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长欢还是应下了教习杨若兮剑术的差事。
一来,他是真的缺钱用,这份差事可以馈赠他一笔不菲的钱财。
二来,弄坏人家的纸鸢,总要做点什么补偿人家。
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杨若兮是杨玄感的女儿。
仅凭这一点,李长欢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杨玄感是什么人?
在李长欢看来,杨玄感本是最有机会夺取天下的人,他若夺了天下,恐怕也不会有日后的李渊、李世民什么事了。
李长欢还依稀记得,日后李密为杨玄感兵变谋划了上中下三策,杨玄感没有选择上策和中策,偏偏选了一个下策。
结果是杨玄感久攻洛阳不下,最终兵败而亡,好像最后还死在了亲弟弟手上。
名将之子。
一代枭雄。
二代权臣。
如此厉害的人物,却落了个如此凄惨的结局,这不得不令人感到嘘唏不已。
“如果,有我帮杨玄感起事,最后的结局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呢?”
李长欢心里悄悄滋生出一个念头,并且这个念头一冒头,便一发不可收拾的蔓延开来。
李长欢之所以会这么想,主要是念在杨汐儿和杨广的不共戴天之仇。
杨汐儿一心想复仇,这种情绪也感染到了李长欢,他觉得自己身为杨汐儿的丈夫,有必要和杨汐儿站在统一战线。
有什么办法能干掉杨广呢?
毫无疑问,推翻杨广的统治是最稳妥的办法,虽说要做到这一点千难万难,不亚于愚公移山。
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放眼当今天下,杨玄感就是最有可能推翻杨广统治的那个人。
正是带着这种心态,李长欢开始接触杨若兮,三天两头,隔三差五,只要一有空闲时间便来教导杨若兮剑术。
李长欢本身的剑术就是学自杨汐儿,而杨汐儿的剑术本身就适合女子练习,因为这套剑术剑走轻灵,剑势优美。
所以,杨若兮一接触就喜欢上了李长欢教习的剑术。
从一开始的浅尝辄止,到后来的日以继夜,食髓知味的杨若兮开始天天缠着李长欢教习。
再后来,杨若兮每天都会派丫鬟来催促,只为李长欢能够早一点来教习。
面对这种催促,李长欢不得不每天早早过去,然后教习到日上三竿,或者是更晚的日落黄昏时分,有时候甚至临近深夜,若非最后实在疲惫难耐瞌睡虫来袭,估摸着杨若兮都不会放任李长欢离开。
这一天,李长欢又回来的很晚,匆匆吃过晚饭后,小两口早早就躺在床榻上歇息。
由于距离睡眠的时间尚早,两人都没有睡,而是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夫君,你最近在忙什么?这天天早出晚归的,可别把身体忙坏了。”
杨汐儿的声音从枕边传来,语气关怀之中夹杂着几许心疼。
黑暗中,李长欢侧过头去,深情款款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美娇妻。
虽说眼前漆黑难辨,但他依靠着极佳的视力,仍是可以大致看清玉人的精致容颜。
李长欢笑道:“娘子这是在关心我么?”
秀美的容颜在眼前,他忍不住伸出手,轻抚美娇妻的如玉脸颊。
触手滑嫩爽手,感觉吹弹可破。
这轻轻一碰,一时竟令人有些舍不得放手,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杨汐儿俏脸发烫,却没有抗拒,柔声道:“你是我夫君,我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
李长欢笑容不减道:“能得娘子关心,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估计这会儿我家祖坟上正在冒青烟呢。”
“别贫嘴,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杨汐儿抓住他作怪的大手,不敢再让他放肆地摸下去,因为她感觉脸蛋都要冒烟了,滚烫的厉害。
李长欢道:“什么问题?”
杨汐儿道:“你最近在忙什么,为什么每天回来的这么晚?”
李长欢想也不想道:“没什么,就是忙着挣钱呀,我找了一个既轻松又挣钱的活计,等过几天我领了钱,立刻给你买一堆新衣服,期不期待?开不开心?”
杨汐儿问道:“既轻松又挣钱,那是什么活计?”
李长欢道:“哎呀,你就别问了,过几天等着穿新衣服就好。”
“我是怕你累坏了身体,对我来说有钱没钱都一样,你别辛苦过头了。”杨汐儿郑重道。
李长欢一语双关道:“放心吧,我一点都不累,你看我脸上几时有过疲累之色?没有吧,那就证明我一点都不累,你就是现在让我跟你,大战三百个回合都不在话下。”
见李长欢确实很有精神,杨汐儿这才放宽心,没有再刨根问底。
只是,杨汐儿的心才稍稍松懈了一会儿,下一刻又开始紧张兮兮。
“娘子,话说你身上的伤,好点了没?”
李长欢说话时,轻轻吐出一口热气,好巧不巧地落在杨汐儿耳朵上。
刹那间,一阵异样的感觉侵袭而来。
杨汐儿往后挪了挪身子,细声道:“我……我也不知道。”
李长欢往前靠了靠,身子凑近她,笑道:“要不,为夫来帮你检查检查看看?”
杨汐儿连忙道:“不用了,我感觉应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真的吗?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李长欢一点点贴近美娇妻,循循善诱道。
就在李长欢整个人要压上去的时候,杨汐儿突然推开他。
力气用的有点大。
李长欢有点懵逼,问道:“你还没准备好么?”
杨汐儿摇头道:“没有,我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李长欢一脸不解。
杨汐儿羞赧道:“我来天葵了……”
李长欢下意识地问道:“天葵是什么?”话才一出口,他突然反应过来。
一个女人在这种时候说不方便,除了一个月那几天的特别日子,还会有什么?
天葵,十有八九就是后世人们口诛笔伐的讨厌生理周期。
俗称大姨妈。
也叫好朋友。
李长欢很难受,他情不自禁地开始思考一个哲学问题。
为什么人类繁衍了成千上万年,这种不论男女都讨厌的生理问题,还是生生不息的存在于女性的身体里。
这种令人反感的生理问题,难道不应该在人类繁衍生殖的历史长河里遭到淘汰么?
李长欢想不通这个问题,所以今夜他注定难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