唉!”吴涛吃完第一个汉堡,摇头一叹,“你呀,贱人就是矫情!”
秦潇潇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
这年头,人们大抵还缺少点乐观自嘲的精神。
况且这话并没有像网络时代那么流行,那么广为人知。
而贱人仍然是它原本的意思,泛指轻贱自己的人。
“你凭啥说我是贱人哪?”秦潇潇发挥了身为营销人员的快嘴,嘟嘟嘟地一张嘴就停不下来。
“没错,我是和祁刚谈过恋爱,而且没成。可是我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充其量就是牵牵手,连亲嘴都少有……”
“……好吧,就算有一次亲嘴,那也不能证明我是贱人啊!”
这一番着急的话语,引起周围很多人的怒目相向。
甚至有些男生听到吴涛说秦潇潇是贱人,心里都有英雄救美、见义勇为的打算了。
“你打住打住!”吴涛连连打出暂停手势,秦潇潇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住了嘴。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这话有句英文翻译,叫Bitch-is-so-bitch!”
“这不还是贱人的意思么?”秦潇潇脱口而出,接着便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明白过来,秦潇潇哭笑不得,“老板,你好歹是个知名作家,鸡汤励志大师,安慰人的时候,就不能说的文艺点、让人容易接受点吗?”
“……你说你的嘴咋这么毒呢?上次叫我直接去死,这回又说我贱人就是矫情。下回我要是再找你,我就不叫秦潇潇!”
气咻咻的,胸口气愤难平,上下起伏的。
吴涛白了她一眼,径自吃着第二个汉堡。
片刻后,秦潇潇回过味来,语气带着妥协道:“好吧,老板,我懂你的用意了。”
“真懂了?”
秦潇潇郑重地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道:“论劝人,您老人家,高,实在是高!”
“嘿,一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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