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
听到刀疤男提出的这个建议,元正烹饪心动。
80年代初,录音机开始的兴起,一些东部沿海的大城市流行起了露天舞会,当然这其中有徐学成的一部分功劳,不过不论有没有他,立式的车轮都会滚滚前行的。
但是,由于当时人们的思想还处于刚刚开放阶段,这种“伤风败俗”的社交行为被许多人唾弃,他们严厉建议国家加强在这方面的监管。
早在1980年6月14日,公安部、文化部联合发布了《关于取缔营业性舞会和公共场所自发舞会的通知》,封杀令出来后,办舞会的风向只有转移。随着卡式录音机的增多,家庭舞会开始兴起。
像元正这种二世祖,又怎么会错过这种追赶时尚的机会呢,他之前就经常在公司或者自己的住处开办舞会,至于邀请的对象嘛,肯定就是那些年青靓丽的年轻女士了。
“这个提议不错,不过你家够安全吗?别到时候惹出什么麻烦事来。”元正被挑的心痒痒。
刀疤男子捶捶胸口道,“放心吧,我在市北郊区有一套隐秘的房子,平时开舞会我都召集他们到那里去的。”
“那好吧,你去安排,隐蔽一点,”
“放心,我轻车熟路。”刀疤男答应了一声就走了。
是夜,县城北郊的一处农房内,收录机放出来的靡靡之音响了一整晚,附近的居民不算少,不过都习以为常,没有一家敢上门提意见的。
靠近窗台的一个阴影处,一个拿黑布蒙着脸的男人掀开玻璃窗的一角,往里面看了一眼。
房屋的大堂里,几对年轻的男男女女扭成了一团,现在是深夜了,周围也没有人走动,里面的人干脆脱了身上的累赘,光溜溜的随着音乐摇摆。
隐藏在暗处的男子吐了口唾沫,“擦,这群二世祖玩的真疯狂。”
不过似乎没有看到元正的身影难道他那么老实,先行离开了?
石大刚不信,跃起拿手来往上一攀,他本来就身高将近1米九,举起手来轻轻一跃,就爬上了二楼的阳台。
这种屋子是乡下的那种平房,石大刚挨个从门缝往里探。
果然,在最靠里边的一间卧室里,两条赤裸裸的白肉滚在了床单上,在做着某些原始的摩擦运动。
石大刚轻蔑的看来一眼元正干瘪瘪的身躯,明显被酒色淘空,两排肋骨印的特别明显,想来身下的女人也是逢场作戏,没有享受到一点愉悦不说,为了满足男人的虚荣心还得扯着嗓子叫唤。
看了两眼便没了没有兴致,石大刚从袖口捞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机器,据说是RB最新的索尼军用工业相机,虽然没有后世动辄上千万那么夸张的像素,不过用于拍摄眼前这种小画面还是不错的。
元正还配合的换了几个角度,石大刚根本不用调换,就拍到了自己想要的图片。
石大刚检查了下照相机,确认照片已经保存好了,收了胶片,把窗户合上,从阳台上一跃而下,潜入了黑暗中。
“谁?”
元正突然觉得心头一紧,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哎呀元哥,哪有什么人啊,您又在疑神疑鬼了,赶紧回来,倩倩在这里等着您呢!”床上的女人撒娇说道。
元正四周看了一下,又从窗户往下巡视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什么。
“难道真的是我自己疑神疑鬼?”
他摇摇头,又转回了床上,“小宝贝,别急,我来了~”两人自然又是一阵鏖战。
近段时间的市里,稍微和官场上沾点边的人都知道,昔日的饶市小神童惹到了省财政厅的元公子,现在两方正逗的不可开交,不,应该说事实上是徐学成单方面被吊打。
之前坚定的站在徐学成这边的额两位香港大老板这次也没有站出来,甚至还有消息灵通的说,徐学成早就去找过两位香港大老板了,不过人家压根不睬他,连面都没见着。
柯阿惠的男人是县电力局里边的一名小科员,这时代的电工可不简单,哪个单位不和电力局打交道,油水是非常充足的,因此她隔三差五就喜欢去农夫菜园买些肥膘肉,给自己男人和在上中学的儿子补补身体。
但是很奇怪,今天早上她一早赶到农夫菜园,结果寒暑不休的店面竟然关门了,问了旁边的店老板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事情来,只是告诉她这两天常有卫生局的人来检查卫生。
在柯阿惠的印象里,农夫菜园应该算是县里最干净的菜铺子了,没有别的地方那么鸡鸭鱼内脏满地的情况,里面的店员待人也很和善,老板也是个大方的人,没有理由卫生局会来查人家啊。
“那查出啥问题来了没?”柯阿惠问道。
“没有,哪有什么问题,不过人家就是隔三差五的来查,这不东家干脆关了们,回徐家坞去了。”
“哦,”柯阿惠点点头,提着空菜篮回家去了。
后世一项调查表明,普通女性保守秘密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天。女人爱八卦,其实是与女人爱唠叨、爱小众聚集等特点一脉相承的,而且这点从女人还是‘萝莉’时代就已开始了,读小学低年级的小姐妹就可能已开始‘八卦’的人生。
而到了柯阿惠这个年龄的妇女,八卦的性格就尤为突出了,她平时除了照顾家里家外,就是摆弄自己那点菜圃,有的是大把的闲工夫八卦。
“唉,王顺家老婆,你这两天去农夫菜园没?”柯阿惠处地势,隔壁院子也有歌女人在忙活。
“去了啊,不是关了吗?”
“可不是嘛,我今早还想去买点猪肉红烧的,谁知道关门了,你知道怎么回事不?”
柯阿惠邻居是王顺,给县里领导开车的,算是车队的司机,平日消息是出了名的灵通。
“我咋知道啊,说不准人东家累了,赶回老家休养两天呢,”王顺老婆和柯阿惠一般年纪,也是个爱闲聊的妇女。
“我看不像,应该是有人故意找茬,不然那么好的一个店,说关就关呢?”
柯阿惠和市井的那些妇女终究还是有些不同的,跟着他就爱男人这么久,耳听目染也了解到了一些官场上的黑暗。
王顺老婆左右看看了看,见没有人,走了几步走到柯阿惠面前低声说道。
“我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前两天我家男人喝醉酒,倒是提过这么一嘴,说是那家得罪了省里边来的公子哥,被人家给折腾的,再多我也没敢多问,你知道我家那口子的脾气大。”
这时代的男人可不和几十年后那样,什么女权主义,女人能顶半边天,那是根本不存在的事,宣传册上写的,看看也就罢了。有点本事的男人,那在家里可是太上皇一样的存在,脾气大点的,拍桌子摔碗什么的,都是小事,动手揍自家老婆两拳,也是常见的事。
柯阿惠点点头表示了解,“难怪,我说好好的店面怎么关门了,我听说开业的时候人周书记可都亲自去了的,这些官家子弟真是到处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