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学有点始料未及,虽然他知道自己在学校做的那件事有点出格,可也没想到会传的这么快啊,连在镇上读初二的表哥徐学德都表示听到了风声,几个爱管闲事的同学还缠着他问是不是他教的呢。
天见可怜,徐学德被缠的实在是烦,那时候上学可没这么多学习任务,在学校里上完课便闲下来了,课间,午休,大把休闲的时间可以挥霍,班上的那几个长舌妇对这种异闻兴趣不是一般的大,只是一开始苦于没有消息来源,后面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徐学德和他是同村的堂兄弟的关系,就缠住了他。
一九八零年六月三十日,徐学成重生后的第一个星期天,明天也将会是他重生后的第一场期末考试,嗯对,虽然他表现出了超人的数学水平,但鉴于他在语文上的不良表现,王美兰决定,这场考试他还是得去。
这一天,久违的徐学德也双休,这不,一早就蹿到学成家来了。
“成成啊,你什么时候看的我的数学书啊,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你初二的题都会做了,还考什么试啊,哥带你去弄点好玩的?”
“我妈不让我出去,烦着呢,那么简单的题目,谁不会啊,我外公都教过我!”
徐学成发现自己扯谎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张口就来,丝毫不脸红。
“哦,你外公啊,难怪!”
徐学成的外公可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传奇人物,他妈的爷爷,也就是徐学成的太外公早年家里也是颇有一些资产的属于旧社会的地主,不过染上了赌瘾,在他妈小时候,就把家里的资产败光了,后来他外公十四岁参军,在部队做了侦察兵,几场仗打下来就升了连长,要不当时是家里太外公去世,他不得不赶回来,那也是要扛枪横跨长江的人!
后来他外公回了家,就在家娶妻生子了,虽然一连生三个都是女孩,但也总算安定下来了,在镇上干了个会计,小时候条件好读过很多书,后来又跟着部队各处征战,在镇上也可谓是风云人物了。
有这么一个绝佳的挡箭牌,徐学德丝毫不怀疑,开玩笑,那全国都跑过的人,战斗英雄,能不会解几个数学题?
“真的不去啊,我昨天把我爸的大家伙用上了,可能有好货哦!“
徐学德一脸**地看着他,故意把音拉的老长,生怕徐学成听不见。
“这~,唉,算了算了,赶紧的,抓紧去,早点回来,我妈去菜地里浇粪了,要是被她发现就惨了!”
徐学成终究还是没忍住,两辈子了,这个好动的毛病看样子是改不了了。
两个少年轻手轻脚地从院子里溜了出来,悄悄地带上木门,撒丫子往山上狂奔去。
这徐家坞,本来就是个山坳坳,四面有三面都是山,山脚下一小片平坦的地,住了几十户人家,只有一条蜿蜒的路从村口延伸出去,属于是典型的东南丘陵地区。
这儿的山不高,也不算矮,一片一片连着的大概有个两三百米吧,而且出了后门就是上山的路。
两个小崽子跑的飞快,这都是在山里长大的孩子,上山真的是如履平地,用武侠小说中的说法就是脚下生风,草上飞燕。
两人不一会儿,就爬到了到了后山的山腰。
山腰处有一大滩泉水,被村里人用篱笆隔开,四四方方的,口子大概有四平方米,这是山上留下来的山QS区不好打井,这口大泉水就是全村人的水源了,每天早上家家户户的劳动力都来这里挑水的。
徐学成记得自己上辈子挨的最狠的一次打,就是自己把家里的“八字鞭”(南方一种五十响的鞭炮)给偷了一串出来,拆开拿来这里炸水玩,后来被发现了。那一顿王美兰和徐世贵的男女混合双打,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哎哎哎!过来过来,上大货了,快快快!”
徐学德在一旁大喊,松树林里有“簌簌”的响动,随即传出来尖锐的野兽叫声。
“卧槽,毛猪子!”
