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中年蒙面人从身上掏出一把锋利的剃刀,“欻”一声打开,回头向夫妻二人看了一眼,然后走向熟睡的莫小悠。
“不要…”莫谷音向前猛蹿,手铐的倒钩狠狠刺入他手腕里,拽的钢管乱晃。
“啊!不要啊…”柳曦风发出哀求。
“你们两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从你们儿子身上卸点部件下来,你们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中年蒙面人说着,把手中锋利的剃刀,伸向莫小悠白胖胖的脚上方一寸处,然后在莫谷音夫妻二人哀求声中慢慢向前比划着。
“瞧这小子的长相,很随他的妈妈,将来长大了不知道会祸害多少女孩子。”中年蒙面人低沉的声音里透出一丝邪意,抬起眼角,从头到脚的瞄了柳曦风几眼,然后用剃刀背轻敲莫小悠的鼻尖,“如果这张可爱的小脸上缺少了一个鼻子,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像他妈妈那样迷人!”
“你把协议拿过来,我签!”莫谷音知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就算明知是死,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一点点的残害!”
“你早点这样子,大家也不需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中年蒙面人说着忽然身体痉挛起来,他慢慢地抬起手中的剃刀,向系着斧头柄的那根细绳挪去。
“咦!怎么回事,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了。”中年蒙面人的声音里,有嚣张跋扈加上调侃做作,他持刀的右手,在左手装腔作势的扯拉下,还是一点点靠近了那根细绳,在莫谷音夫妇二人惊恐的眼神里,轻轻在绳子上划了一下。
绳子被割开一半,斧柄颤了几下,带着斧头轻摆慢晃,抖得人心都要裂开了。
“不要啊!”
莫谷音不顾手铐已深勒入骨,向前挣扎,低声哀求!
“求你!不要啊!”
柳曦风面带梨雨,无力的跪了下来,长发被泪水沾湿,凌乱的贴在脸上、脖子上。
年轻蒙面人把莫谷音的双手重新铐在前面,然后从背包里掏出几张纸和一只笔,递到了莫谷音面前。
莫谷音颤抖着双手接过,抬头看了看柳曦风,眼中流露出恋恋不舍的表情。
这一刹那,柳曦风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丈夫惨绝的眼神,轻轻地摇一摇头。
“呀!呀呀!”中年蒙面人手中的剃刀凌空向前移动,“我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谑虐的声音里明显有不耐烦,伸出剃刀,轻轻的在系着斧头的细绳上划了一下,绳子断开一半,斧头倏然下沉了几毫米,轻微的晃动着,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啊!”
在中年蒙面人手中的剃刀划向细绳时,人们捂着嘴巴轻声惊呼!人们的心,随着斧头的轻晃而颤抖。
“再不签字,我这手……”年轻蒙面人拿刀的手,又向绑住斧头的那根绳子移去。
莫谷音抖索着跪下,把授权书铺在地上,在绝望中看了一眼同样满脸凄绝的妻子,咬了咬牙,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真是他妈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早签上字,老子也就不要费这么大的麻烦了。”年轻蒙面人说着,从身上又摸出一副手铐,把柳曦风的双手也铐住。
“你们不是说签了字,就,就可以放过我们吗?”柳曦风挣扎着。
“这里离市区有二十多公里,你们戴着手铐,天亮前就可以走回去。”中年蒙面人一把抓住莫谷音的头发,“记住,明天中午之前,我要你们从巴宇市消失,永远也不要再回来,否则,我让你们全家尸骨无存。”
“明天中午前,我们会从巴宇市消失,从此隐居他乡,隐姓埋名,决不再回来。”莫谷音没有想到蒙面人会放了自己一家三口,连忙发誓!
看着悬在莫小悠头上的斧头,柳曦风顾不得等蒙面人把斧头拿下,挣扎着跑过去,把整个身体护在儿子身上,全然不顾随时都会因绳子断开而劈下的大斧。
“呜呜……”
界罩前传出女性们的轻声抽泣。
这舍身护子的一幕,深深的感动了所有人,男人们这一刻义愤填膺,女人们无法控制住情绪,哭了出来。
界罩内的情景被定格,时间也被明幽凝固,他从这一瞬间,看到了人心向善的本性。
这一刻,人们希望时间能被永远停止,不要再继续摧残这可怜的一家子了!
时间不会停止,就像正义总会到来一样!
年轻蒙面人走过去,伸手握住斧柄,右手中的匕首连续轻挥,“嗤嗤”两声过后,细绳被削断。
他把斧头放到一边,一把拉起柳曦风,推着她,向隔壁的房间走去。
“你要干什么?”柳曦风挣扎着。
“我要做什么,你还能不知道?”年轻蒙面人淫笑着,从身后拦腰把她抱起,任她两腿凭空乱踢也无济于事。
“快放开她,我们已经无条件的把股权转让给你了,你说好了要放了我们的。”莫谷音双手戴着手铐,大叫着冲了过来。
刚跑几步,就被那名中年蒙面人一脚踹翻在地。
“我是会放了你们,不过,在放了你们之前,你老婆也得向我们表示一下感谢,让我们乐一个吧!”年轻蒙面人的声音,在得意忘形时,有些没控制住。
莫谷音和柳曦风听这声音似曾耳熟。
“妈妈!”莫小悠忽然叫道,“钱叔叔,你快放开我妈妈。”
四个人突然间都愣住了,没有人注意到莫小悠是何时醒来的!
“钱叔叔,快放开我妈妈!”莫小悠说着从砖头上爬起,向柳曦风跑去。
“钱益善,原来你是钱益善。”莫谷音咬牙切齿,目中喷火,大声叫道,“我与你无怨无仇,虽然平时没有什么交情,但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待你也不薄,你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来。”
“钱益善,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渣,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柳曦风跑过去,一把抱住莫小悠,怒怼蒙面人。
“没想到,到最后,我竟会被一个两岁的小孩认出来,看样子,是你们一家子命中注定要看不见明天早上的日出了。”
年轻蒙面人一把扯下头上的黑布,目露凶光,俊雅的脸上堆满狞笑,“对,我就是钱益善,阎王爷派来勾你们一家三口魂的使者。”
这个蒙面人果然就是钱益善。
看着钱益善露出面容,界罩前的钱善仁垂下了头,他知道大势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