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梨木村的路上。
三匹马踏起一路尘烟。
马上正是吴昭、凤儿、陈山三人。他们做了充分的准备,带齐了刀剑和足够的子弹,每人还带了两个手榴弹。不知道将会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场面,但能确定难以避免的又是一场凶杀恶战。
通往梨木村的路正好从杀死僵尸的树林边上绕过去,吴昭几乎可以确信那些僵尸与梨木村有必然的的关系。
十里地,马儿不紧不慢地就到了。把马留在村外的树林里,三人徒步进村。
村子非常安静,静得像死去一般。不见炊烟,不闻鸡鸣,听不到犬吠。风刮过,有没关严实的大院门户被风吹开,“咣当当!”发出一声响来,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街上,听得人不由得激凌凌打个寒颤。三人绷紧了神经,刀剑抄在手里,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向村里摸索前行。
转过街角,一座高大的宅院呈现在眼前。灰砖的院墙足有一丈来高,院墙四角建有角楼。黑漆的大门,镶着耀眼的铜钉。衔着门环的两个兽头怒目圆睁,狰狞可怖。门口有两个一身黑衣的家丁,背着步枪,在门前晃来晃去。角楼上也有背着枪的家丁,一派戒备森严的气势。
吴昭他们没有近前,又在村子里转了转。村子不过二十多户人家,只有这一处尚有人气。其他都已是人去屋空。
吴昭一时犯了难。若大宅院,有带枪的兵丁把守,想要进入谈何容易。但是若不进去,又怎么能查出这里隐藏的秘密呢?
翻墙而过,尽管以他们的轻功,很容易做到,但是大白天的躲不过角楼上的哨兵。
拐弯抹角,绕到后门。这里只有一个兵丁把守,也比较隐蔽。三人悄悄靠近跟前,吴昭扬手放出缥缈的轻烟。那守门的兵丁立时变得乖乖听话起来。兵丁打开小门,吴昭三人大模大样地走进院去。
院子里面是三排青砖瓦房。
三人贴着墙根,蹑足潜行,挨着个房间探听。
后面的一排房子没什么人。中间的一排有十来个兵丁在里面,聚在屋子当中聊天打牌。
最前面的一排房子,中间是高大的堂屋。吴昭使了个壁虎贴墙术,人贴在后墙上,从后墙的小窗向室内窥视。
只见堂屋居中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穿黑西装的人,背对着后墙看不到面貌。旁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戴眼镜,穿中式对襟褂子的人,侧对着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个人。围着太师椅,前后左右站着六七个穿着紧身衣装的忍者,那紧身衣上分外显眼的是一个徽标——红蝎子。
到底是这些人,吴昭感觉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一些,是紧张亦或是兴奋,对手终于出现了,一种将要战斗的骚动在血管里沸腾着。
太师椅正对面还站着一个人,手里拎着个西式礼帽,中式褂子外面套了一件黑色西装,身上挎着把王八盒子手枪,呲着两颗大龅牙,留着中间分缝的分头,佝偻着腰冲太师椅里的人点头哈腰,标准的汉奸模样。正在那里对着太师椅里的人,低声下气地说着什么。
吴昭从鹿皮袋里掏出小黑,轻轻放倒窗边,小黑悄无声息地钻进窗去,溜到房梁之上。吴昭翕动着嘴唇,轻轻地念叨着咒语。屋内的声音便通过小黑传到脑际里来。
“……一共五十二个,都埋了。那六个老毛子僵尸也都包括。可惜,我们的两位忍者也在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那个长着龅牙的人说完,凳子上坐着的戴眼镜的人就翻译成日语说给太师椅上的人听。
太师椅里的人听后显得很激动,叽里呱啦地用日语说了一大通。
那戴眼镜的再翻译成汉语对那大龅牙说:“藤本先生说了,失去这六个老毛子是很大的损失,直接影响了我们的计划。这些欧洲运来的货物是极其重要的资源,再不能出现闪失了。这次只有一个小村子的人被僵尸感染,事态没有进一步扩大,算是幸运。这件事情必须严格保密,任何消息不能外泄。”
“是!是!我知道了,一定保密,一定保密!”那大龅牙点头哈腰地应答着。
“藤本先生说,剩下的五个老毛子,必须严加看管,千万不能再跑掉了。这次算你走运,感染的人不多,事态也控制住了。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先把你送给那五个老毛子,让你和他们作伴。”
“我保证……保证、不、不出问题。”那大龅牙战战兢兢,话也说不利索了。
穿黑西装的日本人从椅子里面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若有所思。
吴昭这才能看清他的面目。
那藤本生着一张阴沉沉的黑脸,短粗的眉毛下面一双小黑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大鼻子头上疙疙瘩瘩地有好多坑洼,厚嘴唇,一张嘴露出一排大板牙,两撇浓浓的小黑胡子,怎么看都非善类。
他突然停下脚步,对着戴眼镜的人叽里呱啦又是一通日语。
带眼镜的人再翻译成汉语对大龅牙说:“藤本先生说,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些除掉僵尸的人,他们也许已经发现了我们的秘密。让你的人都打起精神头来,加强一下岗哨。那些人说不准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藤本先生会尽快安排把这批货物交出去,这几天你和弟兄们就多辛苦一些吧。如果交货顺利,那几个老毛子跑的损失就不再追究你们了。”
“嗨!谢谢藤本先生!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证按时交货。我这就去安排加强戒备……”大龅牙向藤本鞠了一躬,转身出了堂屋。
吴昭收回小黑,从墙上下来,待那大龅牙从房前转过来,在后面悄悄地跟上去。