徐学成也顾不得回忆感叹了,一个侧滑顺着坡道追下去了。
松树林里,徐学成看到徐学德肥硕的屁股正蹲在一头黑色的野兽身上,这头野兽身体肥壮,头很小,但是嘴巴很尖,鼻头有一层厚厚的肉垫,看起来和猪一样,这里的人都称他叫毛猪子,其实学名叫做獾猪。
这头毛猪子左后腿上挂着一个比它头还大的捕兽夹,这是农村用来捕野猪的,也叫“野猪夹”,它的身子被徐学德坐住,脑袋被他用双手使劲按住,卡在两棵松树中间,毛猪子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
“站在那里干嘛,拿麻绳过来捆起来,嘴巴先捆上,省的它叫!”徐学德动作熟练,一只手按着毛猪子的头,还空出一只手来接徐学成的麻绳。
“吼吼,我滴个乖乖,最少三十斤吧!”
两人在山上砍了一根竹子,把毛猪子的腿两两一捆,竹子往猪腿中间一穿,一人一头,直接抬走!
这年头山上环境没人破坏,这些野兽长得凶的很,身上死沉死沉的,把拳头粗的竹竿都压弯了,还一直在那扭动,嘴巴是老早就被捆住的,细细的捆了好几层。两个少年抬着这野兽,一路边走边滑着下山了。
到了山脚下,两人犯了难,这东西该放谁那呢,反正放谁家谁挨揍,这是肯定的。
”要不然,还是你拿回去吧!“徐学成虽然眼馋这些肉,可毕竟是学德放的夹子,而且王美兰说了,今天他要敢出去瞎玩,她就请他吃“竹笋炒肉”,这么一大头毛猪子放在家里,这不是招打吗!
徐学德也不是好骗的,”别,上次我拿回去的穿山甲还没吃完,而且拿回去我爸又要揍我一顿,还是给你吧,留给你和美兰婶吃吧,我家这东西多的是。
他说的也没有错,这东西现在在乡下是不值什么钱的,山上多的很,有经验的猎手随便弄个夹子,隔两天就能有获,而且除非捕到山猪,不然这些野兽都是没什么油水的,炒着吃还费油,没几家愿意吃的,顶多也就是把兽皮剥了,做个鞋子帽子什么的。
“那怎么办?”
正当徐学成纠结时,王美兰挑着粪桶晃晃悠悠地走回来了,老远就看到两兔崽子鬼鬼祟祟地站后门口,脚下还有只什么东西在那乱动。
徐学成也看到她了,得了,这下也不用纠结了,任命吧。
“徐学成,你是不是皮痒了?听没听到我出门时和你说什么?”
果不其然,王美兰一放下粪桶就开启喷人模式,舀过粪汁的手指都快戳到他嘴里来了,一阵阵“香味”直扑徐学成的鼻孔。啥?你问徐学德?那兔崽子看到王美兰回来早溜了!
晚上,王美兰炖了一只毛猪脚,本来她是拿去还给徐学德他爸的,不过他爸没要,后来好说歹说,拿了菜刀出来,好吗,一刀两半,一人拿一半回去吧!于是当晚徐学成的饭桌上多了一锅毛猪腿。
”唉,哥,这是你夹的吧,下次带我一起去玩好不好嘛!“
老末一上桌,看到了那锅毛猪肉,就大嚷开了,徐学成在那一个劲的打眼色,可还是来不及。
”去什么去,天天跟着你哥瞎混什么,女孩子家家的,给我吃饭!“
王美兰一顿河东狮吼,兄妹两就都老实了,缩着头,在那大口扒饭。
”好香啊,妈你这毛猪肉里用了什么?这么香?“
徐学成喝了一口汤,这肉煮出来柴的很,可这汤竟然很鲜香!
”还能用什么,冬菰(香菇在我们那的别名)啊“
听到这话,徐学成眼睛多放亮了,狠狠地一拍自己的大腿,
”冬菇!我怎么就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